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的位置重要還是
2024-06-05 23:27:47
作者: 齡姜
李暉得了謝品如的安慰,安心的回到東宮準備等謝品如的消息。
朝堂上發生了那麼大的事,韋氏知道後恨不得馬上衝到宮裡面質問李暉為什麼忽然不當這個太子了。
他們經歷了那麼多的風風雨雨才回到洛陽,得了太子之位,他說不要就不要怎麼可以。
她把她下輩子所有的未來都壓在了李暉的身上,韋家的將來也在李暉的身上。
那麼多年的忍辱負重,怎麼能容忍李暉不要。
揪心的等了很久,終於看見李暉的身影出現在,韋氏迫不及待的朝著李暉沖了過去,伸手拽住李暉的手,拉著他進了臥房。
「你什麼意思?為什麼好端端的不想當這個太子了?」
李暉還在揪心李邑怎麼樣。
韋氏這一手把李暉拉回了現實,他看著幾乎氣急敗壞的韋氏:「我累了。」
「你累了?」
這個答案韋氏一點都不滿意,她想要的不是這個答案。
「你累什麼?太子之位天下多少人渴望不渴得,你卻拱手讓人,你有想過我的感受嗎?」
他認真的問韋氏:「在你的眼裡,太子妃的位置重要,還是我重要?」
韋氏全部的心思都在她這個太子妃的地位很可能不保一事上,至於李暉的情緒如何她壓根沒有在意。
朝堂上鬧成那樣,李暉再在女皇的跟前說幾句話,她已經能想像到從東宮被迫搬走的畫面。
「母皇到底怎麼說,你這個太子之位能不能保住?」
韋氏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她這個態度已經告訴了李暉答案。
他心中一陣冰涼,第一次,他在韋氏面前撒謊了。
「母皇答應我了,我不想當這個太子,可以不當。」
好像天塌下來一般,韋氏呆呆的看著李暉,臉上已經做不出任何的表情。
「母皇真的答應了?」
她渴望是她的耳朵出現了問題,聽錯了李暉說的話。
他嘆了口氣:「對,母皇答應了,明天就會宣布吧。」
韋氏完全不會想到,李暉在她的面前撒謊,她現在滿腦子裡想的都是李暉的太子之位明天就要拱手讓人,從明天起她就要從東宮搬出去,失去太子妃的地位。
她努力了那麼多年,和李暉吃了那麼多年苦,好不容易重新回到洛陽,成了太子妃。
這才過去多久,就什麼都沒有了。
韋氏深吸一口氣,她無法接受這個事實,她不能接受。
眼見韋氏的情緒難以控制,李暉害怕即將知道的真相,他有點慌張的抓著韋氏的手道:「東宮就是一個人吃人的地方,外面那麼多雙眼睛盯著我們,不管我們幹什麼都是錯的,我們一起離開這裡,去禹州一家三個過像以前那樣簡單的生活好不好。」
徹底對李暉失望,李暉說完話後,韋氏冷著一張臉,一點一點的把手從李暉的手心裡抽了出來。
李暉低頭,看著空蕩蕩的雙手,他的心好像空掉了一塊。
這個沒用的男人,她為了他受了這麼多年的苦楚,他竟然這樣對她,簡直可惡。
「去禹州?去刨地嗎?整天風吹日曬,一雙好不容易保養好的手繼續去干那些粗活?」
韋氏揚了揚她才保養的沒多久的雙手。
多年的艱辛,導致她的雙手粗糙,回到洛陽後,她用了很多上好的藥膏,都不能讓雙手恢復到以前柔弱無骨時的模樣。
李暉喜歡那樣的生活,她不喜歡,一點都不喜歡。
「可是那樣的生活,多簡單,多快樂,沒有那麼多的彎彎道道,陰謀詭計,更不用擔心哪天早上醒來,多了一條莫名其妙的罪名。」
李暉說的這些,韋氏一句話都聽不進去:「你覺得我為什麼會嫁給你?你看看你自己,渾身上下,除了你的出生,你還有什麼值得追求的?」
韋氏惱火異常,她痛恨李暉堅持不夠,好好的太子不當,非要把太子的位置讓出去。
李暉這麼做,導致她長久以來的所有堅持都成了一場可笑的笑話。
不能成為皇后,她長久以來的堅持到底是為了什麼?
她腦子裡想了這些,連帶著說出口的話也格外的刻薄。
「我跟在你身邊吃了多年的苦是為了什麼?我就是希望看見你哪天能重新回到洛陽,坐上那萬人之上的位置。」
她苦盡甘來,受了那麼多年的苦願望終於達成了,她只要耐心等待,女皇哪天沒了,她就能成為皇后,像女皇那樣替李暉管理江山。
多年的心愿,因為李暉的怯弱全沒了,韋氏這會兒掐死李暉的心都要有了。
「如果不是為了那個位置,誰願意和你一起在禹州吃那麼多年苦,你真是讓我太失望了,我怎麼嫁給你這樣的丈夫?」
韋氏的每一句話,都像一把刀子,狠狠地扎進了李暉的心口上,他呆呆的看著韋氏:「原來我在你的心裏面只剩下這點用處了。」
李暉深感自己人生的失敗,連帶著說話都沒什麼力氣。
「不然呢?要不是沒得選擇,我會把時間浪費在你的身上嗎?」
很久後李邑走了出來,一直在門口等待的謝品如看見李邑身影的那一瞬間,提著的那顆心慢慢地放了下來,她笑著朝李邑走了過去:「你出來了,沒事吧?」
李邑看著謝品如的目光很複雜,他道:「金蟬,你相信我嗎?」
謝品如一愣,不解李邑話中含義:「你怎麼了?是不是陛下為難你了?」
他一把把謝品如抱入懷中,靠在她的耳邊輕聲道:「相信我好不好。」
李邑很少有這麼鄭重的時候,謝品如那顆才放下去沒多久的心再次提了起來。
發生什麼事了?為什麼李邑會和她這麼鄭重的說這句話?
她呆呆的看著李邑:「陛下和你說了什麼?」
李邑張口想說話,一聲低低的咳嗽聲從台階上傳了下來。
好像夢中驚醒,李邑猛地鬆開抱著謝品如的雙臂,往後面退了兩步和她保持距離。
謝品如呆呆的看著李邑,他剛剛的動作,就好像抱著一個可怕的瘟疫,他到底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