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下
2024-06-05 23:27:51
作者: 齡姜
女皇道:「哪裡有什麼配不配得上,朕說你配的上,就配的上。」她衝著底下的大臣道:「朕說了,太子妃是朕身邊的謝女官,有什麼意見,也給朕在心裏面憋著。」
女皇說的這麼堅定了,還保持反對意見的官員都把反對的想法收了起來。
陛下說是她,那就是她吧,沒必要為了這個惹女皇不高興。
一下朝,李邑就去找了謝品如,看見李邑的那一瞬間,謝品如轉身就要離開,李邑跑過去,伸手緊緊地抓住謝品如的手腕,他認真的看著她的後背:「金蟬,你聽我說好不好。」
「聽你說什麼?你為什麼會成為太子嗎?」
說完,她回頭看李邑,最初的激動與不解過去,謝品如此時剩下的除了冷靜還是冷靜。
她也不知道該怎麼面對李邑,他和她說要她相信他,可是今天他成了太子,她還如何說服自己一定要相信李邑。
「不管什麼事,都是有原因的,我為什麼會成為太子,原因我暫時說不出來,但是你一定要相信我好不好?」
謝品如一點一點的把自己的手從李邑的手心裡抽回來:「那你就做給我看,讓我相信你你此時和我說的都是真的。」
手心的溫度慢慢地消失,李邑呆呆的站在原地望著謝品如離開的背影,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
李邑成了太子,謝品如被賜婚給了李邑,閻卿揚沉默地走在人群中間想著心事,武元襲默不作聲地走在閻卿揚的身側:「真是沒想到,兜兜轉轉,還是七殿下成了太子。」
閻卿揚想著心事,多年練出來的警惕性都沒有少,他早就知道武元襲靠近了他,他沒有出聲,不過是他想看看武元襲接近他想說什麼。
「武家多年的努力,今日要徹底付之東流了。」
閻卿揚不是那種會客氣的人,他和武家多年敵對關係,當年要不是武家人橫插一手,現在坐在那個位置上的人是閻家。
武元襲並不生氣,他誘惑閻卿揚:「那你願意看見,你多年的努力也付之東流,包括你喜歡的女子嗎?」
「這種手段對我沒用,我不是那種什麼都不懂的毛頭小子,被人幾句話刺激的恨不得衝上去和人拼命。」
武元襲笑著道:「我當然知道了,我是來和你說合作的。」
閻卿揚看著武元襲,過了一會兒,兩人相視一笑,各有各的算計。
——
李邑成了太子後,開始正式的跟在女皇的身邊處理政務,只要是女皇交代給他的任務,他做的每一件都很完美。
過去那個不學無術,整天只知道四處闖禍的李邑好像是年少時不懂事的影子,距離他越來越遠,經過時間的沉澱,留在他身上更多的是成熟穩重的形象。
李朝遺留的臣子起初還在擔心李邑不能當這個太子,現在看李邑做事各方面都很完好,都鬆了口氣。
肉眼可見的速度,敏銳的人發現,洛陽的上空似乎變天了,被女皇囚禁將近十年的李嵩被放了出來,冊立為康王,居住在康王府。
他被囚禁的那些年,女皇給他娶了一個小門小戶的妻子蘇氏,生了一子。
李嵩安定好後,帶著一家三口進宮見女皇。
過去那個冒冒失失,只知道橫衝直撞的少年經過多年的折磨已經成熟,他拖著不便的雙腿安分地跪在女皇跟前,低著頭道:「兒臣拜見母皇。」
女皇冷眼看著跪在她跟前的兒子:「知道錯了嗎?」
李嵩的頭抵著光滑的地面:「兒臣知道錯了。」
「知道錯了就好,這個教訓給朕牢牢地記在心裏面,同樣的錯誤不要再犯第二次。」
這教訓,他當然會牢牢地記在心裏面,因為這個教訓,他賠掉了自己的一生。
「兒臣謹遵母皇的教誨。」
見完了女皇,李嵩的妻子扶著李嵩慢慢地往外走,他雖然被囚禁,依然有太醫過來替他看腿,拄著拐杖,他勉強能走點路,但不能走太長時間。
進宮後的路很長,為了表示認錯的誠心,他堅持要自己走不要攙扶。
即便走得每一步都很痛苦,他都甘之如飴。
一切都是他自找的,當年要不是他愚蠢,又怎麼會落得今日這般下場。
他不顧腿上的傷,堅持走進來,是想向女皇表明,他真的知道錯了,以後他會老老實實的聽女皇的話。
汗水從李嵩的鬢角落下,蘇氏心疼道:「你又何必為難你自己,你這雙腿哪裡能走那麼長的路。」
李嵩示意蘇氏的聲音小點:「只有這樣,母皇才會真的消氣,那麼多年的苦都過來了,這點苦楚算什麼,這些年我連累你和我一起受苦,現在我出來了,絕對不會再回到那個地方去。」
蘇氏低著頭,拿著帕子擦拭掉眼睛裡掉出來的淚水。
李嵩唯一的兒子李宏道:「爹我們一定不會回去。」
受過苦的孩子都格外的成熟,李宏就是那一個,從懂事起,他就知道該替母親照顧生病的父親。
「對,我們一定不會回去。」
看著這對父子,蘇氏破涕為笑,只要他們一家三口在一起,受再多的苦她也不怕。
「老五真是比以前懂事了很多。」語音落下,女皇笑了,「看看他現在這個樣子,和同齡人相比,老了不止十歲,當年他要是像現在這樣懂事,何至於落得今日的下場。」
謝品如道:「人都有任性的時候,只是康王他任性的太過了。」
如果不是任性的太過,又怎麼會被女皇打斷雙腿,又被囚禁多年呢。
「這些年朕一直都在想,為什麼朕生了那麼多的兒子,卻沒有一個是正常的呢?想了很多,最後明白過來,是朕沒有把他們教好,老三那會兒,朕給他的壓力太大了,把他的膽子養的特別小,老五那會兒朕就想,千萬不能把老五養成老三那樣,就由著他的性子去發揮,結果發揮的太過,弄得他不知道天高地厚,至於老七……」
女皇停頓了一下:「他是先皇帶大的,任性胡鬧,和他五哥同出一脈,不過比他五哥聰明,知道什麼時候該闖禍,什麼時候不該闖禍。」
謝品如最不想提到的人就是李邑了,她不知道該不該相信李邑。
「說這些有什麼意思呢,都這麼多年過去了,朕也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