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結束了
2024-06-06 00:18:49
作者: 四喜楠瓜
逾業好像忽然人間蒸發了一般,再次接到逾業電話的時候霍楠剛從實驗室出來,看著陌生號碼,她原本不打算接的,但好像就是一種感覺,她接通之後聽見了逾業的聲音,他說,霍楠,我媽去世了,這世界上我的最後一個親人,死了。
她也離開我了。
說完之後逾業吁出一口氣,想了想,「對不起,我很早之前就想和你說這三個字了,太難說出口了,我覺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正確的,可是無意中傷害你真的很抱歉。」
霍楠敏感地察覺到了什麼:「你現在在哪裡?」
逾業沉默了一下,可是卻閉口不談他現在的位置:「我們從很久之前就認識了,小時候關係挺好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麼現在變成這樣了,可能是我們分開了太長時間,長大了接觸少了,就疏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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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也不是「疏遠了」那麼簡單,我們兩個之間也許還有別的矛盾,可是我都不想記得了。」 逾業脊背筆直地站在陽光下,喪母之痛後的唇色蒼白,眼神也是淡淡的,一切都沒有意義了,如果連最後還在自己身邊的人都消失了,他以後還要做什麼呢,他的眼神幾乎沒有了任何的期待和希望,
霍楠下意識的緊張起來,她覺得逾業不對勁,不明白在這短短時間裡發生了什麼。「你現在怎麼了,逾業,你不要嚇我,你的語氣聽起來很嚇人,有什麼事情我們慢慢去處理好麼,」
「沒什麼。」逾業倒是不慌不忙,
「霍楠,你能不能把那些不愉快的事情都忘記,只記得我們之間開心的事情,所有快樂的瞬間,」
然後電話被掛斷。
霍楠著急了,回撥過去也沒有人接聽,
韓茹一直在找逾業,趕到別人給的地址的時候,才發現這裡竟然是太平間外面的空地上。有人問她是不是叫韓茹,說要帶她去看一眼她的未婚夫。
她執拗地甩開對方的手。
她顫抖著,僵硬著表情一步一步的向前走,,韓茹用力地撥開人群她顫抖著看見那個人。
天色漸漸的黑下來,孤孤單單的逾業,安安靜靜地躺在棺材裡。
人群之外停著一輛黑色的車子,車窗緊閉。韓茹幾乎是憑著直覺走向那輛車,她清楚的看見了蘇穆的那張臉,蘇穆從路燈的影子裡走出來,擔心地拉住她的胳膊:「韓茹,我聽說逾業出事了?」
她站住,只看著蘇穆的臉,冷冷地笑了一聲:「你怎麼沒死呢?」
她甩開蘇穆的手,
車子忽地啟動了,擦著她的身體開走了。
她想她一輩子都不會忘記這樣的痛苦。
蘇穆知道他和韓茹之間到底還是回不去了她看著自己的眼睛裡濃濃的恨意令他不寒而慄。
霍楠得知消息的時候,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哭了,打從接到逾業那個電話開始,她都沒有哭過。可是這刻,忽然覺得一切都好像一場夢。
她那麼費力的想要抓住自己身邊的每一個人,可是到底還是沒有留住。
她親眼看見葬禮上那張照片裡面的逾業,霍楠並不敢靠近,卻清楚的知道自己心裡懷著巨大的恐懼。
一切都太突然。
盧瑾淵急匆匆地趕到的時候,看著霍楠無比平靜的表情,他仿佛一下子就明白了她的恐懼。霍楠的眼睛蒙著一層灰色的霧氣,好像沒有焦距一般,就算是看著他,眼神也是冰冰冷冷的。她在顫抖,她在害怕。
他明白的,她在害怕。
盧瑾淵什麼都沒問,只說了一句:「霍楠,你把所有事都忘了吧!」他遲疑了一下,補充道,「我會處理好一切……所有的有關逾業的一切。」
「我會儘快幫你安排進修的事情。」
聽起來像是對她好一樣。
對霍楠來說,這卻是冷酷無情地拋開。
霍楠站在那裡,看著盧瑾淵身後的華卿,又看了葬禮上滿眼陌生的面孔,但無一例外都是表情凝重。韓茹一身端莊嚴肅的黑色,早已哭到眼睛紅腫,甚至據說已經暈厥幾次。
她站在一片低泣聲里,恍惚間忽然覺得自己眩暈的厲害。霍楠的眼神淡然,與其說她現在的表現是冷靜,倒不如說她已經麻木到了極點。
霍楠出去的時候,聽到幾個人談論著逾業的八卦。
「聽說是在長江大橋跳下來的,什麼事,這麼想不開啊?」
「啊喲,真是不要命!」
「聽說是得罪了盧家,是嗎?」
「是的啦,平時別人都說盧瑾淵沒有那些髒手段,結果怎樣?不叫的狗才最會咬人呢!」
「你說得對,我看逾業的死肯定和盧瑾淵脫不了干係呢。」
「來參加葬禮,對著逝去的人說一聲安息就行了!」霍楠直勾勾地瞪著這幾人,眼中拉滿了血絲。
她張了張嘴,壓了再壓心裡的悲慟,緩了片刻,才輕聲道:「不懂葬禮上的禮貌嗎?」
霍楠是在參加完逾業的葬禮之後離開的。
她收拾好了所有的行李,一個人,悄悄地拖著行李箱,離開南川。夜班的機場大巴,只有寥寥的十多個人。
她揀了個靠邊的位置,坐定。她在車窗的玻璃上看見自己的臉,模糊的。
有人在記者發布會上問,盧先生現在有戀人了嗎?
盧瑾淵笑笑,
還有記者不死心,華小姐人真的很溫柔說話很有趣,不知道盧先生是不是也這樣覺得,
旁邊的助理迅速補充,請記者朋友們多問些與發布會有關的問題啊,
盧瑾淵笑,低著頭,西裝下襯衫裡面,是一條項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