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面潑姜意意一身血
2024-06-06 00:12:17
作者: 沐茶茶
「追……追誰?追我?」
姜意意驚悚了。
她差點說話都不利索,以為出現幻聽。
傅池宴剛說什麼,換他追她?
她像聽到了很好笑的笑話一樣,眼神上下詫異的打量著傅池宴,呵呵乾笑兩聲,然後不笑了。她心裡罵了傅池宴一句有病?不過離個婚而已他就會了?事出反常必有妖!
她一臉嚴肅,真的當傅池宴神經病了,「你突然發什麼瘋?靈魂出竅,被誰附身了?」
姜意意一挪屁股,身體貼著車窗。
離傅池宴遠遠的。
傅池宴低哂一聲:「我追你就要被附身?」
姜意意心裡翻白眼,誰知道。
她說:「結婚的男人都想離婚,我們離婚了你恢復單身自由,想找哪個女人找哪個女人,怎麼玩都可以。你腦子進水了又想追我?睡我沒睡夠又想跟我談戀愛?」
她冷冷盯著傅池宴,「渣男!」
這兩個字,她沒有發出聲音。
用口型跟傅池宴說了一遍。
傅池宴沒搭腔,他低頭看自己手,骨節分明的手指漫不經心的磨砂著戒指,姜意意順著他目光跟著看過去,愣住了。
傅池宴還戴著婚戒。
她的扔給他了,他的還沒取下來。
「都離婚了,你還戴著幹嘛?裝深情啊。」
傅池宴睨她:「不是你要離的婚?我從來沒有跟你離的打算,不是你要死要活的威脅我,逼我就範?讓我束手就擒?」
他縱使沉著冷靜,再運籌帷幄,也架不住姜意意拿她自己生命威脅他。
她在賭。
賭他是不是真的殘忍,看她自殺依舊冷漠。
姜意意賭贏了。
她的輕生行為,讓傅池宴恐慌失控。
「離都離了,還說這些沒用的幹什麼。」
姜意意不耐煩。
本來要給姜意意戴脖子上,以後有晚宴場合她戴著這條玫瑰王后項鍊再搭一條紅裙,絕對美的不可方物。只可惜,看她這樣子,今天恐怕他是給她戴不上了。
把項鍊妥帖放回盒子裡。
傅池宴把盒子遞給姜意意。
她不接,目光冷冷的看著他。
傅池宴挑眉:「不要?」
他輕笑道:「為了爭這個玫瑰王后,有多少女人擠破頭的想要,只可惜,她們不是幸運的那個,現在東西在我手上。」
姜意意現在人窮志不窮。
她鼻子哼一聲,不屑的說:「不要。」
「確定?」
「確定。」
傅池宴「嗯」聲,淡淡點下頭,似乎表示禮物沒送出去挺遺憾,讓他有些落面困惑。以前他給姜意意送禮物,哪次沒送出去?哪次她不高興的摟著他脖子親他一口?
別說他主動給其他女人送禮物了。
當然,純屬工作上禮尚往來。
僅僅這樣,那些女人都多想了一步,認為傅池宴是不是對她們有那意思。偏偏,他明確表示對她有意思的那個女人,不買他的帳。
這是第一次,傅池宴被拒。
禮物沒送出去。
傅池宴手機響了,他接了個電話,是傅氏和森源地產合作項目總負責人打來的,說出了一些不好的事,有些嚴重。
打過來問傅池宴怎麼解決。
姜意意就在邊上,她看似沒在意這邊,可傅池宴知道她耳朵一定是豎起來的。
有關工作上的事,不便電話里多說。
傅池宴恢復工作上的冷清淡漠態度,聽完大概匯報,他嗓音清冷平靜說:「按照正常工作流程,該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這些事還用過問我,你這個職位是靠混飯坐穩的?」
對方啞口無言,也不敢多吭。
主要是,這森源不是姜家的公司嘛。
負責人也不敢擅自做處理。
那邊,電話掛後,有人問:「傅總怎麼說?」
負責人一臉難看:「該怎麼處理怎麼處理,聽傅總的意思,不需要特殊對待。」
傅池宴掛電話後,一直沒說話。
姜意意不禁偷偷看他眼。
傅池宴默不作聲,低眸斂情緒,在琢磨一些事。
她移開臉,抬手敲敲車擋板。
車擋板降下去。
司機畢恭畢敬:「傅太太,有事?」
姜意意一板一眼糾正:「叫我姜二小姐,或者叫我小千金都行,再喊傅太太,我讓你老闆扣你工資啊。你最好一口一句傅太太,多喊幾聲,然後工資就白掙,喝西北風就行。」
司機閉上嘴。
他從後視鏡,偷偷看自家老闆一眼。
傅池宴目光落在姜意意身上,嘴角似乎不著痕跡笑那麼一下,也就是一瞬而已。
姜意意沒注意到傅池宴看她。
她注意力都在威脅司機上。
畢竟,軟柿子好捏,又解氣。
關鍵,這個軟柿子是傅池宴的人。
姜意意說:「麻煩進內環停下車,我肚子疼要上廁所,就不用送了。」
傅池宴接話:「姜家沒廁所?」
姜意意咬咬牙根,回頭,「憋不住,行不行?」
傅池宴點頭,打開手機回覆信息。
稍後,他說:「我在外面等你。」
回完工作簡訊,他調到通話界面,給姜意意號撥過去,顯示對方關機打不通。他掛了電話,詫異的看姜意意,「你手機號還沒補回來?」
姜意意心直口快,「手機我都沒買。」
說完,她扭過臉。
心裡懊悔,怎麼個回事。
話不過腦子就說出來,搞得像她裝可憐似的。
「這麼多天,為什麼不買?」
怪不得,給她打電話,總提示關機。
傅池宴還以為她不想接他電話,故意把手機也關了。結果手機掉水裡到現在,她沒手機。是不想買,還是缺錢買不了?
「要你管!」
「姜家窮到連一個手機都買不了了?」
傅池宴口氣里有一絲漫不經心的嘲意。
姜意意想到姜聞聞說的那些話,她沒出聲。想到姜聞聞,她肚子裡又有一股火氣。這個家,她明明才是正主,她沒有怪姜聞聞鳩占鵲巢罷了,她還反過來針對她。
姜意意氣的不是姜聞聞。
她氣的是溫純善的態度。
到底,誰才是親生的!
既然她覺得姜聞聞好,又因為虧欠把姜聞聞這個養女當親生女兒對待,那麼何必再生一個,生下來就是讓姜聞聞碾壓的嗎?
憑什麼她爸媽的債,要她來還?
念叨曹操曹操到。
傅池宴來了電話,姜聞聞打來的。
姜意意嘴角勾起,眼底泛起一抹冷笑。
傅池宴捕捉到了,原本不打算接,看到姜意意變化了的眼神,他接了:「姜聞聞。」
他沒先問有事,而是喊姜聞聞。
語氣正常的淡漠而疏離。
姜聞聞起先愣了下,她說:「我聽我朋友說,你和姜意意離婚了?這麼大的事,你們怎麼會這麼突然?我爸媽已經知道了,之前跟姜意意爭吵了幾句,她摔門憤怒走了。」
傅池宴臉上沒什麼表情。
他沒說話。
姜聞聞停頓了一會兒,她嘆口氣,「池宴,我媽說了一些重話,姜意意就脆弱的受不了,賭氣的什麼沒說就離家走了。她沒拿手機,怕是帳戶也被我爸凍結了。我挺擔心她沒地方去的,又沒工作,沒什麼錢花,你幫著找找人,免得萬一出什麼事情。」
傅池宴聽完,只一針見血問一句。
「她是賭氣,還是被趕出來了?」
那頭姜聞聞一愣。
姜家的複雜,傅池宴多多少少知道點,他沒再多說,提醒一句:「就算我跟姜意意離婚了,那也是我跟她兩個人的事,但是,若是旁人插手,我不保證提前撤資金毀約。」
說完,結束通話。
姜意意盯著傅池宴,「姜聞聞跟你說了什麼,她又想幹什麼?傅池宴,你又打著什麼主意?你若撤資金違約的話,姜家就完了。」
傅池宴不動聲色:「你不記恨你爸媽?」
「誰說不記恨,記恨啊。」
姜意意扯唇一笑,不遮不掩,坦蕩說:「記恨她們為了利益把親生女兒出賣換錢,逼我嫁給你。還好你不是什麼中年禿頭啤酒肚褲腰都勒不住的離婚老男人,不然我真的恨死她們。但是,這兩年我過的不算多差,所以懶得抱怨懶得恨,人快樂最重要。而且,他們也沒有真的害到我。」
姜意意說:「害我不快樂的人,是你。」
「傅池宴,既然你是生意人,就要按做生意上規矩來。姜家若要完蛋,你投進去的錢也必定打水漂了,我知道你不在乎,可牽一髮而動全身,你也不想再出第二個方林海吧?」
她說:「人為了存活什麼都能幹得出來,更何況是我爸。你明白什麼意思嗎?」
傅池宴沒說話。
他答非所問,看了眼手錶,「還有一個小時,我約了一個人,方顏。我打算投資一個舞蹈工作室團隊,感興趣的話,可以跟我一起去。」
「方顏?」
姜意意微怔,「你說的這個人……」
「國家一級舞蹈演員,你的舞蹈老師。」
這下,姜意意完全驚愣的說不出話。
最終姜意意沒回姜家,而是跟著傅池宴去了一家餐廳,他們早到。去到是,方老師還沒來。要了兩杯水,姜意意心平靜不下來的剛喝一口水緩一緩,一個人走過來站到桌前。
「傅總,您要的東西。」
「謝謝。」
那女人走了,臨走特意看了姜意意一眼。
姜意意看傅池宴面前,一個手機盒。
姜意意不用問也知道是他給她買的。
她說:「我不要。」
「沒說送你,錢記得還我。」
姜意意:「……」這還有強買強賣的!
厚顏無恥!
姜意意正缺手機呢,坐車睡覺都需要錢,她乾脆利落拿過來,把盒子拆了,打開一看是不喜歡的顏色,她說:「不喜歡這顏色,不能原價給你,要麼一半,要麼你拿去退了。」
拆都拆了,怎麼退?
傅池宴見她傲嬌得瑟的小模樣,倒是任她砍價。
她不給錢都行,反正就是買給她的。
選了一個她不喜歡的顏色,也是好給她下套。
「行,一半。記得轉帳給我。」
說完,他手機響了。
傅程顯打來的。
傅池宴不需要猜,就知道這通電話的目的。他跟姜意意說了聲,便離開接電話了。
姜意意注意到,有一個年輕長發女孩假裝不經意迎面故意往傅池宴身上撞,結果傅池宴只是稍微停下來,並沒有扶那個姑娘。
傅池宴繼續接電話,人走了。
姜意意托著下巴,心想,那姑娘真白撞了。
好歹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別說被傅池宴關懷的扶一下或者拿到他的電話號碼,倒不是傅池宴不懂紳士,他覺得沒必要。畢竟,那麼寬的路,沒有人會走路不長眼睛的不小心。
不戳穿也不搭理罷了。
他就是個不懂憐香惜玉的主兒。
姜意意百無聊賴的盯著水杯看。
想到今天的車禍,她心情又沉重下來。
這下,估計傅家有的鬧了。
正想著,感覺有人靠近,以為是方老師來了,姜意意剛抬頭,一桶的紅色液體迎面撥來,姜意意嚇得驚叫一聲,本能閉上眼。
頃刻間,她頭髮衣服上,還有整個桌子包括座位椅,全部都是令人作嘔的腥臭味,又黏膩又極其難聞,像是血。
姜意意渾身顫抖,緊閉著眼。
有服務員趕緊過來,拿紙巾擦著姜意意眼睛,一邊喊保安。
姜意意睜眼時,對上對方的眼。
南音。
南音穿著一套白色小香風套裝,臉上化著精緻的淡妝,她嘴角微勾,眼神犀利。
姜意意難掩怒氣:「是你!」
她僅僅攥住手指,一身狼狽的站著,聲音發抖發顫,質問潑她一臉不知道什麼血的南音,「你不是應該在……」
南音打斷:「這是給你的教訓,姜意意。你還真是命大,欲擒故縱的把戲玩的真好。只可惜,我不應該是被抓起來了對嗎?」
「你覺得池宴哥不偏心於我?」
「他要是不偏心,我也就不會在這兒了。」
南音說完,姜意意抓起傅池宴那一杯微燙的水直接朝南音臉上潑去,南音猝不及防,沒有防備,也不知是熱水,她臉被燙的尖叫。
姜意意一點不怕惹事。
她整個脾氣上來,一把扯過南音按沙發上,揪著她的頭髮把她身上的血都抹在南音臉上,她捏著南音下巴,眼神發冷說:「不想我把你頭皮扯掉一塊兒,就給我添,用嘴用舌頭給我舔乾淨!不然我就往你身上潑汽油,你信不信?南音,當我軟柿子任你可以捏扁搓圓是不是?!」
南音疼的亂叫。
她嘴裡發不出聲,嗚嗚嗚的掙扎。
姜意意紅了眼,她渾身戾氣,都沒人敢上前拉。
直到兩個人聽到動靜,一同急忙趕過來。
是傅池宴和方顏。
傅池宴人過來,看到現場的混亂和狼藉,眼皮子狠狠一跳,尤其是姜意意一身血,讓他臉色迅速變冷,驀地扣住姜意意手腕,掰開她失控捏著南音下巴的手,把人拉起來。
南音看到傅池宴,哭起來。
姜意意心口憤怒壓不下去,衝過去還要打南音。
被傅池宴從背後摟住。
姜意意委屈,憋屈,憤怒,暴躁,所有情緒在心裡積壓,眼淚刷的下來,她回頭目眥欲裂的吼傅池宴:「你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