糾纏不休
2024-06-05 23:15:28
作者: 齡姜
謝玉蟬被王氏關了起來,王氏心中氣不平,謝玉蟬能冒出這個念頭,要說謝訣沒在裡面出力,王氏絕對不相信。
在屋內枯坐一日,晚上謝訣回來,剛剛走到大房門口,就被王氏安排在門口的婢女叫住去王氏的房間。
屋內點著燭火,燭光將整個房間照得通明,謝訣一進門就見王氏的臉色很不好看,他徑直走到王氏身邊坐下。
「夫人,誰又惹你不高興了?」
王氏看著謝訣,眼睛裡沒有情緒,看他的眼神就好像在看一個陌生人一樣。
謝訣被她看得很不自在,道:「夫人,你怎麼用這種眼神看著我?」
「玉蟬今天單獨見了趙即墨。」
謝訣不動聲色地問:「哦?他們都說了什麼?」
「老爺不該問我,為什麼玉蟬會單獨見趙即墨嗎?」
謝訣如此漫不經心的態度讓王氏更為惱火,這股火氣已經在她的心底壓了整整一日。她想到謝玉蟬和她說的每一句話,就氣得心肝都在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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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女兒自己清楚,要不是有人在謝玉蟬面前挑唆,她怎麼會想著嫁給趙即墨。
王氏如此說,謝訣又道:「那玉蟬為什麼會見趙即墨?」
她等著謝訣回來,不是想聽謝訣和她打馬虎眼。王氏拿起桌子上下人剛剛端進來的茶壺,一揮手直接摔在地上,茶壺瞬間摔了個粉碎。
茶壺裡的水滾燙,茶水濺得滿地都是。
謝訣的衣擺上沾上不少茶水,燙得他趕緊站起來抖身上的衣服:「你這是瘋掉了不成。」
「我瘋了?真正瘋掉的那個人是你。」王氏站起來,手指著謝訣擲地有聲地道。
謝訣不覺得自己有錯,他反駁王氏:「我怎麼了?」
「玉蟬是你的親生女兒,你幹什麼不好,竟然挑唆她去勾引自己的姐夫。」
女兒是她生出來的,誰疼誰知道,王氏一想到她從小寶貝到大的女兒,被她的父親挑唆著去勾引自己的姐夫,妄圖嫁給姐夫,王氏就氣得心口都在疼。
心裏面的那點算盤都被王氏給知道了,謝訣也不再遮遮掩掩:「我這也是為了大房著想。」
「為了大房著想?」看著謝訣那張理所當然的嘴臉,王氏火氣更重,「謝訣,你有臉把你剛剛的話再說一遍。」
再怎麼說,謝訣也是一個男人,王氏如此不給面子,他也惱火了:「王氏你也別太過分了。」
「到底是誰過分了,你為了你那個生意,竟然利用自己的親生女兒。」事關女兒,王氏寸步不讓。
「我之前和你說過,我們可以去問問玉蟬的意見,看看玉蟬是怎麼想的,你看玉蟬都願意,你這個當母親的又在糾結什麼?」
夫妻恩愛多年,王氏好像第一次認清了自己的枕邊人:「謝訣,我告訴你,你休想叫玉蟬和趙即墨有任何的牽扯。」
橫豎已經把話給說開了,謝訣乾脆道:「不是我叫玉蟬和趙即墨有牽扯,是玉蟬自己和趙即墨有牽扯。」
「你……」
次日清晨,謝品如早早地起來收拾東西準備退房,她收拾好包袱剛剛把門打開,就和站在門口等她的白邑迎面碰上。
為了躲避白邑,謝品如起得很早,整個客棧除了小二就沒人醒來,可這個白邑就像是知道她要一大早就想跑掉一樣,直接在門口堵著她。
看著白邑,謝品如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你到底想幹什麼?」
這人非富即貴,為什麼非要和她過不去。
「找你去玩啊,我才來宣城沒多久,一個人去玩也沒什麼意思,不如你和我一起去玩吧。」他看著謝品如身上的包袱:「你這是要出門嗎?」
謝品如果斷拒絕:「我恐怕沒時間和你玩了,我準備回家。」
她躲避白邑還來不及,根本就不想和白邑出去玩。
白邑靠近謝品如,看著她臉上細小的絨毛:「可是我們昨天說好的,你這樣是不是有點太說話不算話了?」
除了趙即墨,謝品如從未和男子靠得這麼近,謝品如心中不喜,目光卻不受控制地落在他的臉上。
女子肌膚一向滑膩,可是這個人的肌膚看上去比女子還要好,他身上穿著一件月白色祥雲銀絲圓領長袍,腰間掛著一塊喜鵲登枝玉佩,下面墜著一條深藍色的五福穗子。
那雙狹長的眼睛微微上挑,當他專注地看著一個人的時候,好像他的整個世界裡只有你一個人。
尋常白邑這樣專注地看著一個女子時,那女子早就被他的目光看得羞紅了臉色,不敢抬頭多看他一眼,到了謝品如這兒,他踢到了鐵板了。
謝品如愣是面不改色,好像沒有注意到白邑的目光一樣。
因為謝品如只覺得這人長得好看,可是這行為舉止之間未免太過輕浮。
有了趙即墨的例子在前,謝品如現在對男子都沒什麼好感,更別說像白邑這樣遊戲人間的紈絝子弟。
謝品如微微往後面退了一步,她低著頭,看著腳下的地面:「家中有事,昨日被公子逼得實在是沒有辦法,才會允諾公子,還請公子莫要見怪。」
他這張臉竟然被人忽視了。
「你這是在躲避我吧?」
「公子。」
正當這時,被謝品如派出去辦事的謝遠跑了回來。
謝遠見有個陌生公子竟然靠謝品如那麼近,且舉止曖昧。謝遠上前抓著白邑的胳膊,要把他從謝品如的身邊扯開。
謝遠扯了一下,白邑站在原地一動不動,謝遠驚愕地看著白邑,知道這個人是個練家子。
「這位公子,你在幹什麼?」
拽不動白邑,謝遠乾脆擋在謝品如面前,把謝品如和他之間隔開。
「做下人的就要有做下人的規矩,沒看見本公子在和余善說話嗎?」
「兩人說話用不著靠得那麼近!」
面前這個人明明是個玩世不恭的公子哥模樣,那雙桃花眼看人時也是漫不經心,可不知道怎麼回事,對著白邑,謝遠竟然有一種莫名的壓迫感。
「余善說話不算話,昨日答應了本公子今日要和本公子一起去玩,這會兒又說不去了。」
白邑說話時,那雙眼睛一直在謝品如身上,至於擋在他們中間的謝遠,被他給無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