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誰當傻子?
2024-06-06 00:16:02
作者: 四喜楠瓜
他竟然有了這樣的想法,霍楠受了驚,倉促移眸看向盧瑾淵,只見他也看著自己,眼眸微有光華浮動,她的喉嚨瞬間哽住,在他問出這樣的話之後,她甚至連語言都無法組織完整,全都堵在嗓子裡,沒法說出來。
好一會兒,她輕輕說:「是。我現在還不想要孩子。」
盧瑾淵放下了手裡的叉子,靜靜地注視著霍楠,
她目光里閃爍著不自信,她說:「我們結婚也有一年的時間了,但是你我都清楚,當時倉促結婚,是兩個家庭帶來太多的促成因素……」說到這裡,她垂眸笑了笑,淡淡地道出了一個事實,「其實當時我知道你和嚴旎曾經交往的事實之後,我就有了和你分手的念頭,我無法接受自己的丈夫和他的前女友竟然是名義上的兄妹,
可是,你的姑姑我的老師,找到我說這個不是問題,你不是那種會和前女友藕斷絲連的人,之後不久你和我求婚,我猶豫了,我覺得我們不夠了解彼此,可是在那之後我的媽媽卻查出腫瘤,她迫切希望可以看見我結婚,
我和你坦白了,這也是我迅速嫁給你的最重要的因素,」
霍楠說:「其實我心裡很清楚,我們兩個在很事情上都有彼此的敏感區域,我無法確定你是否在現在面對嚴旎的時候可以單純的當個朋友,
我也知道嚴旎的眼神裡面全部都是你,衝動結婚帶來的隱患現在似乎在慢慢的暴露出來,
我都沒辦法確信自己可以和你走到哪一步,我連我們兩個的未來都看不見,我怎麼敢生下來孩子。」
她是個感性的人,也是個有理智的人,霍楠知道這些話一旦道出口,勢必會造成她和盧瑾淵之間的關係出現裂口,可她還是說了。
霍楠的話雖平靜,卻瞬間震得盧瑾淵臉上更是血色盡失,徒留蒼白。
他冷冷的看著她,「你想告訴我的是不是你從來都沒有想過我們兩個的未來。」
然後說完這句話之後,他手邊的咖啡杯瞬間落地,四分五裂,
她看著他的背影笑的蒼白......
她再也沒了胃口,迅速換好衣服去了單位,
之後的兩天,盧瑾淵沒有回來。
她也沒有聯繫他,示弱不是她擅長的,況且霍楠也不後悔自己說的那些話,
剛到辦公室,好友常真立刻大跨步撲上來,她戴著個隱形眼鏡,目光灼灼,一圈圈地在霍楠臉上掃射:「怎麼沒精打采的,這大早上的一看就是昨晚那個什麼太激情了?」
「說什麼呢??」
常真一副我都懂的樣子,笑著不死心地靠上來,挽著霍楠的胳膊說:「看看這個黑眼圈哦,都快掛到鼻樑了,盧總的體力真不錯?」
霍楠臉上的笑徹底塌下去,「不是你說的那樣,你天天腦子裡面竟帶顏色,我失眠,誒,你今天怎麼過來了,晚上有時間嗎,一起吃飯,吃飯的時候在和你說說,」
「過來這邊送個材料,一會就走,晚上有空,等你找我哈,」
霍楠停好車,迅速上樓,走到門口的時候,看見常真正低頭翻看著雜誌,並沒有察覺到她已近前。她難得惡作劇,站在常真身後,然後慢慢彎腰把頭貼在她的肩膀上:「看什麼呢——」
常真明顯是被嚇到了,渾身哆嗦了一下,回頭看向罪魁禍首,不過反應速度也是快,立刻就把手裡的雜誌合上壓在手下。
「霍楠,你都多大了,還玩小孩子的把戲,」
她輕輕地笑,走到常真對面坐下:「小孩子的把戲我一輩子都喜歡,不過,你怎麼變得這樣膽小,」
「專心致志的時候忽然被嚇,任何人都會像我一樣好不好?」常真沒好氣的回擊她,
「剛才在看什麼,那麼專注?」
「沒....沒看什麼。」常真拿起杯子,喝水時瞟了她一眼,不敢看她的眼睛,生怕霍楠識破她。
下一秒,霍楠就走到了她的身邊,伸手拿走了那本雜誌。
「誒,沒什麼可看的,」常真伸手去奪,
霍楠卻緊緊抓住,她翻閱雜誌速度很快,然後停在了一頁。照片裡面的女人雙手環抱著一個男人,標題寫著—影后嚴旎密會圈外男友,看見這一句的時候,霍楠維持了許久的笑容終於有了裂痕。
這張照片拍的並不清楚,但是霍楠清楚的看見那男人身上的外套,她在盧瑾淵的衣櫃裡看見過一件一模一樣的。
常真一直在觀察好友的表情,瞬間有點忐忑:「這種無良的雜誌就喜歡亂寫,別看了?」
霍楠笑起來,「寫的挺不錯,」
常真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她的神色,說:「你怎麼這麼淡定?」
霍安的手指在水杯上一圈一圈的划過,淡淡地說:「三天前的早上,盧瑾淵問我,是不想要孩子,還是不想和他有孩子?
我說我沒有生孩子的打算,然後這幾天他都沒有回來……」霍楠停了話,沉默了片刻才又說:「我說了,我和他當時迅速結婚其實只是為了完成我媽媽的心愿,當時那種情況,我沒辦法考慮的更多,但是現在,我越來越覺得閃婚帶來的隱患太多了,嚴旎的眼神我怎麼會看不懂,況且,我絕對不相信一個男人面對前女友的時候可以做到完全沒有任何的感情,」
她靜靜地注視著常真,目光里閃爍著溫柔的波光,她說:「真真,你知道我太多的陰暗面,我不信任婚姻的穩定性,也不相信一個男人在婚姻中的忠誠……更沒有生孩子的計劃,」說到這裡,她垂眸笑了笑,
在父親拋棄了母親和自己的那個時候,她已經不再相信男人口裡的對家庭的忠誠了。
「霍楠,我和你認識這麼多年,我知道你的心結在哪裡,也知道你當初結婚前克服了自己很大的心理障礙,我本不該評價你的感情或是你的婚姻。盧瑾淵對你怎麼樣,我不知道,但是你怎麼樣,我卻是再清楚不過了。
你敏感又多疑,不夠坦白,像刺蝟,如果覺得別人可能會傷害到你,你一定會搶先一步,用最惡毒的語言攻擊別人,
盧瑾淵問你孩子的問題,你大可以迴避,或者從現實說你只是暫時沒有這個打算,你卻把對你生父的敵意全部施加給他,你故意說你對他不信任,難道這樣刺傷他,你就會得到快感嗎?!」
「作為朋友,霍楠,我問你一句話:現在的你,覺得自己幸福嗎?開心嗎?和盧瑾淵爭吵之後,心裡舒服嗎?」
她苦笑,舒服嗎?如果得到了一絲的快感,怎麼會這幾天一直失眠。失眠帶來的蝴蝶效應就是霍楠在這個寒冷的秋天感冒了,起初只是咳嗽流鼻涕,沒想到後來迷迷糊糊就覺得全身跟裹了一個火球一樣,熱的難受,偏偏還沒有力氣睜開眼睛。
不知道自己到底睡了多久,半夜醒來的時候,頭痛欲裂。
她隱約聽見有人說話的聲音,費力的睜開眼睛,盧瑾淵正站在落地窗前打電話。他穿著一件毛衣,是她之前買的,淺駝色,當時買的時候還心想這麼軟糯的風格,他穿上會不會不好看,但是現在看來,這樣的顏色他依舊也能駕馭得很好。
她口渴,但完全沒力氣自己下床去倒水,猶豫的時候,忽然猛烈的咳嗽。
盧瑾淵轉身,皺眉,「要什麼?」
霍楠回瞪他,不甘示弱。
他表情微變,然後迅速走去外面隔間,不多久,端著一杯水進來,放在她的唇邊,
她低頭喝水,
他無意識地抿了抿唇,想起自己把她抱來醫院的時候,她發燒到三十八度七,整個人都燒糊塗了,卻一直嘴巴里念叨著,她聲音太小,他真的仔細辨認也沒辨認出來。
頭痛,霍楠因為感冒鼻塞呼吸艱澀,她在昏沉的光線里直視他的眼睛,「約會結束了,回來了?」
「你什麼意思?」
「雜誌都拍到你和嚴旎了,還在這裝什麼?你把誰當傻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