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酒後真言

  「願意！當然願意！」

  楚玥沒有半點猶豫，強壓下心中的狂喜之後，便直接重重點頭。

  莫清見她神色如此劇烈，輕咳了幾聲，隨後便娓娓道來：「此處的醫館，只是我平日替人看傷之地，但藥莊才是我潛心鑽研醫術之地，你唯有入了藥莊，才算是我真正的弟子！」

  這番話，一如前世。

  那裡仿佛還殘存著前一世，無盡的歡笑。

  

  「多謝師父。」

  楚玥一雙杏眼之中掠過一抹失而復得之色，她不由得緊緊的拽住衣角，手心滲出了一層又一層的汗水，如夢輕囈。

  莫清當即動身，帶著楚玥一同去了藥莊。

  藥莊，顧名思義，是一個種滿了各種草藥的莊園。

  其地位烏旗山與其他幾座大山的交匯界，站在遠處眺望，藥莊仿佛被幾座大山給包圍，山間瀰漫的霧氣，隔絕了世人的視線，旁邊還有一條大河流淌而過，大有一副世外桃源的模樣。

  一進去之後，其中坐落著一些草木房和閣樓。

  莫清領楚玥到了最中間的那座閣樓之中，她端坐在上方的椅子之上，輕柔的開口：「成為我的弟子，我需要你答應我二件事！你可願意？」

  楚玥從回憶之中緩過神來，輕輕的額首，「徒兒願意……」

  「你先別著急答應我，不如聽我把話說完。」莫清嚴肅的打斷了她的話，凝重的說道。

  楚玥身子骨微微一顫，俏臉之上沒有半點不願之色，反而還有幾分期待之色。

  「第一，成為我弟子，你必須要潛心學習醫術，不可虛度光陰！」

  莫清清了清嗓子，一臉正色的說道。

  「第二，你既然是出自權貴之家，我不要求你扶正除惡，只願你不要與之同流合污！如若讓我發現，你沒有做到這兩件事，我會隨時將你逐出師門！」

  說到第二件事，莫清語氣陡然一轉，目光灼灼的看著楚玥。

  她的家人雖然被權貴所害，可莫清並沒有因此厭世，反而習得了一手神醫之術之後，竭盡全力去救治病人。

  楚玥直直的跪了下去，語氣誠懇的說道：「徒兒謹遵師命，今後，我自當跟隨師父好好學習醫術，救死扶傷。」

  「好，很好，不愧是我選中的弟子！」

  莫清主動起身，目光格外的溫和，伸出雙手將楚玥輕輕的扶了起來。

  她雖厭惡權貴，但卻並不迂腐，從大夫的身份來說，能找到一個合適的弟子，來傳承自己的醫術和衣缽，也是一件可遇而不可求之事。

  「多謝師父。」

  楚玥真真切切的看著莫清，又是紅了眼眶， 玉指輕輕的顫動著。

  她內心猛地跳動，狂喜、激動、失而復得……一眾情緒，如同洪水般，瘋狂的朝她席捲而去。

  「這大好的日子，怎麼還哭了起來？傻姑娘。」莫清以為楚玥單純是太激動了，這才會露出這般神色，她一時間忍不住淺笑了起來，伸手揉了揉她的頭，出言寬慰道。

  這一聲傻姑娘，更是讓楚玥心頭猛的一顫，眼眶不斷升騰起霧氣，難以掩蓋。

  前世，兩人也雖然是師徒，可日積月累下來，莫清一直都是把她當做女兒來看待的，尤其是在知道楚玥早早的沒了娘親之後……

  「師個，我沒…沒事，我只是太高興了！」

  楚玥斂下了所有淚珠，似哭又似笑的搖了搖頭，貝齒輕輕的咬住唇。

  「哈哈！那就好，今日這種好日子，自然是少不了酒，你能喝嗎？」

  莫清雖然周身透露著一股清冷的氣質，但實則不然，她內心卻是個善良、不拘一格之人。

  「能喝。」

  楚玥也很是懷念，莫清親自釀的桃花酒，那一口下去，格外的醇香，回味無窮。

  「好，那今日便好好陪師父喝上一喝，正巧，我春日釀了一些桃花酒，如今應該也能喝了。」

  說罷，莫清便拉著她一同去了藥莊的專門用來放酒的房間。

  莫清一推開門，屋內的架子上便是擺放著各式的酒罈，有藥酒、也有用各種花瓣釀造的酒……種類多如繁星，令人目不暇接。

  一股濃濃的酒香，瞬間便是瀰漫開來，頃刻之間便叫人挪不開步。

  楚玥回想起，她前世和莫清喝酒的畫面，不禁微微的勾了勾唇，臉上掠過一抹明晃晃的笑。

  莫清又取下兩個玉制的酒杯，遞給了楚玥一個。

  「這裡有桃花酒、桂花酒、藥酒……你想喝哪一種？」莫清先前雖然說過要帶她來喝桃花酒，但她稍稍的想了想，還是決定讓楚玥自己選。

  「就按師父先前說的，我也想嘗一嘗師父親手釀桃花酒。」

  楚玥輕輕莞爾道。

  她雖然能喝酒，但並不嗜酒，所以她並不挑剔。

  「那好。」

  莫清隨手就提起一壇桃花酒，直接就把兩人的酒杯給填滿了，她喜好喝酒，有多重緣故。

  她忙裡偷閒之際，喝幾杯酒，大醉一場，便可好好休息一番。

  莫清回想起那些慘痛的記憶，也會來借酒消愁……

  當然，還有高興之極，也會喝酒狂飲。

  「那徒兒，今日就陪師父一醉方休！」

  楚玥不想拂了她的好意，端起酒杯，就直接一口喝了下去。

  許是太過高興的緣故，她一杯桃花酒下肚，傾城的玉臉之上，瞬間就開始泛紅。

  「好，師父我也好久沒有這般暢快過了！」

  莫清見楚玥一口喝完，眉梢之上也是露出一抹深深的震驚。

  桃花酒的度數雖不高，但因為她在其中摻雜了特殊的釀酒技藝，也是醉人的很。

  不過她也沒有多想，也是高興的，直接將一杯酒喝了下去。

  莫清一邊喝酒，一邊看著自己這個剛收的徒弟，那種熟悉感，仿佛都快化為了實質。

  這一幕，讓她詫異的覺得，自己好似真的經歷過？

  兩人越喝越多，身子骨都不斷的開始搖晃，借著酒意，莫清直接把藏在心中的想法說了出來，「楚玥，其實為師從見到你的第一眼，就覺得很熟悉，就像是我們以前就見過。」

  楚玥也是喝的伶仃大醉，聽了這話，沒做任何思考。

  驚世駭俗之語，差點就直接脫唇而出：「師父，那是因為我們前世就認……」

  她話還沒說完，就直接被一道低沉卻又格外熟悉的聲音給重重的打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