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姜意意滾

2024-06-06 00:10:13 作者: 沐茶茶

  和焦婭楠通完電話後,姜意意人是懵的,大腦里一片空白。她的婆婆自殺,怎麼會這樣呢。

  那樣的一個女人,甚至當著傅池宴面就能對她動手,對任何事毫不懼怕凡事只要做了就毫無愧疚的女人,為什麼會自殺?

  姜意意想不明白。

  

  難道,那次傅池宴一整夜沒回家,時笙就是在那天出事的?可這麼多天過去了,傅池宴回家就像沒事人一樣,沒有告訴她。

  她的丈夫,他的母親發生那樣大的事情,她這個做妻子的,竟然一無所知。

  ——是不必要,怕她擔心。

  ——還是,她根本不配告訴知道?

  呵。

  姜意意不難知道答案,是第二種。

  下午,姜聞聞出院,來淺水灣一趟。

  姜意意在樓上柔軟的沙發躺著,一邊曬太陽一邊揉捏腳,她想快點好起來。聽到車聲,接下來是進屋的高跟鞋聲。

  不久,清脆的鞋聲停在臥室門口。

  姜意意撂下小腿的裙子,扭頭看過去。

  她眼神一滯,目光里是錯愕。

  姜聞聞?

  相比姜意意,姜聞聞淡定許多,她長發披散,穿著一身白色的小香風,踩著高跟鞋提著手包姿態高傲的走向姜意意。

  「我出院了,過來看看你。」

  皮笑肉不笑,姜意意最會了。

  可是她今天心情不好,有些沉鬱,連做個樣子的笑容都扯不出來。她有些冷淡說:「誰讓你到我家來的?還有,誰允許你上樓的?」

  這是她和傅池宴的臥室。

  私人領域,姜聞聞就這樣不請自來的上來,很沒有禮貌,這種行為也很讓人反感。

  姜聞聞站定,平靜說:「我是你姐,我的妹妹受傷了,我這個做姐的過來看看,沒什麼錯吧?而且你的腿…」

  她話停下,視線落在姜意意那雙纖細白皙卻不能走路的腿上,「你現在這個樣子,家裡來了客人,你能下樓嗎?怎麼迎接,傅池宴不在家,沒人抱你下樓,難不成滾下去?」

  話到最後,姜聞聞含沙射影。

  看似開玩笑的一句,可傷害不大侮辱極強。

  姜意意不會聽不懂話裡有話。

  她強壓下心裡怒氣,冷靜三秒下來,沒生氣,知道姜聞聞就是故意來激她氣她的,特意來看她的笑話。姜意意繼續揉腳,看都不看姜聞聞一眼,無視她:「看過了,你可以滾了。」

  姜聞聞站著不動。

  她也沒說話。

  她看了一會兒面無表情的姜意意,心裡的火氣並沒有完全發泄。視線移開,打量著臥室,目光落到房間的大床上,雙人枕,床上沒收拾,被子上還放著一件男士襯衫。

  不用問,就知道是傅池宴的。

  一想到姜意意就睡在這張大床上,每天和傅池宴同床共枕,也許深夜清晨,他們做盡男女夫妻之間事,她心口就密實的疼。

  姜聞聞視線停留在傅池宴睡的床上位置,很久都沒有移開。

  姜意意沒聽到動靜,還以為人走了。

  她轉頭就看到這一幕。

  姜意意心裡不舒服了,自己的隱私被人窺視,任誰都不會高興。她冷笑道:「我和傅池宴還沒離婚呢,你就這麼心急,等著爬他的床?要不今晚開始,我出去,這張床讓給你?」

  姜聞聞臉色總算難看了。

  姜意意這是在挑釁。

  挑釁她姜意意有傅池宴,姜聞聞沒有。

  「幼稚。」姜聞聞冷哼聲。

  姜意意不甘示弱:「可傅池宴就愛我的幼稚。不然他也不會一直不同意離婚,還熱情的要睡我千百八十遍。他就是喜歡我,稀罕我!」

  姜聞聞氣的臉白了。

  她冷冰冰望著姜意意:「就算你現在嫁給了傅池宴也沒什麼好得瑟的,日子還長,走著瞧。我還真是小看了你,看似沒心機,實際上玩起手段來你也不差多少。口口聲聲說跟傅池宴離婚,結果還不是玩不起,表里不一。」

  姜聞聞:「你比我狠。」

  消化了下,姜意意明白了意思。

  她像看神經病的眼神看姜聞聞,「你有病?」

  姜聞聞腦子有病,不代表她也腦子有病。

  為了一個男人,從樓梯上滾下去……

  看姜聞聞這話意思,果然是她自己幹的好事,她那晚知道傅池宴要來,故意在樓梯口攔住她跟她吵,故意站在樓梯口。

  然後自己摔下去。

  姜意意冷笑一聲:「除非我有病。」

  除非她有病,她才學她一樣,故意摔下去。

  姜聞聞沒氣到姜意意,奚落姜意意反倒自己被氣走了。她從淺水灣出來,本來要回家,路上轉變主意,開去笙和醫院。

  沒想到,碰上了傅池宴。

  兩人說了話,一同進去看時笙。

  上台階時,姜聞聞不小心腳崴倒,身體失衡撞到傅池宴,抓住了傅池宴的手臂。傅池宴沒有推開姜聞聞,扶著她上樓。

  晚上,傅池宴回來了。

  姜意意提到時笙的事,傅池宴一愣,倒沒有說什麼,只說人在醫院,修養中。

  姜意意記仇歸記仇,到底是她婆婆,先不說時笙打她那一巴掌的事,作為小輩,從規矩上,她怎麼也得去看一眼。

  傅池宴越是不讓,她越是得去。

  否則,她過不了自己心裡的坎。

  畢竟,傅爺爺和傅程顯還是對她不錯的。

  就看這面子,作為傅家兒媳,也得去探望婆婆。

  第二天,周六。

  傅池宴推遲上午的臨時高管會議,開著車和姜意意一起去看時笙。路上,傅池宴的電話不斷,基本上都是用英語交流。

  他一邊開車,一邊分心打電話。

  車開的平穩,講電話聲音也平穩冷淡。

  這種一心二用的本事,也是沒誰了。

  姜意意是個學渣,全程沒聽懂一句。

  到醫院,傅池宴下車,先拿輪椅,再抱姜意意。坐下時,姜意意摟著傅池宴脖子沒鬆手,傅池宴抬眼看她,詢問:「怎麼了?」

  姜意意慫了。

  想問一句我現在回去還來得及嗎?

  她沒問,把話咽下去,鬆開傅池宴。

  傅池宴身體站直,看著姜意意的發頂,伸手想揉揉,剛張嘴想要說什麼,他的手機響了。

  依舊是公司那邊的。

  他接通,到一旁接電話處理公事,讓跟過來傭人推姜意意先進去。

  幾分鐘後,姜意意坐著輪椅脊背挺直,來到時笙的病房門口,她抬手,敲了敲門。

  裡面平靜的一道女音——

  「進來。」

  傭人推著姜意意進去,病房很大,房間裡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味。姜意意看到病床,還沒看清躺在病床上的人時,就感覺到耳旁一股勁風,她身體下意識緊繃,有些反應遲鈍。

  下一秒,一個玻璃杯碎在她腳下。

  緊接著,是時笙不冷不淡的疏離嗓音:

  「什麼時候,我需要一個坐輪椅的來看望了?」

  「讓她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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