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池宴不要她了
2024-06-06 00:14:35
作者: 沐茶茶
兩句話,簡簡單單,但是透露的信息讓姜意意大腦有一瞬空白,定在原地,眼睛好半天從紙張上挪開,她一雙眼睛裡是茫然無措。
「傅池宴他,他什麼意思?」
姜意意不明白。
她每天都想要見到他,夢裡都是他,夢到他伸手張開手臂,微笑笑說,意意過來。她留著眼淚歡喜的朝他奔過去。然後,她就回來了,終於拋下一切離開小山村回來。
沒想到,得到的卻是傅池宴要分手。
為什麼要分手啊。
她做錯了什麼,他要這樣。
姜意意不接受,儘管她認出這就是傅池宴的字,不會有錯的,「爺爺,你都收到他的信了,你知道他在哪兒對不對?」
他一定沒死,也沒有遭遇車禍後有什麼失憶後遺症從而忘記她。否則,傅池宴也不會寫信了。還說分手,他放下了。
他放下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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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她了,是嗎?不要她了?
傅池宴不要她了。
想到這封信表達的就是這個結果和意思,姜意意心尖上密密麻麻的澀痛,她吸吸鼻子,把信原封不動的還給傅爺爺。
傅爺爺嘆口氣,「意意。」
年紀大了,也經不起心臟的折騰,他說:「爺爺沒有騙你,他真的沒有回來。出事後,我也派人去找過了,可惜沒結果。」
一個月之前,傅池宴為了去找姜意意,就提前有計劃的安排了工作上的事,把公司交給秘書辦和副總代為打理,他們單項聯繫,通過電子郵件,公司的人也不知道傅總在哪兒。
前幾天,傅爺爺收到兩封信。
由人送的,並沒有詳細信息,只有傅家的地址。
一封是給傅爺爺的。
還有一封是留給姜意意的。
傅爺爺看著姜意意失望的眼神,她眼睛一點點的變紅,要哭不哭的,表情難過極了,他拍拍姜意意肩膀,讓她先到沙發上坐。
傅爺爺轉身徑直去沙發。
姜意意站了會兒,轉身跟著。
她沒有坐著,而是在傅爺爺面前跪下去。
「意意,快起來,你這是……」
「爺爺。」姜意意打斷,她低著頭,眼淚隱忍的在眼眶裡打轉,她後悔了,不應該跟傅池宴說那樣重的話,她明明口是心非。
她只是不知道怎麼原諒自己。
便把錯,都怪在了傅池宴頭上。
就像傅池宴說的,在別人眼中他可能就算不上一個好人,但是對她,他是真的愛著她,他把他僅有的偏愛和溫柔面,他的人,他的心,他的命,全部毫無保留的給了她。
還不夠嗎?
夠了的。是姜意意不肯承認自己。
承認她愛上了讓自己家破人亡的男人,他心狠手辣的毀了一切,卻讓她,根本恨他不起來,更可恥的發現,她早就愛上那個男人了。
姜意意道歉:「對不起爺爺,是我的錯,是我不該自私任性。如果不是我離開,傅池宴就不會去找我。要不是我趕他離開,那一天就不會發生那樣的事。如果能錯開一點,那天的事就不會發生了。是我害了傅池宴,我不奢求您能原諒我,只求給我一個機會,讓我彌補他好嗎?」
她含著淚,哽咽說:「爺爺,傅池宴跟我分手我是不會答應的。他現在是健康,還是身體有了缺陷,我都不會在意的。我只求他別躲著我,跟我見一面,我們把話說清楚。」
「您告訴我他在哪兒,好不好。」
說到最後,姜意意直落淚。
傅爺爺面色凝重,「先起來說話。」
姜意意聽話的坐沙發上,眼含期待看著傅爺爺,傅爺爺看的不忍,可又無可奈何。深深嘆了口氣後,傅爺爺開口:「意意,既然池宴都放下了,算我們傅家對不起你。你還年輕,以後的日子還長著呢,把他忘了吧。」
一句話,把姜意意打回原形。
她張著嘴,臉上表情呆滯茫然。
什麼叫,把他忘了吧?
已經走進了她心裡的人,她如何忘了,當作一切都沒發生?不可能的。
姜意意猛地起身,「除非他死了。」
她抖著唇,堅定說:「否則,我不會放棄的,就算分手不要我了,他也得當面跟我說清楚。這麼藏著不敢露面不敢見我,只是個膽小鬼。」
姜意意沮喪離開傅家。
她回到了她跟傅池宴的家。
陶嬸還在,一看到姜意意回來了,臉上掩飾不住的歡喜和激動。她一個人回來,傅池宴並沒有隨同,陶嬸也沒有多問,一日三餐的盡心伺候,照顧的周到。
姜意意渾渾噩噩的,滿腦子想的都是傅池宴會在哪兒的事,也就沒有注意到陶嬸的異常。連續幾天傅池宴不回,陶嬸也依舊不多嘴問一句,直到姜意意發現,問了,才知道,這所房子傅池宴在走之前就轉贈到她的名下。
以及,傅氏集團的股份。
他的房,車,錢,都留給了她。
傅池宴把什麼都想好了,也都做了,唯獨沒有告訴姜意意。他把能做的能給予她的,都以隱瞞的方式給了她,卻不問她同不同意。
姜意意滿心酸澀。
罵傅池宴是個大傻瓜,明明這麼算計腹黑的一個男人,卻把辛苦奮鬥的全部身家都給了別人,他不是傻瓜是什麼?
哪怕,在傅池宴認知里——
認為姜意意並沒有多愛他。
時間漫長也很快,一天又一天的過去。
天氣越來越熱。
姜意意每天雷打不動,都會去兩個地方。一個是傅家本宅,一個是傅氏集團。她不是視察工作的也不是特意要給傅爺爺做飯陪傅爺爺下棋,她是在等人,等一個不想回來的人。
每晚臨睡前,她發一條簡訊。
發到傅池宴的手機號上。
會說很多,有心裡話,有滿腹委屈牢騷,有今天幹了什麼,有被幾個蚊子咬了腿,有吃了什麼夢到什麼,想到什麼就說什麼。
儘管,傅池宴並不回復。
他從來都沒回復過。
打過去,姜意意聽到的,永遠都是關機聲。
沒有一次例外。
日復一日,過去了三個月,依舊沒有傅池宴的半點消息。仿佛,他真的從人間蒸發了,也許,出國了。他存心不想讓姜意意找到,姜意意就不可能找的到,她也沒那麼大本事。
姜意意漸漸安靜下來。
開始適應失去傅池宴的生活。
只是,沒有放棄一天等他。
她每天早起早睡,生活作息很規律,飲食也慢慢改變,漸漸吃辣少了,改為清淡健康。也漸漸不再輕易哭,不執著於自己的身世,每天曬太陽讀書,經傅爺爺介紹,認識了一個男人,對方是金融投行業精英。
通過這個男人,姜意意找了一家店面,合適的資金盤下來,成立了個人舞蹈工作室。
時間距離傅池宴離開,半年了。
慶祝開業那天,許暗來了。
許暗變了,西裝革履,比之前更成熟。
盛知意和沈斯也來了,同來的還有蔣南渟。只是這次不一樣的是,蔣南渟身邊多了一個人,女人恬靜乖巧,一雙杏色的眼眸裡帶著一絲小心翼翼和侷促,挽住蔣南渟的胳膊。
傅清雪。
姜意意微微愣怔,他們什麼時候在一起的?
蔣南渟看到姜意意,微微皺眉,想抽開手,但是看到傅清雪輕顫的眼神,他沒有推開她,反而自然大方的握住了她的手。
傅清雪錯愕的看著蔣南渟。
兩個人的互動,姜意意收在眼裡,她沒有覺得難過,只覺得如釋重負。
走過去,她面帶微笑:「三哥,恭喜啊。」
蔣南渟看了一眼屋裡,「也恭喜你夢想實現了。」
姜意意站的落落大方,笑笑:「三哥說的話都很吉利,只要你說的祝願,基本都會實現。我再向你討一個夢想,希望三哥幫我。」
蔣南渟瞭然。
他剛要說話,風把門前的樹葉吹起,嘩嘩啦啦,幾片枯葉落下來,有一片落到姜意意的肩膀前,她歪頭摘下。
姜意意說:「你看,落葉都知道回家。」
蔣南渟看到姜意意嘴角的笑,也看到了姜意意眼底隱約的惆悵和濕意,他心臟跟著難受,面上不顯,篤定說:「傅池宴會知道回家的,畢竟,他那麼愛你,他不會捨得。」
姜意意卻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