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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34 不平靜的喘息

2024-06-06 00:46:26 作者: 眉予

  許則勻大掌握著知意的手臂一拉,她乖乖靠在他的大臂上。

  他從小就不愛用香薰,對洗面奶、沐浴露、洗髮水這些,也沒有特別的喜好。

  大部分時候,他的這些『個人護理』用品,都是由知意順手準備的。

  她熱衷於哪個牌子,會逛街時一起帶回來。

  品牌方逢年過節送的至尊禮,男士產品也統統是許則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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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依然很少用,除了重要場合、出席活動,他永遠散發著一股香皂的清新味道。

  今晚,還混合著酒精和尼古丁。

  她是討厭抽菸的,小時候同學們會討論古惑仔,陳浩南和山雞哥在街頭領著人抽菸,吞雲吐霧。別的小姑娘喊:「好帥好拉風。」

  知意卻覺得,好臭。

  而許則勻是不同的,他抽菸時反而會安靜下來,突出身上的書卷氣。知意能從煙霧中,感覺到他在思考,朦朧中偶爾會誤以為他在感受痛苦。

  總之,他會和平時不可一世的模樣割裂。

  酒精薰染,知意的頭腦不太清醒。

  她的小腦袋蹭蹭,許則勻的身材真好。

  肱二頭肌膨膨脹脹,又硬,線條溝壑明顯。

  她的小手攀上他的胳膊,趁機借著醉意胡亂摩挲兩下,身子坐坐直,試圖把下巴尖尖放到他的肩膀上。

  但失敗了,即便是坐著,他還是高大很多。

  知意不滿地兩隻手抓緊他休閒裝的柔軟布料,小臉和小下巴都貼上他的大臂。她鎖著眉頭嚕了嚕嘴唇,小聲抗議:「不舒服。」

  許則勻是拿著平板處理工作的,察覺到她的不滿,側著頭看了看。

  把身子往下又弓了一些,騰出一隻手撈住細軟腰肢往上,又鬆開。輕輕拍拍她的腦袋,示意讓她來靠肩膀上。

  知意達到目的,偷偷勾著唇笑笑。

  突然鼻子被許則勻彎著的骨節不輕不重刮過,他覺得好笑:「想什麼呢?小丫頭。」

  她的鼻尖酥酥麻麻,睫毛迅速震顫一下,輕輕闔著眼皮裝睡。

  本來就喝了酒,這還是大半夜,許則勻這個人體靠墊過於舒服,她找到他的肩窩,把下巴放上去,感受著他皮膚在極近處幽幽流露的炙熱溫度。

  她睡著了。

  車子穩穩停在許宅的外車位,小七站在窗邊直撓頭:「許總,小姐怎麼辦?」

  許則勻托著知意的頭,輕輕放倒,自己先下車。

  他也撓頭,這丫頭醉了就像一攤泥,跟小時候一樣,鬧困的時候,一頭小豬似的使勁往他身上拱。

  小七:「要不您受累,還跟以前一樣,把小姐扛回去吧。」

  知意醒了,剛剛車一停她就醒了。

  聽著小七說話頭皮發麻,就……她也挺大個人了,扛著走多不雅觀啊。

  她天人交戰,考慮要不要主動下車。

  結果許則勻彎著腰上半身探進車廂,小心翼翼地托起她的腰肢和大腿。

  她一瞬間有騰空的失重感,被許則勻橫抱著往院子裡走。

  夜風很涼,和車廂內的暖意差距甚遠。知意不自覺地打冷戰,許則勻把她環得更緊了。

  酒精放大她的情緒,助長她不能言說的曖昧情感。

  知意的手臂環過許則勻的肩頸,他身上一寸一寸,都是難以馴服的力量感。

  她喃喃著:「冷……」小臉往他頸窩裡埋,柔軟飽滿的紅唇不經意間蹭過他的喉結。

  知意整個人驀然石化了。

  喉結高高凸起,是凌厲的硬邦邦,又帶著他的體溫。她的唇上留著他皮膚的觸感,細膩、光滑,卻和女生的皮膚完全不同。

  像有根線在她腦中拉緊,發出「嗡——」的嘯叫。

  許則勻的步子停了下來,知意能聽到他不平靜的喘息。

  像是小孩子偷偷做了不該做的事,又怕被家長抓包。知意輕輕側頭,把臉埋得徹底。攀在他背後的那隻手,悄悄攥緊了他的衣衫。

  他的喉結滾了滾,一陣涼風乍起,頭頂的樹葉跟著沙沙作響。

  許則勻雙手輕鬆使勁,把知意往上顛了顛。

  繼續邁著大步往前走。

  她緊緊閉著眼:好險。

  接近知意的小院,吳媽看到兩個人這樣的造型,以為知意真是醉得厲害。

  連忙迎出來問:「少爺,要不要給小姐打一盆熱水?」

  許則勻直白了當扔下兩個字:「不用。」

  他抱著她徑直邁進她的臥室,隨意把知意往床上一扔,非常不憐香惜玉。

  她靈敏翻了一個骨碌坐起來,嗔怪:「你幹嘛!」

  一出聲,是自己都聽不下去的嗲。撒嬌的意味甚多於埋怨。

  「啪。」許則勻手指一捻,打開她床頭的小檯燈。

  重水晶罩上覆著一層極具質感的實木蓋子,是松果的樣子。

  燈光經過玻璃花紋的改造,變成有規則的菱形層層向外遞進,在酒精尚未徹底驅散的頭腦中,這樣的畫面像光彩熠熠的萬花筒一樣夢幻。

  許則勻雙手叉在兜里,低著頭嗤嗤地笑:「還裝睡,怎麼沒懶死你?」

  他也不等她回答,朝著外間喊了一嗓子:「吳媽,麻煩你做一碗醒酒湯。」

  低價的啤酒工藝上會有欠缺,明天睡醒她會頭疼。

  知意心有一點點虛,手指摳攪著床單,跟著喊:「兩碗!!」

  「好嘞!」吳媽應了聲,往小廚房去了。

  她不敢抬頭對視,擔心許則勻和她對峙:剛剛為什麼揩他的油?

  知意下定決心,一定咬定青山不放鬆,自己就是喝醉了!什麼都不知道!嗯!進了房間才醒過來的!

  結果他開口只說:「先洗洗吧,我到餐廳等你。」

  他這妹妹一向愛乾淨,能一天三次的洗。

  許則勻估摸著,這一路的酒氣熏醃,已經要突破她的極限了。

  知意洗漱完畢,換了衣服走到餐廳,看到許則勻也換了家居服。

  他的頭髮倒不像平時上鏡時那麼有型了,也不像白日裡硬硬地茬著,現在乖順的耷拉著,許則勻像有了學生頭一般的劉海兒。

  她坐在他身邊的餐椅上,拿勺子攪拌熱乎乎的醒酒湯,覺得許則勻一抹餘光也沒給她。

  許則勻只顧著對著手機屏幕噼里啪啦的輸入,還沒等知意開口,他頭也不抬的問:「甜芋的熱度,也是你們操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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