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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哥,生日快樂 (一更)

2024-06-06 00:13:54 作者: 沐茶茶

  姜聞聞一愣,看著傅池宴。

  手指情不自禁蜷起。

  對面男人臉上的表情冷淡疏離,眼底沒有任何溫度可言,這就是她曾經滿腔喜歡魂牽夢繞牽掛著的男人。姜聞聞只覺得自己就像是個笑話。她把自己當一回事,以為她是特殊的,卻不知道其實在這個男人眼裡——

  她什麼都不是。

  也許,連姜意意的一根頭髮絲都比不上。

  她恨他的利用,怨他的冷漠無情。

  

  她恨他,恨他不愛她。

  她恨自己那麼愛他,說放下卻沒那麼容易放下。

  可是,她又該怪誰呢?

  不甘心。可又不得不放下。難不成,還能為了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困一輩子?

  姜聞聞嘴角勾出奚落的弧度。

  當初主動的人是她,傅池宴並沒有任何的表示。

  他只是不拒絕而已。

  他們在一起的時候,他就一直是這副冷冷淡淡的面孔示人。她以為,他只是這個性格,冷漠,不體貼溫柔,冰冷無情。

  可面對姜意意,他不是。

  他不缺乏男人的溫柔和寵溺。

  只是那份寵愛,他給了另外一個女人而已。

  不是她。

  失神中,傅池宴遞過一份文件。

  姜聞聞愣了愣,看著桌子面前的文件資料,不太明白,疑惑的眼神看向傅池宴。

  傅池宴挑眉:「打開看看。」

  姜聞聞翻開文件,裡面是一份親子認定書,一行字一行字看完,專業的詞彙看不懂,直到看到頁面最後,目光滯住。

  她臉色微微變了,驀地抬頭。

  「這……」

  她剩下的話堵在嗓子眼。

  她跟姜應崢是親父女的事,只有她自己和姜應崢知道,姜家沒有人知道,就連傅爺爺都不知道,傅池宴是怎麼就知道的?

  還拿到了他們的報告。

  傅池宴唇角似笑非笑,眼神犀利壓迫。

  他說的話更是讓人姜聞聞神經都顫慄起來。

  「這就是你推姜意意母親的原因?」

  姜聞聞眉頭狠狠皺著:「你說什麼?」

  她表示聽不懂。

  傅池宴完全無視姜聞聞神情的失態,他端起茶輕抿了一口,品到茶的滋味,不急不徐說:「上次演戲挺過癮的吧?故技重施,在姜意意身上沒實驗成功,又對姜夫人下手,你在怕什麼?怕他們母女讓你沒容身之處?」

  「還是怕一無所有?」

  他諷刺道:「姜爺爺是有個規矩,哪怕是姜家的養女都沒關係,但是若是姜家在外的私生女,哪怕是姜家的血脈,姜家也不會承認你這個小三所生下來的孩子。」

  「殺人滅口?」

  傅池宴一字一句挑著姜聞聞的神經。

  「傅池宴!你不要血口噴人!」

  姜聞聞心口壓抑著怒氣,她知道傅池宴說這話什麼意思,就是為了故意激怒她,她不上當。可被這麼懷疑,她還是一時難以接受。

  「你憑什麼這麼懷疑我?」

  「在你眼裡,我就是這種不擇手段的女人?」

  傅池宴似笑非笑,從容淡定說:「我既然能把這話說出來,你就知道我不會做沒把握的事。姜夫人到底是怎麼從姜家樓上掉下來的,我並不關心也不想知道,總之,不是你,就是姜應崢。我無所謂,但是姜意意會傷心難過。我一旦插手,就是要結果的。想讓你的親生父親給你頂罪,那是你的選擇,我無話可說。」

  他話鋒一轉,「你不承認沒關係,就用姜家和姜應崢來償還這個債,足夠了。」

  「姜聞聞。」

  傅池宴盯著她,說:「你當初是怎麼進姜家的,你還記得吧?姜意意出生的時候,她睡在嬰兒床上,你敢說,才幾歲的你,沒有動手想掐死過姜意意?如果這是小孩的行為,不懂事,在父母面前爭寵愛無可厚非。」

  「那你十六歲,十八歲,二十一歲,沒傷害過姜意意,沒欺負過她,沒里外應合做過叫混混侮辱姜意意的事?她沒消失在這個世界上,還完整無瑕,你是不是覺得遺憾?」

  一些塵封往事,就這麼被傅池宴輕易的抖出來。

  姜聞聞話都說不出來了。

  傅池宴回到家的時候,差不多九點。

  一路上,傅程顯打了幾個電話,他都沒接。傅程顯在幹什麼,找他想做什麼。

  傅池宴都心裡有數。

  一開門,陶嬸要出去倒垃圾。

  「先生回來了。」

  「嗯。意意呢?」

  傅池宴把手上的蛋糕遞給陶嬸,看到她手上的垃圾袋,手就收回來,他說:「我自己來吧。」

  陶嬸說:「剛吃了半碗粥,在樓上休息呢。」

  傅池宴把蛋糕放在餐桌上,陶嬸出門倒垃圾時,才猛地先想起來,今天是傅池宴的生日。

  怪不得,他回來時會提一個蛋糕回來,姜意意又吃不了蛋糕。

  傅池宴把手洗乾淨,上樓。

  姜意意這幾天斷斷續續的,時不時發燒,有時候白天好好的,夜裡睡著睡著身上就燙起來。醫生說,這不僅僅是身體的原因。

  還有一部分心理因素。

  她心上生病了。

  傅池宴推開臥室走進來,姜意意不在床上,她抱著膝蓋蜷縮在床尾的地毯上,一動不動的盯著窗戶外看。

  「意意。」

  傅池宴不由分說把姜意意抱起來放在床上,他俯身用嘴親了親她額頭,試探下溫度。

  體溫正常。

  傅池宴的心放下來。

  他坐在床邊,撫摸著她一頭烏黑柔順的長髮低柔說:「跟我說說話,你已經幾天沒開口跟我說過一句話了,你這麼冷落我,我挺難過的。」

  姜意意沒說話。

  她臉上平靜,只是依舊沒什麼反應。

  她偏頭,輕輕把頭靠在傅池宴懷裡。

  傅池宴摟住了她。

  兩個人安靜相擁著,說也沒有開口說話。

  大概過了二十分鐘,傅池宴保持著一個動作身體坐的有些僵硬,他低頭看懷裡的人,一動不動,細聽之下,呼吸均勻。

  姜意意就這麼睡著了。

  傅池宴失笑,憐惜的親下姜意意頭髮。

  他動作小心翼翼抱起姜意意,想把人放到床上,結果姜意意頭一落到枕頭上,就猛地驚醒睜開眼睛,像是做什麼噩夢一樣。

  傅池宴一愣。

  姜意意從夢境裡清醒過來,近距離的看傅池宴的臉,心裡塌陷了一塊兒。

  說不清楚心口是哪裡難過。

  她抬手摟住傅池宴脖子,臉蹭過去。

  透著依賴意味。

  她不想睡,不要一個人睡,她鼻音重重透著軟綿意味,說:「你哄我,我要你抱著我睡。」

  傅池宴心裡有什麼東西輕輕撞了下,他已經想不起來,姜意意有多久沒有這麼跟他撒嬌依賴過了。

  他沒拒絕。

  把姜意意樓起來,放在自己的腿上,傅池宴像抱孩子一樣哄著。姜意意閉著眼,臉埋在傅池宴胸口,聽著他的心跳,輕喊:「傅池宴。」

  傅池宴低低「嗯」聲。

  姜意意拽著他的襯衫,說:「我現在挺難受的,不開心,你給我唱首歌吧。」

  傅池宴問:「你想聽什麼?」

  其實,他從來沒有唱過歌。

  上學那會兒班級大合唱,他也只是應付張嘴,根本沒有發聲。

  「紅傘傘白杆杆?」

  姜意意逗笑了,搖頭,「我要聽生日快樂歌。」

  傅池宴一愣,失笑。

  行吧。

  他試著唱兩句,剛開了一個頭,姜意意的手臂就勾住他脖子,她仰頭吻住他的唇。

  「宴哥,生日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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