Chapter94 一家四口整整齊齊

  許嵐很誇張的拜完，又跟許則勻擁抱結束，繼續坐回孔時身邊吃飯。

  這一桌菜說是『菜色齊全，品種豐富』也不為過，但還『大雜燴』更有靈魂。

  申城菜，是家在申城。

  玉南菜，是許則勻的根在玉南。

  水餃，是團團圓圓的最好象徵。

  許則勻貪戀這樣的家庭溫暖和幸福，在來到許家之前他很少體會。

  他在想，大概千千萬萬的國人，不，大概億億萬萬的所有人，不分國別，都想體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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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生活在太平盛世的人們啊，一定不能被毒品蛆蟲所荼毒。

  「腓腓今年有什麼計劃？」

  這話問的好大，知意含糊地回答：「好好工作唄。」

  「除了工作呢？」許嵐筷子一放，孔時也同時看過來。

  明亮的餐廳，方正的餐桌，3雙眼睛都盯著她看。

  知意撓了撓頭：「什麼意思？」

  媽媽想問什麼？

  總不能是讓她相親吧。

  像小說和電視裡演的那樣，豪門聯姻，企業壯大。

  知意沒有那麼多雄心壯志，現在的『星光娛樂』和她名下的投資公司體量已經滿足了。再擴張還能擴張到哪去？

  『時代航運』，許嵐和孔時正值壯年，比知意還有活力，也遠遠輪不到他們小輩來接班吧？

  許嵐：「腓腓，你的心理……情緒一切都正常吧？怎么爸爸媽媽從來沒有聽說過你談戀愛？」

  知意被一口餃子餡兒噎著，騰不出空間開口。

  這都什麼腦迴路……

  然而許嵐還在輸出：「上次酒吧那個男孩兒不太行，男孩子家還化那麼濃的妝……你可不要被人騙了啊。」

  怎麼就又提起『歡喜』的男模了，她低著頭，用於餘光偷偷的瞄許則勻。

  她和那男模之間，還真沒有像許則勻那樣的『合約女伴』協議。

  莫名的有點心虛是怎麼回事。

  結果許則勻接過話茬：「那人叫江延，苦出身。從小鎮走到申城打拼的年輕人，目前在我公司任職。」

  知意嘴巴慢慢張成「O」型。他說什麼？『歡喜』的男模怎麼會跑到『中保特衛』去了？

  小手撐著額頭，擋住來自許嵐和孔時的視線。知意擠眉弄眼和許則勻交換暗號，但他好像看不見似的。

  眉眼恣意，薄唇勾笑。

  許嵐：「那也不太行。我覺得腓腓啊，」

  母親抬眼看著女兒，發現應該認真聽取『思想教育』的知意竟然走神，拎著筷子就在她的小手上，——「啪」。

  許則勻的眼皮跟著許嵐手中筷子的幅度抖動了一下。

  「很疼啊，媽媽。」她皺巴著一張小臉，捂著手背。

  許嵐自顧自繼續說：「腓腓，我覺得那個小男生不行的。男子漢氣概不足啊，對不對？你要找，就找像你哥哥這樣的。」

  「咳咳咳咳……」知意的臉漲成豬肝，還不忘了自證清白，「我要找就找我喜歡的，我還能照著一個模子找不成？」

  「起碼要，思想端正，勤奮上進，」孔時一本正經，嚴肅補充，「體格強健。」

  她腦中突然出現曾近在咫尺的，白花花的，充滿野性與張力的腹肌。

  那塊狀肌肉的主人，正坐在她斜對面，不懷好意地竊笑。

  「就是啊，你爸爸說的這些，你哥哥都做得很好。」

  「哥哥比我年紀大，你們怎麼不先催他？」禍水東引這一招，知意用得很熟練。

  「則勻有很多工作要忙的呀，他哪有時間？」

  「媽媽，你不要太偏心了哦。我也有很多工作要忙的。」

  許嵐接過孔時夾過來的蛋餃，換了個角度闡述：「你哥哥又不缺女朋友的，爸爸媽媽一點都不操心的。他多巴胺和荷爾蒙分泌都很正常。」

  多巴胺……

  荷爾蒙……

  都……很……正……常……

  不淡定的咳嗽沒有消失，只是轉移到了許則勻臉上。

  看他咳的眼眶都冒出眼淚了，孔時才蹙著眉得出結論：「平都的天氣真乾燥，我們南方的小孩在這兒呼吸道不舒服的。」

  ……

  下午，許則勻悄悄請示過公安部門後，一家四口整整齊齊、開開心心到了前海滑冰。

  前兩位後兩位的四人座冰上自行車，對四個人來說都是很新奇。

  從未有過的體驗。

  一家四口，泯然眾人的快樂。

  孔時和許嵐在北美留學期間，在西方的冬天曾經嘗試過普通山地車直接騎上野湖的冰面。兩個人摔得鼻青臉腫，孔時給許嵐當人肉充氣墊，成了他們年輕時的美好回憶。

  還有一次，是畢業之後在猶他州，雪上自行車騎進了森林雪場。

  年輕人相互追逐，情侶嬉戲愛撫，冰天雪地的激吻，是人生中值得珍藏的熱烈片段。

  於是爸爸媽媽自告奮勇，要當前排的「領航員」，兩小隻乖乖坐在後面的『賞景席位』上。

  冰面摩擦力小，比在水泥和塑膠路面要省力很多。

  孔時和許嵐簡直拿出了創業的意氣風發，俯著上身，腳下生風，節奏出奇的一致。

  鐵製框架的車子勻加速地飛馳起來，知意眯著眼睛感受到北方粗狂的風襲過臉頰，往脖子裡，順著圍巾和衣領的縫隙，漫過鎖骨，往身體裡鑽。

  她縮了縮脖子。

  往上看，竟然發現湖邊的柳樹抽出了鮮嫩的綠芽。

  在南方很難體會到這種驚喜和反差，枯枝幹涸，其上卻又衍生出勃勃生機。

  遠遠望去，仿佛枯藤老樹上籠罩了一層嫩綠的薄霧。

  爸爸媽媽騎了半圈，把車子停在陽光最濃郁的地方曬太陽。

  許則勻：「媽，我來吧。」

  但許嵐哪肯，放狠話：「等會兒你倆還坐好，我和你爸能再騎三圈！」

  「媽，騎自行車要循序漸進，太猛很容易髖關節、膝關節、踝關節相關肌群肌肉拉傷。」

  結果孔時樂呵呵：「沒事，我會按摩，很專業的。她年輕的時候啊，經常拉傷。」

  許嵐是不能堅持鍛鍊，又很容易突然起意的性子。

  這一點，和知意一模一樣。

  比如許則勻老聽到知意喊『減肥』，卻從來沒有見到她有規劃系統性的塑身課程。

  但上天對她算是格外厚待，她的肉都長在該長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