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遇故人2
2024-06-06 00:45:28
作者: 四喜楠瓜
「你別光哭,孩子呢,現在過得怎麼樣?」胡叢也沒有再多的耐心了,那個孩子現在過得如何呢,應該過得很好吧,畢竟有肖家這樣的家庭,大概被寵愛的很好,她還記得上一次看到那孩子的時候,還是二十年前了。
「姐,怎麼辦,婭婭現在生病了,醒不了了,」她哭得愴然,「我這些年......真的把她保護的很好,是我沒有孩子的命啊,」
「你胡說什麼,」胡叢也頗感震驚,那個孩子怎麼生病了,「什麼病,」她更怕是什麼遺傳病,遺傳自親生母親。她不由得擔心起來那另外一個孩子,那個孩子現在又在哪,過得好不好。
「顱內血腫,姐,都是這個醫院害得,都是那個該死的醫生,」
「醫生?」
「對,那個腦外一區的乙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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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乙西?」胡叢面色凝重,命運都是會捉弄人的,大概沒有人會意識到此刻未來的走向已經產生了交集。
就在胡叢準備直接離開這裡返回沈奶奶的病房,肖婭的母親再次接到電話,肖婭突然出現低體溫,第二次面臨垂死危機。胡叢站在監護室外,看著被醫生展開急救的肖婭,後背已經浸滿了一層冷汗,她看著肖婭想起了當年同樣躺在監護室的姐姐,那個可憐的女人也曾數次面臨生死關卡,胡叢慢慢蹲下去,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肖婭的母親握住了胡叢的手。
「是你把她給了我,可是怎麼辦,我沒有照顧好她,害她變成這樣,」
監護室外,不管是胡叢還是肖婭的母親,深刻的感知到絕望的意味,比肖婭的母親更絕望的是胡叢,難道自己姐姐用命換來的兩個孩子,終究得不到幸福的生活嗎,當初把孩子送走,是她姐姐的遺願,把孩子送到健全的家庭,像別的孩子一樣有爸爸有媽媽,健康快樂的成長。
不要讓她們知道自己的身世。
胡叢親手把自己兩個外甥女送給別人,這份心有多疼,她有多不捨得,前腳送走姐姐,後腳就要把自己兩個外甥女送給別人。
胡叢眼底都是紅,緩和心中鬱結:「肖婭不會有事,我姐一定會在九泉之下保佑她的。」
黃昏,沈裕的奶奶來電話催她回去,胡叢看著監護室里昏迷的肖婭,心裡發苦,她說:「再等一會,就回去。」
時隔多年再次見到這孩子,她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場面,她的手隔著監護室的玻璃,淚順著臉頰落下。
因為乙西被停職,又和沈裕鬧的不開心,好友久安就把她直接帶回自己的公寓,她美名其曰說是想乙西了,其實乙西心裡知道,盧久安是怕她死心眼和自己過不去,
乙西皺著眉,「其實你們根本不用擔心我,也不用安慰我,我是醫生,以前我總覺得醫生就該創造奇蹟,就該給病人一個新的希望,就該無堅不摧,但是我已經經歷了一次又一次地失敗。每一次,我都因為辜負了病人和病人家屬對我的信任倍感煎熬和難受。」
她的個性本來就是專業,共情能力太強,導師曾經說,這是她的優點,也是她作為醫生致命的缺點,
久安嘆了口氣,「那現在呢,你現在依舊無法平淡的接受失敗麼,」
被問到的人頭微微後仰,停頓了好一會,才說,「不這樣了,我是人,不是無所不能的上帝,」
「可是你依舊會因為病人的病情情緒跌入谷底,」
「嗯,我可能一輩子都沒辦法用平淡的情緒對待我的病人了,這太難了,」乙西捂著臉,聲音也悶悶的,掙扎著轉向一直站在那裡插花的久安:「我見到以前騙你的那個人了,」
「什麼?」
「他就是這個病人的丈夫,」
「什麼?」太驚訝了,太吃驚了,久安的一雙杏眼瞪著,慢慢的,她不知道想到了什麼,頭也微微地低了下去。
「乙西,我需要安慰。」她眼睛慢慢紅起來,如果真的不在乎了又怎麼會恨,在乎什麼,在乎那個男人嗎,當然不是,在乎的只是曾經付出真心的自己。
她伸手拍拍久安的肩膀,「其實你心裡都清楚。你早就和他沒關係了,你緊緊抓著不放的,不是他,而是曾經的你自己,久安——」長久的沉默後,「我們兩個似乎是兩個極端,我不敢對別人好,因為不信任,同樣你也不信任別人,可是你卻一直在對別人好,你只是想證明你的這種想法是錯誤的,」
盧久安將手裡的小剪子輕輕扔到了一旁:「你說得對,我只是不甘心,不甘心自己又賭錯了。冰箱空了,咱們去超市吧。」
「知道了。」乙西慢吞吞的站起來,兩人在超市的時候,久安卻接到了公司的電話,她抱歉的對著乙西笑笑,
「走吧走吧,路上注意安全,」乙西已經見慣不慣,
她拎著從超市買的的大袋小袋走到外面的時候,身後忽然傳來車喇叭聲。她下意識地往旁邊靠去,誰知道後面的車依舊按著喇叭,她索性停住自己的腳步,挪到一邊,等著這車過去,誰知道,這車並沒有往正中的空道開去,反而施施然停在了她的身邊。車窗降下,是沈裕。
他看著乙西額上是汗,累的臉頰通紅,「上車,我送你,」
「不用了。」
兩人在僵持,
後面的車不耐煩了,一直按喇叭,乙西只好上車,
「怎麼買這麼多東西,準備一直在久安那住多久。」他看了一眼后座上大包小包的袋子。
她輕輕地嗯了一聲,又垂下頭去盯著手機,其實她的注意力也沒在手機上,只是覺得有些尷尬,不知道和沈裕說什麼,也不知道自己什麼表情合適,只好假裝自己在玩手機。
沈裕再次開口問道:「怎麼了?現在和我說話都累?」
她澀澀地回答:「不是……」
「什麼時候回家?」沈裕淡淡道,「偶爾去朋友那裡住幾天可以理解,但是總是不回家,有些說不過去吧,沈太太。」
乙西淡淡拒絕:「都要離婚了,我也不能繼續住在你那。」
「我這?離婚?」他看了她一眼,「我沒有答應這些。就算犯錯,也不能直接判死刑,乙醫生,你起碼給我一個上訴的機會,讓我好好表現表現。」
這次輪到乙西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