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得好嗎

  後來，秘書是這樣告訴李道的：「我本來以為沈先生就是那種儒雅的男人，能動口絕對不動手，我完全沒想到，他完全是能動手解決絕對不多說一句話的男人，那是我第一次看見沈先生打架，實在是太帥了。」

  李道也不意外，只是說了一句，那是他的命，能不動手麼。

  摔在地上的乙西被蘇銘扶著站起來的時候，有些費力地朝打人的那個人的方向看去，她的心狠狠的抖了抖。

  那個瞬間，在乙西的潛意識裡充滿了一種無法言語的牴觸的情緒，為什麼狼狽的時候就會遇見他，為什麼所有的狼狽的起源都和他有關，這種強烈的情緒刺疼了眼睛，也仿佛穿透了身體。讓她清楚地想起與沈裕有關的一切來。

  「有沒有受傷？」蘇銘低頭詢問，

  乙西搖頭，除了腳疼之外，後背也有隱隱的疼，那是老傷了，

  已經動手的沈裕，大概是覺得今天的衣服太過於束縛了他的動作，抬手蹭蹭的三兩下解開了西裝紐扣，名貴的西裝外套被他直接全部扔在了地上，

  梁醫生剛剛才站起來，沈裕已經又是一拳砸過去，

  「沈先生，」這裡人來人往，要是被人拍了照片，大概會惹起麻煩，秘書慌忙喊了一聲，

  沈裕卻仿佛沒有聽見，抬腿，一腳下一秒就踹在了梁醫生的小腹上。那一腳用足了力氣，

  

  梁醫生捂著肚子，蹲在那裡疼的額頭直冒冷汗。

  「你也上過這個婊子？這麼生氣，被我說中了是吧，」反正已經被打了，他已經破罐子破摔了，被打的男人忍著痛，冷冷的瞪著沈裕：「怎麼樣，滋味好麼。」

  沈裕定定的看著眼前的男人，眼神裡面全部幾乎是猩紅替代，他又是一腳踹過去，幾乎是咬牙切齒道：「你再敢說一句？」

  秘書根本不敢再往前走一步，甚至不敢去勸了，她只是捂住自己的唇，這樣的沈裕，她很害怕。

  他被這個男人這番話被刺激到了，像是失去理智的瘋子一般，他出手又是一拳狠狠的揮在了這個男人的臉上，秘書看見那個男人被打的毫無還手之力，狼狽倒地的同時，嘴角開始流血。

  李道衝過來的時候就看見沈裕跟瘋了一樣，他甚至在那個瞬間產生了一種錯覺：沈裕怕是會打死那個男人。

  「到我身邊來？」沈裕站在那裡，聲音淡淡的，語氣卻讓扶著乙西的蘇銘心頭髮毛。

  他朝著乙西伸出自己已經沾滿血跡的右手，沈裕見她根本就沒有動作，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手，然後斂著眉眼抱歉的笑笑，「對不起，手很髒，」然後也不顧手上還有傷，就撈起自己的西裝，把血擦在上面。

  李道在看見那一直站在角落的女人的時候，真的是傻眼了，他顫抖著一顆心看著乙西。

  蘇銘說，「你和他認識麼。」

  她沒說話，只是撿起地上的自己的包，然後就準備走。

  她腳步踉蹌，卻被人從後面拽住，他從她的身後緊緊抱住她，然後乙西只覺得肩膀上一滴一滴暖流。

  圍觀人群盡數散去，李道對著蘇銘低聲緊說了幾句，然後抬頭，對秘書說：「小嚴，我們……先回車裡。」

  蘇銘不放心，看了乙西一眼，她知道蘇銘在擔心什麼，忽然笑了，只是笑的十分悲傷，她說，「你先走，我沒事。」

  蘇銘只好先離開。

  他輕聲細語地對乙西說：「為什麼不回來找我。」剛才，他差點沒有認出她來，兩年多的時間，她瘦了一大圈，連以前的臉頰肉都幾乎瘦的凹陷下去。

  他大致掃了一眼，乙西至少瘦了二十斤，

  他小心翼翼地扳著她的肩膀，讓她和自己面對面，叫了聲：「乙西……乙西，你過的好麼。」

  乙西自始至終都是沉默的，她看著眼前的男人，怎麼以前沒發現呢，他明明是薄唇啊，老話早就說了，薄唇人薄情人，

  沈裕哭著哭著又笑了，「你還活著，活著就好，就好，」

  她冷漠的看著他，心想這人怎麼還能笑的出來，心底一股粘稠的反胃上下陣翻湧，她緊抿著嘴唇，看著男人無話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