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機會

  他說，「霍楠，沒有人教我怎麼對一個人好，怎麼才是愛一個人，我想學習，如果可以的話，你可以教我嗎，霍楠，你教我好不好，」

  盧瑾淵說：「我想學著去愛你。」

  她沒有說話，

  盧瑾淵又說：「我會是一個很好的學生，你給我一次機會，嗯？」

  霍楠淡淡地說：「我很困，不要吵我。」不應該妥協的，不該對他心軟的，霍楠那些憤怒的話到了嘴邊硬是卡住了。她對又對他心軟的自己忽然感覺到一股莫名其妙的羞恥，深吸了一口氣，

  「你同意了是不是？」

  「我很困，別吵我？」她提高了音量，聲音帶著理直氣壯的賭氣。

  

  他卻不依不饒接著說：「我沒有真正的愛過一個人，以往的女友並不會一遍又一遍的去確認我是否愛她，只會讓我給她們買足夠的必需品，奢侈品，可是我覺得那些人都沒有你可愛，

  我甚至記不得她們的臉，

  霍楠，

  沒學過的東西可以學，我想，只要我用心去學並不艱難，你喜歡的你討厭的東西我也會試著去理解，你和我之間的那些彆扭我也會儘量去修正。霍楠，我不求你繼續愛我，只是希望你能給我一些時間，給我時間，讓我學會愛你。」

  霍楠說：「你這些話拿去騙一騙對愛情充滿渴望的小女孩就算了，拿來唬我？盧瑾淵你不必用這些話來和我周轉，你學不會什麼叫愛人。」

  他微微垂目，笑，「我知道，你對我心軟了，蘇穆說，你總是會對我心軟，謝謝你，霍楠，願意再給我一次機會，」

  霍楠冷笑——「對，我就是個傻子，我要不是個傻子，怎麼會被你一次又一次的耍著玩。」

  盧瑾淵終於放鬆，嘆氣，輕輕把頭抵在她的後背上，感受著她的溫度屬於她的淡淡香氣和溫暖，閉了眼，半晌，才緩緩淡淡維持微笑。「不要離開我，霍楠，」

  雖然背對著他，但是聽到這句話的霍楠的臉色不大好，可也沒說什麼，她承認，她心軟了，再一次該死的心軟了。

  霍楠這一夜睡的很疲憊，可是卻比之前一段時間都要睡得平時安穩。後半夜睡的迷迷糊糊的時候做了很真實的夢，夢到了她變成了一個白髮蒼蒼的老太太，不遠處朝著自己走來的是撐著拐棍卻精神奕奕的白髮老頭盧瑾淵。

  醒來之後的霍楠捂著臉笑了起來明明嘴上說著對未來沒有任何的期待，卻在私心裏面想著要和他一起變得白髮蒼蒼。

  盧瑾淵倚靠在門框上問她：「睡醒了嗎？起床吃飯。」看著她迷迷糊糊的樣子，盧瑾淵淡淡笑了笑，他說：「你先刷牙，之前姑姑拿來她新熬的雞湯，我去給你煮碗面。」

  她下樓的時候，

  他從廚房裡端了兩碗雞湯掛麵，各有一顆煎蛋，

  霍楠卻不笑，沉默地掃了他一眼，坐下來，咬雞蛋吃麵，塞了滿嘴，雖然一直沒有什麼表情，可是卻連麵湯都喝的精光，

  最後孩子氣十足地瞪了盧瑾淵一眼，轉身上了樓。

  見她這副模樣，盧瑾淵沒忍住，笑了起來，然後笑了許久，趴在桌子上，差點兒岔氣，可好一會兒，不笑了，平靜下來了，卻不知道自己剛才為什麼要笑。

  手機忽然響起來，他驚醒，明白了，是怕她會離開，是知道她肯鬧脾氣了，那就是願意繼續留在他的身邊。

  他還有機會。

  是霍楠媽媽的電話，霍媽媽說：「大早上的沒有打擾你吧，」

  「沒有，您不用這樣客氣，」

  「楠楠的電話打不通，我才聯繫你的。」

  「她手機大概是沒電了，昨晚又忘記充電。」他溫和開口，卻避開了昨晚的事情。

  霍媽媽說：「霍教授的得意門生從英國回來了，以前和霍楠關係很好，老頭叫我和她說一聲，順便問問你們要不要也回來一趟，聚聚吧。」

  正巧，霍楠下樓，他故意喊她，「楠楠，來接電話，媽媽打來的，」

  她半信半疑，懷疑他是不是故意和自己搭話，不太願意過去，

  盧瑾淵扯扯嘴角算是自嘲，「楠楠下來了，您要跟她說話嗎？」

  然後把手機遞給她，

  霍楠走過去，接起，是媽媽的聲音，

  「楠楠，逾業回來了，說今天要來拜訪你爸爸，你們回來一起聚聚吧。你和逾業的關係不是一向很好嗎？」

  她想起和逾業吃飯的時候的那些話，瞬間覺得尷尬起來，「不了，媽媽，瑾淵今天很忙，我也沒空。」

  掛了電話，她突然聽到盧瑾淵的聲音響起：「我什麼時候說今天很忙了？」

  霍楠嚇了一跳，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站在她面前，沉沉地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