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煙你屬狗的？

  盛煙纏著姜漠讓他老實的回答，姜漠硬是不如她的願。

  盛煙氣了一路，把頭扭到車窗外不想理他，等車停下的時候才發現自己跟著姜漠來楊歡的墓地了。

  「要不，我把車開遠點，你結束了給我打電話，我來接你？」

  姜漠解開安全帶，「願意跟我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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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煙這才想起來自己還生著氣呢，略顯尷尬，嘟囔道：「你就說行不行吧，行我就開車溜達一圈」

  姜漠朝她傾身，「你確定你能開車？」

  盛煙低頭看了看自己裹著紗布的手，各種委屈湧上心頭，紅著眼眶看向姜漠。

  「你剛剛才說了會保護我，他們欺負我，現在你也欺負我，我就是想讓你誠實的說一句話，你......唔」

  唇突然被吻住，盛煙愣了一下，眨眨眼，一邊回應著姜漠的熱情，一邊暗自琢磨姜漠這時候突然親她是什麼意思。

  等盛煙氣息不穩時，姜漠離開她的唇，深邃如墨的眸子第一次染上溫情脈脈，他的指腹溫柔的划過她紅腫的唇瓣，嗓音渾厚沙啞。

  「膚淺的人才喜歡用嘴說喜歡，喜歡需要用心去感受」

  這話的意思是......

  盛煙心跳如鼓，眸光驟然大亮，她在姜漠下車的時候拉住他的手腕，眼角眉梢都噙滿了期待。

  「我就是膚淺的人，我要聽你說」

  姜漠無奈的嘆氣，這女人似乎很喜歡得寸進尺，給她一點顏色就能開染坊的那種。

  「你不用把車開走，就在車裡等著我就行了，我很快回來，最多半小時」

  盛煙鼓起腮幫，滿臉的不樂意，「我不要聽這個，我要聽膚淺的那個」

  姜漠唇角的笑容愈發幽深，這次直接拿出手機，在屏幕上點了幾下。

  「剛才你爸他們跪下的視頻我錄下來了，發給你了，你看要不要發給你媽看，我的建議是你可以發給她看看，我覺得你媽看了之後，對你的態度應該會好點」

  盛煙一愣，神色頗為動容，有一瞬的恍惚，舔著唇角小聲的嘟囔道：

  「你多此一舉，我才不在意她的態度」

  姜漠揉揉她的腦袋，然後拉起她的手，送到唇邊親了一下，低緩的嗓音帶著脈脈情意。

  「乖，在車裡等著」

  盛煙皺著小臉，「你還沒說」

  姜漠開門下車，嗓音帶著愉悅的笑意，「我覺得你不是膚淺的女人」

  「是，我膚淺，我特別膚淺」

  「哦」

  「哦是什麼意思，那你到底喜不喜歡我啊」

  「你猜」

  「我猜你喜歡我」

  「嗯哼」

  盛煙瞪著姜漠離開的方向，氣的想下去錘他，嗯就是嗯，還嗯哼，哼個屁啊。

  男人就是矯情！

  盛煙一個人坐在副駕駛抱怨半天，最後給林霏霏打了個電話。

  「霏霏姐，你說姜漠到底什麼意思」

  盛煙太鬱悶，拿著手機噼里啪啦說個不停，林霏霏聽完直皺眉頭。

  「不是說遲兩天再去嗎？你自己偷偷去了？」

  盛煙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了，也沒再瞞著，「我怕再等兩天我就不敢來了，所以就先過來了」

  她把來到封河後發生的所有事都跟林霏霏說了一遍，林霏霏聽完，緊繃的心情放鬆下來，笑了一聲。

  「這麼看來，姜漠是你的特效藥，比那些治療都管用，你果然是愛上他了」

  盛煙微微紅了臉，低頭擺弄著指甲，悶聲道：「我是愛上他了，可是他不喜歡我」

  林霏霏笑著提醒，「當局者迷，以你對姜漠的了解，如果他不喜歡你，你覺得他會這麼縱容你嗎？相信我，他已經喜歡你了，只是像姜漠這樣的人，應該不喜歡被人掌控的感覺，所以他現在只是嘴硬而已」

  盛煙從來不會懷疑林霏霏的話，她的話她是信的，所以林霏霏這通分析讓她十分雀躍，心裡的煩躁也漸漸消散了。

  兩人又聊了一會，最後要掛電話的時候，林霏霏提到了一個問題。

  「盛煙，你在盛德山跟前暴露盛子澄，說句不好聽的，萬一有一天，盛德山覺得盛懷江靠不住了，轉而去找另一個兒子，盛子澄會不會很麻煩？」

  這個問題，盛煙連眉頭都沒皺。

  「霏霏姐，你知道我為什麼最近幾年才讓你找盛德山嗎？因為我在等盛子澄長大，盛子澄沒長大之前，我是不會去找盛德山的，因為我不會給他任何道德綁架盛子澄的機會」

  「如今盛子澄早就成年了，就算盛德山找過來，他也是什麼都做不了，大不了每月給他最低生活費」

  「而且，今天我其實是故意的，如果盛德山真去找盛子澄了，我的目的反倒達成了」

  這些年，不止她和陳清放不下對盛德山的仇恨，盛子澄也放不下。

  她知道盛子澄其實也一直在找盛德山，原因她大概能猜得出，他想親口問一問那個罪孽深重的父親，當年為什麼要把良心餵給狗。

  她這次來沒帶盛子澄，是因為林霏霏沒跟著來，她也不知道姜漠會過來，所以她不知道自己的情緒會不會失控。

  她不想讓盛子澄像她一樣被人指指點點，更不想盛子澄參與過去那些不堪的往事，所以她不能帶他來。

  但是，剛才她故意在盛德山跟前提起盛子澄，確實有攛掇盛德山去找盛子澄的想法。

  他們姐弟早已過了需要父愛的年紀，盛德山傷不到她，也傷不到盛子澄。

  如果盛德山去凌海市，正好能讓盛子澄和陳清痛打他一頓泄泄憤，如果他不去，也無所謂，從此後老死不相往來罷了。

  盛煙在車上等了將近一個小時，姜漠遲遲沒回來。

  她猶豫了一會，還是給姜漠打了個電話，鈴聲快結束的時候才被人接起，盛煙剛要開口，突然聽到一聲悶哼。

  「姜漠？」

  盛煙心裡一緊，立刻坐直了身子，她聽得清楚，剛才是姜漠的一聲沉悶呻吟。

  盛煙又喊了幾聲，回應她的是越來越模糊的響動，好像是拳頭落在身上的捶打聲，盛煙意識到兩人可能在打架，並且姜漠落了下風，立刻開門下車。

  當她轉了一圈又一圈，終於找到楊歡的墳前時，恰好看到秦善拽著姜漠的衣領揮起拳頭。

  盛煙大驚失色，顧不上多想立刻朝兩人衝過去，在秦善揮出拳頭的同時，舉著手機朝他砸過去。

  秦善的餘光發現有個黑影朝自己砸過來，下意識揮著胳膊去擋，手機落在地上的時候，盛煙也跑過來了。

  她使勁掰著秦善拽著姜漠衣領的胳膊，掰不開，直接撲上去咬。

  「靠！死女人你趕緊鬆口！」

  秦善剛才雖然揮落了手機，但胳膊也被砸到了，痛的正齜牙咧嘴，然後就見盛煙跑過來了，都還沒來得及開口，手就被她咬了。

  盛煙發狠的咬了一口，直到口中有血腥味傳來才鬆開，趁著秦善沒反應，一巴掌打在他傷口上。

  這下，秦善疼的直接鬆開了抓著姜漠的手，若非盛煙是女人，他非得弄死她。

  「盛煙你是不是屬狗的！」

  盛煙直接無視他的怒吼，轉身握著姜漠的胳膊，把他從頭到腳好好打量了一番，嗯，也還好，不算太重，就是衣服髒了，左臉受了點傷，嘴角破了點，比她預想的好。

  「臉疼不疼」

  雖然看著傷不太重，但盛煙還是心疼的摸摸他的臉，姜漠伸手擦去她唇角的血絲，黑沉沉的眸子帶著幾分不悅。

  「誰讓你咬他的，不髒嗎」

  秦善一聽這話手都不覺得疼了，指著他破口大罵，「你他媽才髒呢，我......靠！」

  要說姜漠的那句『髒』惹惱了秦善，那盛煙這會彎著腰在一旁狂吐更是刺激了他，秦善剛抬腳朝盛煙走過去，姜漠就側身攔住他。

  「這麼多年，你一直想讓我來這裡，就是想在楊歡的墳前揍我一頓吧，我剛才沒怎麼還手，你打也打了，夠了吧」

  秦善後退一步，兩人的目光相撞，姜漠漆黑的眸子裡帶著意味不明的警告和危險，秦善慢慢收起臉上的情緒，冷笑道：

  「沒怎麼還手？我臉上是狗咬的？」

  打到最後才讓他兩招，這叫沒怎麼還手？

  盛煙正好把嘴裡屬於秦善的味道吐完，聽到這話，就轉頭朝他看過去，這一刻才把秦善看清楚。

  哇，臉比姜漠還慘，姜漠是一邊臉受傷，他是兩邊臉，都有點腫了。

  見秦善比姜漠受的傷嚴重，盛煙心裡瞬間舒暢了，她擦擦嘴巴走到姜漠跟前，挽住了他的胳膊。

  秦善看看她，再看看姜漠，又惱了。

  「這裡是楊歡的墳，你明知她喜歡你，你還帶著別的女人過來看她！」

  盛煙一聽這話，暗道一聲糟糕，完了，剛才只顧著擔心姜漠，把這事給忘了，她想抽回手，卻被姜漠順勢牽住。

  姜漠朝秦善道：「盛煙不是別的女人，她是我老婆，我帶著我老婆過來，就是讓楊歡看看，我姜漠喜歡的女人不是她那種小家子氣，因為情書被拒就偷溜出學校的懦弱之人」

  「楊歡的喜歡，對我來說是場災難」

  真要說起來，姜漠確實挺冤的，莫名其妙被喜歡，莫名其妙背負一條人命，莫名其妙失去最好的兄弟……

  只是，雖然這話沒錯，但在楊歡墳前諷刺楊歡，連盛煙都哆嗦了，更何況是秦善，秦善大喝一聲又朝姜漠撲去。

  姜漠把盛煙推到一旁，「這次不需要你幫忙，在旁邊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