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看到姜漠了

2024-06-05 23:47:34 作者: 尤知遇

  回望過去,盛煙覺得,她這幾年過得挺戲劇化的。

  27歲嫁給覬覦已久的姜漠,第一次獨立開庭,婚姻事業雙開花,人生正是得意時。

  28歲,憑空冒出一個姜河,她和姜漠的感情出現隔閡,她輸了林霏霏的官司,所以人倒霉就一路衰到底,婚姻岌岌可危,事業也碰釘子,甚至離開河煙離開凌海市,人生正是失意時。

  不到兩年的時間,她的人生經歷過大喜大悲,大起大落,這要不是心臟強一點,都得搞抑鬱了,這一點上,盛煙還挺佩服自己。

  29歲,她加入康一,主攻婚姻家庭法律業務,努力搞錢搞事業的同時,她也在為離婚做準備,打官司打不過姜漠,她就專攻婚姻這一塊。

  她就不信等她把這塊摸透了,鑽研精了還贏不了他,她乾脆拿塊豆腐撞死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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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於一個從來不服輸,且心中有信念的女人來說,精力和耐力是十分可怕的,來到江寧後,盛煙把時間規劃的清清楚楚。

  糰子有阿姨照顧,她可以省一半的心,當然,她每天也會擠出時間陪兒子,拋開這些時間,她把所有精力都用在了工作上。

  忙碌的工作,充實的培訓,越來越厚的臉皮,越來越溜的嘴皮子,越來越發散的思維,越來越廣的交友圈,盛煙取得的成果斐然。

  一年多的時間,她經手過大大小小几十個離婚官司,勝訴率很高,兩三個當地富豪離婚官司就讓她把名氣打出來了,慕名來的不少。

  她如此努力,也是為了自己的夢想,從決定做律師的那一刻,她就知道自己未來不成為一個領域精英決不罷休。

  以前太多亂七八糟的事干擾她,如今倒是能安安穩穩的搞事業了,雖然很累,但每天回家看到兒子樂顛顛的朝她跑過來,又覺得值得。

  如果說她和姜漠的這段婚姻她得到了什麼,那就是糰子,如今,糰子是她唯一的精神支柱了。

  至於姜漠,她知道阿姨經常給姜漠開視頻,家裡好多糰子的玩具都是姜漠寄來的,她沒阻止,畢竟姜漠是糰子的爸爸,他想看兒子,她沒資格阻止。

  只是每次阿姨開視頻的時候,她會故意躲在書房不出來,她還在生氣,所以不想見那個蠢貨。

  來江寧這麼久,姜漠也沒主動聯繫過她,有事都是直接找阿姨,他不找,盛煙更不會主動找他。

  所以兩人自從在凌海分開後,一次也沒見過,連句話也沒說過,信息也沒發一條。

  林霏霏問她會不會傷心,盛菸嘴硬說才不會,其實是會的,怎麼可能一點都不傷心,傷心之後就會有失望,失望多了,離婚的念頭就越來越深。

  她一定要拿到離婚證!

  馬上她就跟姜漠分居兩年了,兩年一到,她就回凌海找那狗男人,離不掉她就不姓盛。

  偶爾午夜夢回,盛煙也會想,或許,姜漠也是想離婚的吧,不然都一年多了,他怎麼從來不來江寧找她?

  唉,無所謂了,反正還有幾個月就到兩年了,以後除了糰子,他們也沒什麼關係了。

  雖然,還是會有一點捨不得......

  糰子兩周歲生日這天,盛煙定了個酒店,請了學姐林一純一家四口,林霏霏母女,盛子澄也帶著陳清過來了,還有不請自來的朱文耀和秦善。

  朱文耀一廂情願非要認盛煙當妹妹,把自己封為糰子的大舅舅,因為這事,盛子澄沒少跟他打架,因為盛子澄不許任何人搶走他舅舅這個稱呼,他是唯一的舅舅。

  朱文耀臉皮厚,才不管盛子澄願不願意,打架就打架,抱著糰子的時候還是會哄著他喊大舅舅,這樣的厚臉皮,糰子的生日自然不能錯過。

  至於秦善,當初因為龐艷蓉的事,盛煙已經決定不討厭他了,但這個男人真的很煩,也不知道聽誰說的,知道她來江寧後,經常往這邊出差,隔三差五的打電話讓她請吃飯。

  盛煙平時忙的連喝水的空都沒有,哪裡有時間接待他,基本都是一個月以上才接他一次電話。

  這樣的厚臉皮,知道今天是糰子的生日,也自己過來了。

  不過盛煙覺得很驚奇,朱文耀是來到之後問的她地址,她看朱文耀平時對糰子是真心實意的好,又覺得人家千里迢迢來一趟,所以就把地址給他了。

  那秦善呢,他怎麼知道地址?

  秦善聽到她這個問題,非常倨傲的表示,「這還不簡單,我能找到康一,就能找到你家,找到你家就能住到你對面的酒店,我今天一大早就在你們大門口守株待兔。」

  盛煙無語,見識過他的油腔滑調也懶的搭理他。

  一頓飯下來,陳清吃的非常開心,主要是跟秦善聊天聊得好,秦善一張裹了蜜的嘴把她哄得團團轉,喜不自禁的,越看他越順眼。

  以至於吃過飯回到家,拉著盛煙開始訓話。

  「當初那個姜漠是你自己選的,我就說讓你一定擦亮眼睛把人看準,你不聽,結果呢,吵個架連兒子也不要了,你都來江寧這麼久了,也沒來看過你吧,你說你還跟他糾纏什麼,直接離婚得了。」

  「你看這個秦善,我剛開始給你介紹的就是他,要不是他當初有急事沒去家裡,我就把你們兩撮合成了,人家現在事業有成,還是頭婚,對你也是有意思。」

  「要我說,你就直接跟了秦善吧,糰子還小,對親爸沒什麼概念,秦善也不嫌棄他,你找誰不是找,這次你就聽我的。」

  陳清說著就要拿手機給秦善打電話,「今晚秦善喝了不少,一個人住酒店也沒人照顧,糰子跟我住,你好好照顧秦善,你......」

  啪!

  陳清話音未落,盛煙就把手裡的水杯重重放下,語氣煩躁至極。

  「怎麼,想讓我跟秦善上床?你這麼喜歡他,要不我直接把你送他床上去?陳清,別以為我給你幾天好臉色你就覺得自己能控制我了,這些年我之所以忍你,是我不想讓盛子澄為難,你要是再這麼噁心,以後這裡不歡迎你,你該滾哪滾哪去!」

  她說完就拿著外套奪門而出,離開前不忘朝林霏霏道:「霏霏姐,你幫我照顧一下糰子,我出去一下。」

  房門被用力的關上,陳清身體一哆嗦才回過神,惱羞成怒的就要追上去。

  「反了天了!你竟敢這樣跟我說話,你真是......」

  林霏霏拉住她,「伯母,您不是一直想知道,我跟盛煙怎麼認識的嗎,其實她是我的病人,她的精神和心理都出現過嚴重的問題。」

  .........

  盛煙從家裡出來後,漫無目的的走了一會,就接到了秦善的電話。

  「盛煙,出來陪哥哥喝酒。」

  盛煙聽完就要掛電話,秦善無奈道:「你這女人,半句玩笑都開不得,行了,我給你發個定位,你趕緊過來,你弟弟跟那豬妖打起來了,打的還挺猛,我剛才去勸還被拍了一巴掌,你要是再不來,得見血了。」

  豬妖?

  哦,朱文耀,秦善給他起的外號。

  剛才吃完飯,朱文耀說繼續第二場,喊著去喝酒,最後女人和孩子都沒去,男的都去了。

  盛子澄是被朱文耀硬拽過去的,說是要趁此機會跟他緩和緩和關係,順便認認親,好好的怎麼又打起來了?

  鑑於秦善這貨嘴裡實話不多,盛煙沒急著去,她先給盛子澄打了個電話,關機,又給朱文耀打電話,關機,最後又給學姐的老公孫康打電話。

  「我媽把兩孩子接走了,一純自己在家,我擔心她害怕,所以就先回去了,打沒打架我不知道,不過我走的時候,他們說話都是連懟帶罵的,特別是你弟弟,哈,朱文耀一喊他弟弟,他就想撲上去掐死他。」

  掛了孫康的電話,盛煙就信了秦善的話,所以趕緊打個車,按著秦善發來的地址去了市裡的一個酒吧。

  到地方後,哪裡還有朱文耀和盛子澄的身影,只有秦善一個人在吧檯喝酒。

  「人呢?」

  她的目光在四周來回巡視幾遍,沒看見人,眉頭都皺起來,秦善放下酒杯歪頭看她,然後握著她的胳膊把她拽到旁邊的凳子上坐下。

  「你來晚了,他們十分鐘之前剛走。」

  盛煙一聽這話,甩開他的手就要走,秦善又握著她不鬆手,笑眯眯道:

  「他們兩的手機都沒電了,我一人給了兩百塊錢打車,一個是你親弟弟,一個是你乾哥哥,四百塊你得還我,請我喝酒吧。」

  沒電了?難怪兩個都關機。

  盛煙伸手去扯他的手,「一會轉你微信,給你加利息,轉八百,乖,姐姐要回家陪兒子了,放手。」

  拉開他的手盛煙轉身要走,當視線不經意掃過某個角落時,猛地一震。

  黑色長風衣,精瘦挺拔的身姿,俊逸沉穩的面部輪廓,鬆散的黑髮,比往年更深邃幽暗的黑眸,生人勿近三尺的距離感。

  姜漠,她好像看到姜漠了。

  盛煙揉揉眼睛再看過去,哪裡還有姜漠的影子,看錯了嗎?

  這一愣神的功夫,秦善已經站起來把她按在旁邊的凳子上,讓調酒師給她調了一杯果酒。

  「盛煙,你應該能看出來我的真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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