覬覦、老公抱抱 (加更)
2024-06-06 00:10:49
作者: 沐茶茶
方林海凍得牙齒打顫,說話都不利索。
「蔣南渟……蔣……蔣總……」
「嗯,是我。」
他對旁人說話,接著道,「方總摔壞了我送人的項鍊,我不太高興。我會給傅池宴打電話,你們不用擔心被責罰。」
保鏢走過來,要拉方林海。
方林海自知得罪傅池宴死路一條,但他沒有得罪過蔣南渟,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樣,抓住蔣南渟的褲子說:「蔣總,我和你大哥合作過,看在你大哥的面子上,幫我這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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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幫你?」
方林海以為看到希望,眼底情緒激動。
無論蔣南渟跟他談什麼條件,他都答應。
接下來,蔣南渟笑了笑,突然話鋒一轉,「方叔啊,你是不是年紀大了耳朵背,聽力不好?剛才我說你弄壞了我的東西,沒聽見?」
方林海臉色一變。
他急忙說:「不是我,我沒摔這個項鍊盒。是傅池宴,他弄壞的。蔣總,傅池宴拿這個盒子砸我的頭,你有氣撒,找他去。」
蔣南渟沒說話,盯著方林海。
他的眼神讓人膽戰,薄唇溢出一句話。
「喔,是嗎?姜意意不是你弄來的?」
他拍拍方林海臉。
「方總,請吧。」
方林海被保鏢不客氣拎著,回頭邊走邊喊:「蔣總,蔣南渟!我方林海跟你無冤無仇,你要對我幹什麼?!傅池宴知不知道你覬覦他的女人,你有本事沖我發什麼脾氣?你喜歡他的女人,你就去找傅池宴,你才算個男人!」
「閉嘴!」
一個保鏢踢了方林海屁股一腳。
呵。覬覦。
方林海還真他媽說對了。
他蔣南渟就是覬覦姜意意,覬覦了很多年,也心心念念了很多年。但是,姜意意心裡沒有他,他嫉妒,甚至動過陰暗的心思,把姜意意搶過來,一個人占有她。
先占有她的人,再占有她的心。
他內心的卑劣念頭和手段,並不比傅池宴少。
只不過,姜意意叫他一聲三哥。
她真的只把他當作哥哥。
蔣南渟不忍心,破壞這唯一的感情紐帶。
他也,不敢。
任他在事業上再無所不用極其,處心積慮,他想要任何一個女人,勾勾手指就能得到,可這些招數,他不想用在姜意意身上。
對姜意意,他捨不得耍心機。
可偏偏,他的放任猶豫,給了某人可趁之機。
覬覦麼。
沒錯,他的確覬覦,嫉妒傅池宴。
蔣南渟一身黑襯衫,他半蹲著,手肘搭著一條腿膝蓋,拇指食指磨砂著小拇指的尾戒,一搓頭髮因為深夜路上奔波失去形狀,垂亂下來,落到額前,微微遮住了眼睛。
讓他顯的落拓不羈。
聽到方林海被扔到車上發出沉悶一聲響,蔣南渟嘴角的笑意消失,他轉頭,看一眼四周,又打量漆黑陰森的別墅片刻。
他微微凝眉,若有所思。
這棟別墅,怎麼覺得有些熟悉。
但不是蔣南渟來過,他聽二哥蔣睿喬說過,方家最小的孩子,也就是方林海的弟弟,因為一場意外死在飛機上。後來不知道怎麼回事,方林海的弟媳在一天夜裡,深更半夜不睡覺化妝唱歌,然後換上紅裙子,從三樓跳下去。
後來,方林海就占了這棟別墅。
只不過,聽說這別墅鬧鬼,不知道真假,還是方林海故意這麼散播謠言,實際上,為了避人耳目隱瞞他在這棟別墅藏養小情人的事實。
蔣南渟拿走地上盒子鑽石項鍊。
他丟進車裡。
半個多小時後,方林海只穿一條內褲抱頭嗷嗷叫的下車,被蔣南渟一腳踹河裡。
他游上來,蔣南渟踹。
他氣喘吁吁再游上來,蔣南渟再踹。
直到,天亮後,方林海奄奄一息被送進醫院。
猶如一條死魚一樣。
他像被人打的遍體鱗傷一樣,不太像在水裡凍的或者體力耗盡,可奇怪的是,方林海身上沒有一點被人打的痕跡。
——————
傅池宴接到電話,人在家裡。
他帶姜意意去醫院檢查了一遍身體,身上沒有傷也沒有人打她,只是精神上收到了一些刺激,有些受到驚嚇後的心理問題。
她手腕上的抓痕也是自己抓的。
過於害怕,她無意識抓傷自己。
姜意意像個小貓崽一樣,依賴傅池宴很緊,幾乎他不能離開她的視線。一旦發現傅池宴不在身旁不見了,哪怕是身邊有人有光亮,姜意意也害怕想哭,像受驚的小鹿一樣恐懼不安。
傅池宴幾乎一路摟著姜意意。
他寸步不離。
回來路上,司機開車,傅池宴抱著姜意意坐在後排,傅池宴的西裝穿在姜意意身上,姜意意摟著傅池宴的脖子,人安靜乖軟的蜷縮在他懷裡睡著了,手還緊緊抓著傅池宴衣領不放。
回到家,姜意意被抱到臥室床上。
她甚至不能見黑。
只要頭髮或者是被子擋住臉,姜意意本能的就會皺眉,喉嚨里有痛苦的輕哼。
傅池宴沒走太遠,握著姜意意的手,坐在床頭邊接電話,眼睛不離姜意意。
她眉頭緊緊皺著。
睡著了,整個人還像停留在噩夢裡。
聽到方林海被蔣南渟折磨弄到醫院重症監護室去了,傅池宴有些意外,不過也在意料之中。那頭猶豫的問:「傅總,周總那邊……」
傅池宴低聲說:「等我回頭處理。」
對方明白了。
傅池宴這個回頭處理的意思,是不打算這麼讓事情過去了,他親自動手算帳。
很久後,姜意意熟睡了。
傅池宴把手小心的抽出來,把他的西裝外套放在姜意意臉邊,西裝上有他的氣息,姜意意聞到衣服上他的味道,就不會受驚。
猶如黏人的小嬰兒。
媽媽一走就哭,聞到媽媽的味道就知道媽媽在身邊,就不會哭鬧,會好好睡覺。
下樓一趟,碰到陶嬸,「先生。」
傅池宴一夜沒睡,眼睛熬的有些紅血絲,陶嬸心疼姜意意,也心疼傅池宴,她在廚房熬了一鍋紅棗小米粥,盛出兩碗。
想到昨晚做的牛肉和燜蝦還在,都是太太最愛吃的,卻一口都沒動,陶嬸又自責又慶幸,還好先生把太太平安帶回來了。
陶嬸在傅家很多年。
她不喜歡傅老太太,也不喜歡傅家夫人時笙,卻很喜歡姜意意這個小夫人。
「先生,你一夜沒睡,今天還這麼早去公司嗎?先喝點粥吧,太太要不要吃?」
「她睡著了。」
傅池宴讓陶嬸去給他倒一杯水,想說今天先不去公司了,中午做他的飯,他話還沒出口,就聽到樓上臥室一聲砰響。
傅池宴立馬上樓。
他走的很快,走到樓梯口,還有最後一層台階沒上,眼角餘光就看到一個白色影子,是披頭散髮的姜意意,她光腳,鞋都沒穿一隻。
「意意……」
傅池宴眼角驀地一跳,立馬迅速上樓。
姜意意一下子撲過來,直接跳到傅池宴身上,她摟著他的脖子,兩條腿勾著他的腰,像一個難纏賴著他的小猴子。
傅池宴穩穩的接住了姜意意,拖著她的腿跟往上提了提,他心口劇烈跳動,剛才若不是他反應快一步,估計兩個人都要從樓梯上滾下去。
「不怕啊,我沒走。」
「別害怕,老公抱抱。」
姜意意臉埋在傅池宴脖頸處,沒說話。
她身體微微在抖。
傅池宴抱孩子一樣抱著姜意意回到臥室,一眼看到床頭櫃旁帶翻的椅子,他低頭親了親姜意意散亂的頭髮,柔聲哄:「睡吧,好好睡一覺。我哪兒都不去,在家陪著你。」
姜意意不鬆手。
傅池宴沒辦法,只能陪姜意意一起躺下去。
「告訴我,你那天看到什麼了。」
傅池宴這麼問,不是沒有緣由。
在醫院,姜意意看到一個病人的家屬,突然人受驚的躲到他懷裡,她嘴唇都在顫抖。當時,傅池宴看了一眼,那個病人和家屬,沒見過,他和姜意意應該都不認識。
那個病人很正常。
而病人家屬,是一個年輕的長髮女人,穿了一條紅色的連衣裙。
傅池宴問的時候,眼睛沒有離開姜意意。
姜意意沒反應。
心理醫生檢查完後跟傅池宴說,人在受到過度驚嚇的環境下,會下意識迴避那段記憶,若一直這麼逃避,怕是不會好。
必須知道癥結所在。
她那晚在別墅,除了對黑的恐懼,究竟還看到聽到了什麼。這才是重點,也許就是讓姜意意崩潰到不開口說話的原因。
他接著以毒攻毒,聲音低柔,循循善誘問:「那個別墅很黑,你很害怕,是不是?意意,你看見了什麼?聽見了什麼?」
傅池宴不想在刺激姜意意。
可他不允許她逃避。
他手指撫摸著她的臉頰,然後湊過去,在她額頭上落一吻,又低頭親親她唇,帶著安撫。
他溫柔,親昵的吻著她。
治癒姜意意心頭的傷。
可卻不妨礙——他的殘忍,冷酷。
下一秒,他挑她脆弱的神經線:「紅色裙子,是不是?有一個女人穿著紅色裙子,她就在那棟別墅里……」
話音沒落,姜意意哭著尖叫。
她眼淚像水一樣低落。
傅池宴瞭然,伸手摟住姜意意。
他捧著姜意意淚水肆意的臉,什麼話都沒說,頭壓下來,吻住她的唇。
他的想法,看來是猜對了。
姜意意不僅僅是怕黑。
別墅里還有別的,更讓姜意意崩潰的。
吻著姜意意,啟開她的牙關,她的舌頭被侵占著無處逃詢,被動吞咽著施壓人的呼吸,慢慢的她情緒平穩下去,不再哭。
傅池宴深吻著姜意意。
然而他卻沒有動情,眼神很清冷。
姜意意睡下後,傅池宴打了一個電話。
只淡漠的說了六個字。
「清理方家的人。」
……
姜意意整整兩天沒開口說話。
那一晚上,她心理陰影太重。
重到晚上不能關燈,完全不能見黑,哪怕是睡在傅池宴懷裡,她只要眼睛閉上,腦子裡一想那天在別墅里看到的,她依舊會怕。
甚至,根本睡不著覺。
要麼好不容易睡著,半夜又幾翻驚醒。
不說姜意意,傅池宴都快被弄的神經衰弱,他連續兩晚沒睡好覺,白天又要處理棘手麻煩的工作問題,頭疼的症狀又有些嚴重。
傅池宴讓陶嬸把家裡的紅色東西全都收起來。
包括梳妝檯上的口紅。
這天,預報說有雨,果然到了四五點,外面先是一陣響雷,接著窗戶上響起噼里啪啦密集的雨點聲,鑼鼓一樣。
傅池宴在家,坐在沙發上。
姜意意在他懷裡,身上披著一件男士襯衣。
姜意意很乖,安靜的靠著傅池宴,目光落在他身上的襯衣上,像是得了失語症。
傅池宴沒逼太緊。
慢慢來,他知道症狀在哪裡就夠了。
有關那晚上別墅里紅裙女人的事,傅池宴安排人打聽了,那棟別墅,的確死過人,是方林海的弟媳婦,在家跳樓死的,死時是七月七日的半夜,穿著紅色睡裙自殺的。
可傅池宴不相信世界上有鬼。
他只懷疑有人故意嚇姜意意。
是不是方林海,只有他醒了才知道。
陶嬸從廚房出來,問問晚飯什麼時候吃,看到客廳兩個人靠在一起,又沒問,沒打擾他們兩個,悄無聲息退下去。
姜意意忽然打了一聲噴嚏。
傅池宴抬手,試一下姜意意額度溫度。
沒發燒。
正打算推開姜意意,問她晚上想吃什麼,突然的手機鈴聲打破室內安靜。
傅池宴拿起手機看,遲疑一秒,掛斷。
緊接著,電話又打過來,這一次傅池宴沒掛,接了,低低的,「餵。」
「池宴哥。」
那頭,南音急促輕顫的呼吸聲,聽著有些無措有些慌:「我過來給傅爺爺選禮物,可是在老陶瓷城迷路了,車壞了,又好像被人盯上。我害怕,池宴哥,你能不能過來一趟,接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