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頭的硃砂痣

2024-06-05 23:51:53 作者: 沐茶茶

  「點點,這樣呢。」

  李瑾言拖長了尾音,一股難以言說的親昵浮在電梯裡。唇上的溫熱觸碰散去,那股松木香味遠離。

  韓喬一臉呆滯,眼角顫了顫。

  她張張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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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韓喬喉嚨里堵了什麼東西,她說不出來。

  腦子裡亂亂的,迷茫驚愕。

  李瑾言這會兒絕不會錯過她現在每一個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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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瑾言盯著她的眼睛,黑眸閃著光:「你見過哥哥這麼對妹妹的沒有?點點,我剛剛對你做了什麼?有感覺嗎?」

  韓喬臉蛋紅通通一片,溫度發燙。

  這是第二次的吻,第一次打遊戲是她意外的親了李瑾言,然後是剛才,李瑾言故意親她的,他是腦子進水還是喝酒糊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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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韓喬臉有慍色:「你喝醉了。」

  她抬手推李瑾言,沒推動,仰頭對上李瑾言深沉灼熱的視線,她咽了咽口水。

  以前怎麼沒發現,這人這麼會撩。

  他,確定是瑾言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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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瑾言對她……他竟然主動吻她。

  韓喬一向是聰明的,印象中,李瑾言矜貴克制脾氣很好,他有禮貌有教養,待人溫和平易近人,極少做出格輕浮的事情。

  更別說,李瑾言剛剛親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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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這會兒是真反應不過來,不可置信,心口又慌又跳的快,撲通撲通的。活到二十多歲,她的人生觀徹底被李瑾言顛覆了。

  手足情為什麼變成了男女間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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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演戲,男主角也只是象徵性拉拉她手,碰碰她的臉,不會有親吻戲。

  李瑾言是第一個親了她唇的人。

  是……

  她一直當他為哥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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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韓喬不明白。

  可是,李瑾言不是有喜歡的人嗎?

  他為什麼要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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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瑾言嘴角略帶過一抹笑意,玩味道:「我吻你,喝沒喝酒你沒有感覺?」話落,他主動鬆開韓喬,身體站直。

  然後慢條斯理的整理著襯衫,臉色如常。

  仿佛他什麼事都沒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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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人,流氓。韓喬心裡評價一句。

  兩個人各自站著,詭異的安靜。電梯一開,李瑾言沒先走,他看韓喬,韓喬低垂著腦袋,煩躁的抓抓耳朵,咬著唇瓣,悶不吭聲。

  跟平時蠻橫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不一樣,這會兒很慫,很乖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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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瑾言挑眉:「不走?」

  「走!」說完,一溜煙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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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瑾言從容跟在後頭,看著韓喬彆扭躲她的樣子越看越可愛。這個小丫頭,到底還太小,畢竟,他跟她相差了六歲。

  一進屋,韓喬就抱酸奶,逗貓。

  她也不跟顧行之說話,愛搭不理。

  長發擋住了她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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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行之靜靜看了蹲著的韓喬幾秒,他察覺出韓喬身上的不對勁,他端著咖啡杯,抬頭瞧一眼隨後進屋的李瑾言,輕笑著咂咂嘴調侃:「再不回,咖啡都被我喝光,廁所都去幾趟,沒撐死快。總算回來了。」

  李瑾言:「撐不死,最多夜裡不用睡。」

  顧行之:「……」沒理,他納悶看韓喬,「我讓你上來你不上,怎麼瑾言下去一趟,你就上來了?我是你老闆,臉面不夠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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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韓喬抬頭狠狠瞪顧行之一眼。

  顧行之:「……」他說什麼了?

  韓喬這樣一副想吃他的表情。顧行之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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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瑾言一進屋,韓喬抱著貓去書房,她隨便干點什麼都行,得讓腦子好好靜下來,她現在腦子暈暈乎乎一鍋漿糊。

  李瑾言從冰箱裡拿一瓶酸奶,敲書房門。

  「點點。」

  韓喬沒好氣:「幹嘛——」不高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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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瑾言扯唇一笑。「酸奶喝不喝?新買的,黃桃燕麥口味,你最喜歡喝的。」

  韓喬:「不喝!」

  哪有心情喝東西,心情很鬱悶好不好。她坐在椅子上,聽到門外李瑾言沒動靜了,她百無聊賴的發會兒呆,然後找厲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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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煙煙,我快崩潰了。哭。】

  【我對不起沈烈,嗚嗚,怎麼辦啊。】

  厲煙剛洗完澡敷完面膜躺床上,準備給顧行之打電話的,看到韓喬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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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回:【咋了你。跟瑾言哥有關?】

  【難道瑾言哥按著你強親你了?】厲煙是個神人,瞎矇就能蒙對。

  韓喬:【……】看來顧行之有過這種操作。

  不過不算強親,偷親?

  當她面,他只是蜻蜓點水很輕的一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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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厲煙幸災樂禍:【我說對了吧,瑾言哥果然喜歡你,你別想著沈烈了,沈烈心裡有一個你不戰就慘敗的白月光。】

  厲煙:【前任就是男人心口硃砂痣。】

  台灣作家張愛玲說的,總結精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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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狗屁硃砂痣白月光!

  韓喬一團火氣燒起來,鬱結在胸口上不來下不去,她發泄的踢了桌子洞一腳,哪知道就踢到了酸奶。酸奶被踹到肚子,呲牙咧嘴弓著腰冷不丁的發狠,咬了韓喬腳趾頭一口。

  韓喬嚇的「啊——」

  她這一叫,驚動了外頭客廳說話的兩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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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瑾言最先進來,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快步進屋,結果就看到韓喬皺眉一臉怒容抱著腿蜷坐在椅子上,手裡拿他桌子上的公司項目合同,指著地上的酸奶揚手就砸。

  貓一下子跳遠了,弓腰「喵喵」叫。

  酸奶是有脾氣的貓,平時溫順,一惹到它了它很容易炸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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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叫打死你!」

  韓喬生氣:「我明天就把你燉了!扒了你的皮揪了你的毛,我把你牙全部掰掉!」

  顧行之也跟進來,不明所以。

  韓喬跟一隻貓也能鬧起來。她也是稀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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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瑾言揉揉眉心,把地上合同撿起來,拍拍灰放回桌上,他看韓喬:「怎麼了這是。」

  韓喬把腳趾頭伸出來,委屈兮兮:「疼,酸奶它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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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瑾言一聽,立馬蹲下身看韓喬的腳,她沒穿鞋,也沒穿襪子,腳趾頭外露,李瑾言看到韓喬的大腳趾上一個小牙印,破了皮。

  李瑾言臉色沉了。

  他沒耽誤,起身去找消毒水和創可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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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回來,李瑾言半蹲在椅子前,手掌握著韓喬的腳,他小心的倒消毒水處理,韓喬疼的叫出來,李瑾言冷靜說:「點點,忍一下就好。」

  破皮也疼,韓喬直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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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行之淡淡說:「你家貓不經常打疫苗?這點小傷兒沒啥事兒。」

  李瑾言沒吭,貓雖不比狗,可被咬了也不是小事,容易感染。

  就算酸奶沒問題,李瑾言也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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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消毒處理完,李瑾言沒猶豫,彎腰抱起韓喬就離開書房。

  他拿了車鑰匙,往大門走。

  顧行之:「去哪兒你?」這事情還沒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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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瑾言頭沒回,扔下一句話。

  「去醫院打疫苗。幫把門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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