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45 喜歡你很久了
2024-06-06 00:46:43
作者: 眉予
許則勻,是以什麼樣的心態在許家生活這些年呢?
知意無法揣測。
她突然明白許嵐和孔時對許則勻的無限縱容,『他開心就好』,就是他們對養子的養育準則。
無論媒體怎樣曝光他走馬觀花換女伴,網紅、平面模特、女明星在他身上撈一波又一波的流量,怎麼紈絝怎麼來,回到家迎接他的永遠是熱粥軟語。
許家欠他一條命。
撫龍江邊的風,攜著從高原冰川而來的青稞微苦和格桑花香。撲在知意臉上,像籠了一層薄薄的紗幔。
許則勻就坐在她左手邊的石塊上,落拓,也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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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她鼻音悶悶,嗓音軟糯。
語調婉轉,撒嬌中帶著三分乞求,兩分虧欠。
褪去所有身份,不是大小姐,不是年少有為的女總裁,不用對公司上上下下的藝人和員工負責。
是妹妹,也是他年少時便彼此相伴的青梅,是女人。
「腓腓。」許則勻低頭回應她,這兩箱啤酒,竟然還是巧克力風味。
「你會想她嗎?」
許則勻搖頭:「小時候會,現在很少了。」
「我27了,她離開那年我10歲。我生命中,沒有她的日子,已經遠遠超過了有媽媽的日子。」
「已經忘了那種滋味。」
「你知道嗎?人的味覺最念舊。異地他鄉,受罪其實是的味蕾和胃。但我吧,回到明城,也不知道想要吃什麼。人們常說,『回家吃飯』,想念的是媽媽的味道,但是我再也吃不到了。燒餌塊,是她加班時,總會帶回來的東西。」
「哥……」她帶著哭腔。
「腓腓,如果那天不是你,換做是任何人,她都會救。如果註定她要救人,那麼我很慶幸,她救的是你。」
是像精靈一樣聰明伶俐的知意,是善解人意不會恃強凌弱的知意,是他的小跟屁蟲,知意。
「你知道嗎?爸媽第一次告訴我,你會永遠留下來,做我的哥哥,我有多開心。」她擦了擦眼淚,吸吸鼻子,「可是現在,我寧願永遠不認識你。」
「如果我沒有來明城玩,甚至哪怕早一天、晚一天,只要不是那個時間地點,結局就會不同。也許你還能在這兒,你還能『回家吃飯』。」
「你不要安慰我,這件事怎麼算都不該是你來安慰我。」
而是我,該用盡一切,補償你。
早些時候,傍晚,當她一個人面對緩緩浮出水面的真相時,突然懂得許則勻的桀驁不馴之外為什麼總流露出悲戚。
懂得為什麼他回玉南,不要她跟著。
太敏感……她和他母親的離世,在玉南明城,關係太密切……
許則勻便默不作聲,江畔水流嗚咽,只有金屬瓶蓋『咔嚓』被敲起離開玻璃酒瓶的聲與之相和。
「腓腓,你能活下來,多好啊。」
江風乍起的時候,他突然俯身埋頭,手掌勾著她的後腦勺,兩人的距離被倏然拉近。
他在端詳媽媽救下來的這個女孩,這麼漂亮,鮮活,有生命力。
多好啊。
許則勻的濃眉赫然在她眼前,然後是精緻的桃花眼,上睫毛密得出奇,得有三四層。然後,是他的鼻峰,他的鼻樑窄而陡峭,鼻尖不是圓潤的,而是有立體稜角的近方,再加上深陷的人中……
知意吞了吞口水:「哥,我喜歡你很久了……」
就說出來吧,反正已經知道了這些,他們兩個人不應該再有秘密。
世人眼中的兄妹,他的母親為救她而死,當然是不可能在一起的關係。
但不說,她會憋死。
她的話被堵在口中,許則勻的右手遽然上抬,大拇指壓在她的唇角。
這是她第一次發覺,許則勻的手指上有一層薄繭。是的,他身上滿滿的健身、格鬥痕跡,那些器械是該留下烙印。
大概是察覺知意在這樣曖昧的時候,竟然思想雲遊。
他的薄繭,施加懲戒般揉搓她的唇角。
怎麼這麼粉嫩豐盈,沒有唇紋,圓嘟嘟的,下唇像花瓣一樣,有一條柔美的弧形線條,和下巴的連接處產生唇窩。
指腹停留在這處凹陷里,酥酥麻麻的電流觸感從這裡散開,知意看著對面的這張臉越來越近。
許則勻薄薄的上唇貼上她的下唇,冰冰涼涼的酒精氣息,順著她雙唇的縫隙飄盈入口,入腦,入心。
她的大腦徹底宕機。
他含著她的唇瓣,舔舐,吮吸。又摩擦著緩緩上移,牙齒輕咬她的唇峰,聽見她吃痛地驚呼:「嘶——」
許則勻撤開,五官又完整展現在她面前。
修長指背,白玉般溫良的凸起骨節刮過她滑膩、瓷白的蘋果肌。
他的唇輕啟,聲線是綿延的眷戀,喃喃:「腓腓……」
可以嗎?
許則勻呼吸沉沉,眸子裡墨色翻湧,垂眸直勾勾地看著她。比以往,他在她面前的所有面孔都要攝人。
這一次,輪到知意把他的問題堵住,細白的天鵝頸極力揚起,慌亂間,下巴、唇瓣統統欺上去。
她唇齒微張,在他的嘴唇表面輕蹭著,反反覆覆。
扣在她後腦的大掌逐漸加力,知意的下頜被抬起。他還是占了上風,薄唇壓下來。
許則勻吮咬她,緩緩加深這個吻。
他唇齒里新鮮的酒香渡過來,男性荷爾蒙也鋪天蓋地地襲來。她的貝齒被撬開,許則勻攪弄她尖舌的力道又重又野蠻,呼吸卻極力地克制。
一切都猝不及防。
她藏了N年的曖昧心思在今晚再無處遁形。
……
這不是許則勻第一次感受她唇齒的香甜。
平都大學,她突然出現的秋日午後,籃球場。
一整個下午,許則勻怎麼都哄不好撅著唇的叛逆妹妹。
17歲的知意什麼都不肯吃,他乾脆帶著她從奢華高檔的會員制私房裡離開,到學校西門的小吃街撿了張桌邊矮桌坐下,拎回七八十來樣小吃,一打啤酒。
一罐一罐地開了下肚,這妹妹是怎麼了,好不容易來一趟,脾氣臭的什麼一樣。偏偏他對她半點辦法都沒有,只能把無處發泄的鬱悶借著酒精往肚子裡吞。
結果,蔥白似的小手攤開伸在他眼前:「我也要喝!」
她眼睛瞪著,圓溜溜,黑漆漆。
許則勻輕嗤著,給了她手心一巴掌:「未成年,喝什麼酒?」
「18歲,就能喝?」
「18歲,哥哥帶你喝。有哥哥在,不怕你醉。」他當然急著應允,哄人,一下午了,她好不容易才搭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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