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0.桃源生妖聚又散，古殿降臨四人探（求訂閱）

  桃花源里。

  轉瞬又五十年。

  這一年春，唐朝亡了，最後一個小皇帝被某個打著勤王之名的叛軍頭子給逼下了皇位。

  自此，李唐成過去，這片遼闊的疆域進入了前所未有的軍閥割據的時代，在知道「祭祀山河，即可稱王」的時代，一個又一個強者你方唱罷我登場，走上了皇權寶座。

  從前的天下，只有一個皇帝。

  如今，卻是一下子冒了許多出來。

  李元最初其實是有些不理解的。

  因為，他設立的光明教應該沒那麼脆弱，那些強者其實足以鎮壓各種情況，各種意外，就算有殺劫，也不會這麼容易讓光明教覆滅到如今成了小教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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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只是掃了一眼，就看到那從前煊赫無比的光明教教徒都已成了地老鼠，藏在了鄉間，小鎮，而不敢露面，便有高手也實在不多。

  自大唐進入徹底的崩壞，至今才過一百七十年，而一百七十年就已讓光明教變成這樣。

  至於他在七百多年前散入這世間的「舊時代火種」，如今過了許久，早已生根發芽，各自扶持著各自認可的勢力。

  這一切，一是因為天上再沒有那隻「撥動蒼生」的大手。

  二則是因為...這世間出現了不少「生而知之者」。

  那些生而知之者，從娘胎出來後，便是沒有老師教導，也能飛速變強。

  這些生而知之者，才是讓光明教飛快崩壞的源頭。

  他們就是天命之子。

  可他們的力量...

  李元知道是從何而來。

  這不過是當年紫薇龍脈的力量。

  在閻姐融合了紫薇龍脈的力量後，這些年裡她已攀登到了極致，甚至已經遠超當年的紫薇帝星。

  紫薇龍脈可灌頂蒼生，但若蒼生神魂與灌頂之人不同，便會存在生命危險。

  可是...在靈魂可以隨意塑造的地府，在地府之主的手裡，這根本不是危險。

  閻姐在一些忠勇之魂洗去記憶，將要投胎之時，為他們靈魂中先天地灌頂了不少知識，從而使得這些忠勇之魂變成了天命之子。

  所以如今的世道，是真正的修羅場，也是真正的強者絞肉機。

  自李元於雲都之上講道，又從神墓將舊時代的火種散落人間，這新舊時代的傳承便都已具備了。

  三品二品之間一直斷裂的天人之橋也變得清晰，二品之路就在眼前。

  再加上此時此刻生而知之的天命之子，以及輪迴不休的地府投胎「系統」......不少英雄就是去人間走一場，待到戰死，又回地府，繼而再去人間，如此循環往復。

  沒有一顆真正的鐵石之心，還看不了如此的生死輪迴，看不了那一世世的英雄末路，那一次次的英雄輪迴。

  所以，李元沒看。

  而，閻姐在管。

  ...

  ...

  淅瀝...

  淅瀝瀝...

  小樓聽春雨，看雨入湖天。

  桃花源徹底與世隔絕。

  世外如何，卻影響不到此間。

  這一日，李元在塌上醒來，他懷裡女人輕輕扭動著身子，今日來此小住的正是花陰夫人，那過去嫌棄的模樣在面對神靈時早已消失無蹤了。

  她是個高傲的女人，而這高傲的極限卻是人世力量和權力的巔峰，李元早已超越了那兩重巔峰，花陰夫人自然徹底淪陷...

  對於這般透著俗氣的性情，李元並不介意。

  畢竟...論起俗氣，他也不輸任何人。

  他看了一眼窗外淅瀝瀝的春雨，繼續靠著自家夫人，閉目酣眠，直到外面忽地傳來嘈雜聲，他才稍稍睜了睜眼。

  「阿嬌呢，阿嬌跑哪兒去啦？」

  一個美婦看起來非常緊張，雙手在格子圍褂上不安地擦著。

  身後屋舍的煙囪炊煙稍止，她絮絮叨叨著，「她一早跑出去，說去外面耍子，我就說讓她記得回來吃飯。

  我飯煮好了，便去喚她，卻怎麼也喚不到。

  我...我尋了半天了，她沒啦。

  阿嬌！阿嬌！」

  美婦繼續緊張地大喊起來。

  這美婦乃是李平安那一系的後代，阿嬌則是她女兒，如今這村兒里則是叫「平安家的」。

  桃花源中，強者眾多，很快，便有真炎家的一位漢子拎著斧子跑來，道了聲：「侄女莫擔心，這桃花源還沒人敢放肆，我去為你尋尋。」

  「有勞叔叔了。」美婦道。

  那真炎家的漢子虎背熊腰，放在外面，絕對是一名各方都要招攬的虎將。

  然而，在這桃花源里，這種時候不修煉還能在外聽到叫聲就出現的，只能說是普通又普通的存在。

  下一剎，那漢子拎著斧子直接爆射而起，飛到了天空，就算是普通又普通的存在，這五品還是有的。

  漢子開始四處張望，他搜了湖，搜了農田，搜了豬窩狗窩，搜了山洞，搜了桃花林，然後又落回遠處。

  那美婦還有幾個人跑來，美婦問：「叔叔，怎麼樣？」

  那漢子撓了撓腦袋，尷尬道：「沒看到阿嬌，她真的跑出去了？」

  美婦急的一下子眼紅了，道：「都怪我，都怪我。」

  這邊的動靜，擾動了早晨無所事事的李元。

  李元心中只覺有趣。

  桃花源這地兒，是他親自布置的，以桃花為大陣，不可能有人能進來，也不可能有人能出去，至於失蹤...這更是匪夷所思。

  想到這兒，他忽地腦海里閃過一團迷霧。

  那迷霧讓他手足冰涼，好似想到了什麼，可是再仔細一想，卻發現什麼都沒有。

  可這種未知的不安，到底是什麼？

  李元不知道自己為什麼不安，可察覺到了這不安。

  他收回思緒，面色慎重地從塌上坐起。

  春被綢滑，從他身體滑開，也露出內里一抹有著弧度的香膩雪白。

  崔花陰拉了拉被子，繼續睡。

  相公好是好，就是力量太強，每次做那夫妻事兒，就算相公收斂著，她也有一種小白兔在被巨龍欺負的感覺，所以每次都得休息到午後才能起來。

  李元披上玄袍，將老葫蘆掛在腰間，才一晚上沒太注意，那老葫蘆居然長了個「瘤子」，鼓在外面，詭異地隆起著。

  他隨手一撫，那隆起便平復了下去。

  因為閻玉分身利用「四象」製造的怪物和李元印象里的《山海經》有些類似，所以他便在腦海里把這葫蘆直接喚作山海小世界。

  此時，這山海小世界的最終養蠱顯然進行的如火如荼。

  那各個小世界孕育出來的世界霸主，要在這裡決一雌雄，最終剩下的那個將吞噬一切，化作一個前所未有恐怖的怪物。

  所以，這葫蘆也只有放在李元身邊，那才算穩妥，換個地方，妥妥是滅世級物品。

  裝束完畢，李元放開感知，深吸一口氣，回想著之前那莫名其妙的不安，然後開始掃視周邊。

  他一掃，便輕鬆無比地看到了阿嬌在哪兒。

  那...阿嬌在哪兒呢？

  阿嬌正被一群穿著紅裙子白裙子粉裙子的小姑娘拉著，在捉迷藏。

  李元看著那些突然冒出來的小姑娘，忽地露出愕然之色，然後忍不住失笑。

  「怎麼了，郎君？」崔花陰問。

  李元道：「咱們陣里的桃花成精了，而且還是生來就是五品大妖精。」

  「啊？」崔花陰有些發愣。

  桃花成精姑且不說，什麼叫生來就是五品大妖精？

  李元卻明白，山不在高有仙則名，可上仙又豈會與俗花相伴？

  又可曰「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他如今的境界已經高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自身本就是陰陽流轉的恐怖存在，而在他身邊也就成了這天地間最大的機緣。

  他終日棲息於此，以至於這些用來結陣的桃花也都成了精怪。

  老桃樹自是成不得，但桃樹壽元並不長，更替極快。

  老桃死，新桃生。

  生死之間，這桃花源的陣也是常更常新。

  而受李元影響，這些生死輪迴很快的桃樹里很快就產生了一些「變異體」。

  變異體更強，也能活的更長一點。

  之後，變異體裡又出現了「更強的變異體」，繼而突然有一天，這種緩慢的生命進化就達成了質變，而宛如當年那冰蠻受火影響一般，成為了生來五品的桃妖。

  只是這些桃妖性子卻宛如孩童，而那叫阿嬌的孩子估計剛好到了她們面前，她們便結出迷陣，和那阿嬌玩起了捉迷藏的遊戲。

  遠處，那美婦正慌得六神無主，而真炎家的莽漢也不知所措，卻聽一陣雷音覆籠而下。

  「小傢伙們，玩夠了嗎？」

  八個字擴散開來。

  美婦，真炎家莽漢，還有一眾人雖然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可卻急忙行禮。

  但這八字才落下，不遠處桃林里就跑出了小女孩。

  小女孩歡天喜地地跑向美婦。

  美婦激動地抱住那孩子，將她揉入懷裡，道：「阿嬌...」

  旋即又生氣道：「你這孩子，去哪兒了？」

  正說著，遠處林間，卻又看到一群穿著或紅，或粉，或白裙子的小女娃「咿咿呀呀」地跑了出來。

  真炎家莽漢一皺眉，冷哼聲：「妖精？」

  他真要拔斧，卻聽天空又傳下李元聲音。

  「無妨。」

  這莽漢才收起斧子，恭敬行禮，連連道是。

  而那些小女娃跑到村子裡，卻向著李元小屋方向，憨態可掬地一一叩拜，口中喊著「聖人，聖人」。

  她們就算什麼都不懂，但自己最大的機緣在哪兒卻還是隱隱知道的。

  李元推門而出，看著那些小傢伙，手持【歲月筆】，往她們一看，卻見壽元大多是390左右，這很符合五品的壽元，而且很顯然這些都是新生的桃妖。

  桃花源村的村民們驚疑不定地看著這些不速之客。

  然後，李元講解了清楚，村民們這才知道是桃花源的桃花成了精，而且都是生來五品。

  初生桃花懵懂不已，需得教化。

  而桃花源里本也有先生教書。

  李元這一系還有那些故人後輩里，總有博學多識的先生。

  故而，桃花源里也是有私塾的。

  李元便乾脆讓這些桃花妖去私塾讀書。

  有老祖親自吩咐，那先生也不敢辭。

  於是乎，一群桃妖便背著竹枝編的書包，每日往學堂去，這先生家的桃子也是被堆得滿成小山。

  樹妖，和人，一起相處，日子久了，竟很有幾分和諧的味道。

  這事兒對於李元來說，只是個有趣的小插曲。

  他境界強大後，身邊的許多事都在自然地發生變化。

  待到這插曲平息，待到那些桃妖成了桃源村的一員，他便又開始靜坐水畔，垂釣清湖，一邊繼續在這前無古人的二品巔峰處繼續高攀，一邊在等待著那將要出世的古殿。

  至於一品是什麼，他稍稍有些概念。

  力量到了三品，便分天地人三魂。

  他隱約知道，地魂的一品就是天道，這一系可以隨意的窺探過去，甚至......回到過去。

  這一個信息，再結合閻姐那能找出人過去的「孽鏡」，已經格外清晰了。

  不出意外，閻姐，會成為天道。

  三品地魂，二品星靈，一品天道...

  這看起來很合理。

  而他呢？

  他應該是真正人魂的路子。

  三品人魂，二品就是他這樣的，然而...如今自他講道也已過去七百多年，他就沒看到第二個二品。

  即便有第二個二品，李元也隱隱覺得那個二品不會有空舟。

  換句話說，他很可能是特殊的。

  所以，他能超脫，跳出三界，不在五行。

  三品天魂，二品混沌，一品...卻又不知道是什麼。

  他思索著這些信息。

  ...

  人間又是滄海桑田。

  而桃花源的小村兒人也是越來越多。

  經過近千年發展，哪怕已經控制生育，這小村的人口還是膨脹到了數萬人。

  所幸，桃花妖也跟著變多。

  桃花妖里也開始出現四品的桃妖。

  於是乎，桃源村分成了內村和外村。

  李元讓直屬幾代，知根知底的一些後裔留在內村，其餘已經生疏了不知多少代的後輩去往外村。

  內村外村之間，則是由四品桃妖構成的迷陣組成。

  慢慢的...李元把外村就交由他們自己管。

  終於，老祖對於外村來說也成了一個符號。

  外村的孩子越來越多，其中自然受不了寂寞的，想方設法要逃出村子，即便他已被告知村子外是世世代代的殺劫，他卻還是堅持要做。

  也終於有孩子父母被自家孩子的決心所感動，想方設法，悄悄地尋了外村村長，然後將這孩子給放了出去。

  越來越多的孩子走出了桃花源，而開始入世...

  ...

  ...

  時間一晃，距離當初李元發現桃花妖又已過去了足足五百年。

  人間世皇朝分分合合，甚至連海外的那些小島都變成了各個國度。

  這一年，光明教經過了無數年的蟄伏，又終於從黑暗裡崛起。

  這一次的光明教和之前已經截然不同，他們和佛教融合了。

  至於為什麼會有佛教？

  因為古神時代存在佛道力量，而閻姐不知從哪兒掌控了這片土地上曾經有過的力量，並將這些力量灌頂給了那些天命之子，從而誕生了不少「天生佛子」、「天生道子」之類的存在。

  這些存在，自然重塑了佛道兩教。

  有趣的是，桃花源外村除了一些年輕熱血的村民入世，居然還有些桃妖也跟著入世。

  生處內村周邊，這些李元的後裔本就是有大機緣的，個個不弱，而那些桃妖自也如此。

  這麼大一批勢力入世，在起起伏伏之間，居然也創了兩個教派，一個叫「本教」，崇尚天地自然之靈，講究與自然之物的融合與和諧相處；一個叫「靈教」，崇尚天地萬物平等，草木亦可成精，故而有教無類，人，獸，木皆可入教。

  話說回來，光明教和佛教融合，教義改為了「崇光明，拜彌勒」，而這其中又有一人披荊斬棘，將亂世一統，然後從光明教中取了個「明」自定為國號，隨後又一轉身便鎮壓明教。

  這些是是非非，李元只是偶然掃上一眼。

  這一幕幕的時代更替，讓他心底有一種強烈的古怪感：因為這就像是一個照出他穿越前世界的扭曲魔鏡...

  這一年夏，天氣反常，大雪磅礴，堆壘到可覆過孩童頭頂。

  李元心有所感，與家人交代了幾句，便往東海深處某一處而去。

  須臾，他已凌天而立。

  此刻的海面正產生著巨大旋渦，海水呈現漆黑色往深處洶湧倒流。

  李元一念踏入空舟，然後他便看到了那驟然粘附到了祖地的三團迷霧般的世界。

  那三個世界，便是三座古殿。

  但其根源好像還在世界深處，難怪他尋了星空卻半點蹤跡都沒有。

  既古殿出世，那他就從正門進入。

  李元又退回到祖地，域力放開，那原本已經化作海嘯的波濤，卻很快被平復了下來。

  誕生海嘯的力量，被他輕易壓下。

  三天後...

  李元忽地感到有一葉扁舟從破海而來。

  那扁舟速度極快。

  再一看，卻見扁舟下有個不知什麼怪物在托著那舟。

  而舟山則正有一個女子，一個女孩，一個男孩。

  李元心中一喜，閃身過去，落定舟首，道：「閻姐，阿庭，小虛，你們來了。」

  「爹。」

  「爹。」

  阿庭和小虛顯得很乖巧。

  李元看著這一對兒女，暗暗點頭。

  他一直為這一對兒女感到自豪，雖說這兒女都只是凡人，且頭頂的數字都只有「0~1」，但是這一對兒女卻總能在關鍵的時刻幫到他。

  所以這一次，他和閻姐分身來探古殿，自也把這一對兒女帶上了。

  一家四口便暫時在附近的一座小島落定，安靜等著古殿徹底出世。

  而李元則屬於是鎮守此地了。

  這一次，三殿一同出世，且出世的尺度比一千多年前的舊時代大太多，若是他不問不管，這海怕不是要徹底被掀翻，然後將海上絕大部分的島嶼全都淹沒，而祖地沿海亦會遭到前所未有的天災打擊。

  李元坐在此間，那天災便是無法起來。

  一家四口，升起篝火，住在山洞，入夜則溫馨地交談，其樂融融。

  阿庭，小虛果然很有用，兩人講了不少關於古殿，甚至那三殿盡頭道果的事，幾乎是手把手地教著兩人怎麼去到最深處。

  如此時光，一過又是三月。

  三道幽深的黑色漩渦陡然浮現，緊接著三座漆黑的殿堂如從畫面里浮現，一一印嵌入這個世界。

  漆黑的古殿好似噬人的飢餓凶獸，才出現便卷的海水紛紛向其流去，落入那破碎虛空，其間還有些海魚海蝦...

  李元一念控制了某些海魚，可只要入了那虛空，便視線瞬間全無。

  於是，他直接抬手，製造出一個個世界飛了出去，填補了那些虛空。

  飛快消失的海水終於平復了下來。

  又是數日...

  三座古殿平穩落地。

  亢！

  亢！

  亢！

  三聲雷音般的開門聲相繼響起。

  李元看了看閻姐分身，道：「先去人魂殿。」

  閻姐分身點點頭，可卻慎重無比地看著另外兩扇門。

  小虛訥訥道：「這一次門是真的開了，裡面的東西說不定會跑出來呢。」

  阿庭也跟著點點頭。

  兩個孩子的話，讓閻姐分身的擔心得到了驗證。

  她看向李元。

  李元笑笑，他此時從虛空一抓，抓出一個玉如意，一個金剛鐲，分別向另外兩個古殿丟去，直接封住了那古殿和人間的接口。

  如此一來，那古殿中即便有什麼詭物跑出來，也只會跑到玉如意世界和金剛鐲世界去，而不會給人間帶來災禍，這就好像在人間這個大泡泡里加了個小泡泡。

  當然，這玉如意，金剛鐲都是他這些年打造出來的鎮界之器，其中都聯通著小世界，雖說沒有最初的葫蘆山海世界那麼堅固，但卻也不是能輕鬆破開的。

  旋即，李元一念，海水結冰，化作冰道，通向深海中的人魂殿大門。

  一家四口落地。

  強大的力量襲來。

  小虛和阿庭一個不留意，「嗖」一下被吸了過去，「啪」一下撞在人魂殿的牆壁上，粉碎成了渣。

  李元好像完全沒注意到這一些，在小虛和阿庭出意外的剎那，他的認知里就徹底斷開了兩人的聯繫，這兩人和他根本不存在任何因果，從未相識，也未存在。

  他看向閻玉分身，道：「我們進去吧。」

  閻玉分身凝重地點頭，然後抓著那掛滿小世界彩珠的枝杖，往人魂殿走去。

  一入其中，李元道了句：「要有光。」

  頓時，光明湧入其間。

  這是他又一門二品技能，名為天地小挪移術，亦即能隨心所欲地將這天地某一處環境調到另一處去。

  最簡單的應用便是呼風喚雨，而這種喚光術，其實本質上和「呼風喚雨」差不多，屬於小玩意兒。

  但這逼格滿滿的三個字讓閻玉分身震驚一把，她愕然地看向李元道：「本體相公，你已經強大這種地步了嗎？你能直接創造光？」

  李元淡淡道：「小意思。」

  聽到他這麼說，閻玉分身啐了一口。

  夫妻倆一番調侃，把那種在終極之地探險的氛圍給直接打散。

  生命古殿之外的島嶼上，阿庭和小虛站在篝火前，看著遠處那冰道。

  阿庭道：「我們太弱了，進不去。」

  小虛道：「那就等。」

  就在這時，忽地又有個高個子男人出現，那高個子男人雙眸呆滯，四處打量，但很快注意到了什麼，他低頭掃了掃阿庭和小虛。

  阿庭和小虛冷冷盯著他。

  阿庭道：「已經有兩位了。」

  小虛提醒道：「不過三。」

  高個子男人也不爭執，轉瞬便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