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暴 （三更）

  傅池宴？

  姜意意腦子裡都是這個名字，她愣怔半晌都沒說話，想問什麼，看到康橋又欲言又止。

  她乾脆找手機，自己查。

  關於骨髓移植，姜意意不太懂。她需要知道一個答案。康橋似乎看出了她的臉色，大概知道她想查什麼，就說：「你是不是覺得，焦婭楠的妹妹和傅池宴能骨髓匹配，是親人啊？」

  

  「他們不是。」

  康橋口氣是肯定，否決的。

  姜意意打開頁面，還沒來得及打字。

  忽然聽到康橋這麼說，她手一頓，抬頭：「你怎麼確定不是？」

  她聲音冷清，隱約中透著一點異樣。

  康橋沒注意到，她說：「骨髓移植又不一定是需要親人的。焦婭楠匹配不上，要是焦婭楠配對成功的話，成功率比較大。其他人骨髓配對成功的話，一樣可以做骨髓移植。」

  說完，問姜意意：「傅池宴沒跟你說？」

  姜意意搖頭，「沒有。」

  康橋愣下，而後接話，「也是，他沒事跟你說這些幹什麼，又不需要徵詢你的同意。」

  焦婭楠跟自己的妹妹關係很好，不知道是不是也是裝的，但至少表面，看著不像。全世界那麼多人，概率很小的機率，偏偏就發生在傅池宴身上了。是誰不好？

  偏偏是傅池宴。

  這就有的好玩的了。所以說，是報應。

  報應在焦婭楠妹妹身上。

  依康橋看，焦婭楠對姜意意做的那些事，就算她痛苦流涕給傅池宴下跪磕頭，傅池宴也未必會買帳。給錢就更行不通。

  傅池宴不缺錢。

  只是……

  見康橋一副欲言又止，心事重重樣，姜意意詫異看看她：「你怎麼了，便秘了？」

  康橋給她一眼你才便秘的表情。

  康橋說：「我只擔心焦婭楠會對你做什麼，傅池宴不同意，她對傅池宴沒辦法，但是你是傅池宴的軟肋，說不好她會不會利用你來威脅傅池宴，我怕她對你做什麼。」

  畢竟，真說不好焦婭楠會不會做。

  還不知道背地裡做過多少傷害姜意意的事。

  只是，沒發現罷了。

  姜意意沒反駁康橋的話。

  她的話，不無道理。

  康橋又問了在新公寓晚上被快遞恐嚇的事，就怕姜意意有心理陰影，她帶的醬菜，沒有用紙盒包裝，用的塑膠袋子。

  和康橋散後，姜意意不想回去，今天也不想去舞蹈團，就想找個地方靜一靜。

  再怎麼說，和宋加算是認識，算不算上情敵，姜意意也不知道。出於朋友關係，姜意意還是決定去一趟酒店，把份子錢遞上。

  她人沒留下，送完錢就走了。

  其實蔣家也不需要錢，留錢不留人在社交禮儀上總歸是不太合適，姜意意也沒想太多，表示一份心意，就這麼的簡單。

  跟逃避沒有關係。

  因為她在車裡，看到酒店門口新郎和新娘的婚紗合照，看著蔣時川把宋加摟在懷裡，男人眼中都是笑意和深情，她只覺得釋懷。

  沒有多難過，也沒有多想哭。

  過去了。

  原來，喜歡一個人容易，以為難忘，卻有一天，在不知不覺中發現，你不愛他了。

  愛會消失嗎？

  不會。

  愛情不會消失，只會從一個人身上，轉移到另外一個人身上。

  姜意意嘴角微微一扯，掛著淺笑。

  她祝福蔣時川和宋加永遠幸福，白頭偕老。

  稍後，她啟動車離開。

  路上，大木打來電話，問許暗最近兩天有沒有聯繫她，姜意意說沒有，問怎麼了？大木電話里說沒事，沒把陳依的事說出來。

  聊了兩句，掛了。

  姜意意覺得奇怪，打給許暗，打了兩次，許暗電話始終無人接聽。

  姜意意就沒再打。

  停在一家巧克力店，姜意意下車買了一些，純手工製作的，她打算帶給傅爺爺，傅爺爺可以送給那些福利院的小朋友。

  傅池宴投了一家慈善機構，每年只單純投錢做慈善，不要求回報的那種。

  這是傅爺爺要求的。

  取了巧克力上車，電話響了，是傅池宴。

  傅池宴看眼手錶，問：「錢送到就回來了？」

  姜意意臉一變，聲音驟冷，「你又派人跟蹤？我們之間不起說好了嗎？」

  「沒有，真撤了。」

  他就猜的，隨口問一句，傅池宴沒想到姜意意的反應會這麼大，心裡有些不舒服。

  他問：「就這麼信不過我？」

  姜意意沒說話。

  傅池宴也沒再說了。冷場了。

  電話兩頭沉默好幾秒。

  姜意意不知道該不該信傅池宴，也許只是自己反應過度了，想到剛才質問的語氣，她也意識到不合適。張嘴，想要說話。

  那頭，傅池宴比她先一步：「晚一點，客人散後我再去時川那邊。我現在在程家這邊，一會兒就要開始了。」

  「跟我說這幹什麼。」

  傅池宴：「跟我女朋友匯報行蹤。」

  姜意意：「……」有必要嗎？

  她聲音緩了緩，看一眼副駕駛上的巧克力，「你打電話，就是為了跟我說這個？」

  「不是。」

  傅池宴坦白說：「本來想帶你來，我可能需要一個女伴。但是你不同意，我可能需要一個女人做擋箭牌，我徵詢我女朋友的同意。」

  姜意意：「重要嗎？」

  「重要。」

  「那要是我說不同意呢？」

  傅池宴遲疑一秒，笑道：「婚戒被你扔了，那就沒辦法證明我是有主的人了。我總不能找個男人當女伴。如果有可能，我只希望是你。」

  姜意意不想去，也不會去。

  她說：「隨你。」

  想到什麼，姜意意說：「蔣時川的那條項鍊，我收好了，就放在你今天要開的車裡。黑色那輛卡宴，你拿去送蔣時川吧。」

  物歸原主，宋加應該高興。

  電話那頭，傅池宴是明顯一怔。

  他要說什麼，身後有女人叫他的名字。

  「池宴。」

  女人聲音嬌柔含著笑意。

  傅池宴拿著手機回頭，溫墓穿著掐腰白色禮裙踩著高跟鞋款款而來。她今天特意選了白色，和傅池宴的黑色昂貴西裝很搭配。

  姜意意也聽到了。

  這個陌生聲音，姜意意從來沒有聽過，那個女人直呼傅池宴的名字，應該是熟人。在熟悉的人裡面，姜意意確定，沒聽過這個聲音。

  她不知道這個聲音的主人。

  「她就是你想找的女伴？」姜意意開口問。

  溫慕已經走到邊上，微笑又俏皮的眼神看著在打電話的傅池宴。同時，還有兩個生意熟人看到傅池宴走過來。

  出於社交禮貌，傅池宴沖溫慕點下頭。

  而後，他聲音溫柔，跟姜意意說：「寶寶，我這邊來了幾個人，不方便繼續打電話。晚一點，我再打給你。」

  寶寶。

  他旁邊那個女人也能聽到吧。

  姜意意心頭一麻，「唔」了一聲，說你忙吧，就先一步掛了電話。

  她摸摸胸口，不算太平靜。

  姜意意想像不出，傅池宴在正經的場合對著電話喊寶寶，周圍是什麼反應，還有他自己，又是什麼表情說出的這兩個字。

  離婚後，他算是開啟了盲盒，撩撥的情話一句一句，跟突然開竅似的。

  下午，姜意意收到私信視頻。

  一個私粉發的，標題是家暴。

  她好奇，打開看，一段男人打女人的視頻，揪頭髮，女人跪地求饒，光看著就疼。

  姜意意不明所以。

  準備退出，女人的臉露出來。

  姜意意微滯，南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