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你太客氣了

  卷省，揚帆日化北方公司略顯寒酸的辦公樓里，張吉慶站在落地玻璃前悠閒地看著這幾個月的財報。

  楊沁溫柔地泡好一杯熱茶放在他的桌上，體貼地道：

  「張總，您這些天太忙碌了。

  按照總部的意見，您應該作為表率減少加班，這樣才能給員工們做個表率。

  如果您還這樣廢寢忘食的工作，我要向總部舉報你了。」

  張吉慶轉頭咧嘴一笑，看著佳人溫柔的模樣，柔聲道：

  「好，我馬上就請個年假，好好休息幾天。

  不過總算在吳經理到來之前做出了一點規模，之後我能好好回報小姜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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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畢竟是設置在卷省的公司，從2月底開始，所有人都在拼命忙活，張吉慶廢寢忘食，投GG、組織生產、沒白沒黑地帶著公司所有員工一起設計方案。

  他因此多次遭到了賈星影的嚴厲批評，表示這樣做是破壞企業形象，賈星影還責令他的秘書楊沁必須監督北方公司的運行。

  如果有員工因為加班出現問題，一定要嚴肅處罰張吉慶。

  不止如此，賈星影還給北方公司打來了一筆數額驚人的加班費，表示加班時間要一律按照三倍工資支付，搞得張吉慶之後只敢偷偷自己加班，實在不敢再跟總部對抗。

  不過越是如此，大家的心中就越是暖洋洋的。

  出門在外，誰不想在一個溫馨向上的企業里發展。

  母公司在銷售經營上從不置喙，只是關心他們的員工身體健康，這真的像老母親一樣……

  哪個兒子不想做出點事業來回報對自己有養育之恩的母親？

  張吉慶努力了半年，現在終於做到了。

  之前被他收購的那家造玻尿酸的小廠現在經過大量改造，已經展現出了崢嶸之色。

  他們的廠房擴大到了2000平方米，發酵設備經過重新點檢、改造，也已經展現出了強大的力量。

  現在總部那邊的保密工作做的很好，之前的乳液產品中雖然已經開始使用玻尿酸，但用量不算大，而且純度不算高，保密工作做的也非常到位。

  現在，該我一展身手了！

  「之前這麼多人污衊小姜總，我一直沒法幫小姜總做些什麼。

  現在終於成了，我們拿出這個……公司十年內不會再為資金髮愁，我們也可以安安心心地好好休息，到處遊山玩水了。」

  楊沁微笑道：

  「好啦，張總，我們該去接吳先生了！」

  ·

  吳海先坐飛機飛到老家，為之後的事情做了些準備，隨後坐火車來到卷省，準備見見這位揚帆日化北方分公司的掌門人。

  他之前已經做了很多的布置，現在是該發動進攻的時候了。

  吳海來之前稍稍分析了一下揚帆日夜的發展思路。

  他發現揚帆日化的主要宣傳研發都是圍繞南方總部展開，說明姜念也不傻，知道現在南方的市場遠遠大於北方。

  市場大、大城市發展快的地方更適合高端日化產品生根發芽，也能迅速吸引更多的科研型人才。

  而姜念對北方公司也一直都是放養的狀態。

  經吳海走訪，他發現大多數揚帆日化的員工根本不知道北方公司是做什麼的，甚至都不太清楚還有個北方公司存在。

  這就非常詭異了。

  如果姜念只是將北方公司定義為一個銷售商，那她何必在那邊搞什麼玻尿酸生產，直接在南方總部生產不就好了？

  於是吳海得出結論，自己之前的判斷也許不全對，但大方向上肯定沒錯誤。

  北方公司一定有鬼，他們所謂的玻尿酸肯定沒什麼太大的產能，有可能是姜念為了積累名氣特意做出的一些宣傳。

  只要我能拿捏住這裡，一定沒什麼問題。

  吳海心中想著，隨手在自己面前的記事本上隨意勾畫，臉上忍不住露出了一絲燦爛的笑容。

  可他剛笑了不到一刻，就聽到旁邊旅客手上的小收音機里也發出一聲怪笑，隨即傳來了電視劇《三國演義》里曹操走入華容道的經典台詞。

  「哈哈哈，我不笑別人，單笑諸葛亮無謀周瑜少智。

  若是在這埋伏一彪兵馬，我豈不是死無葬身之地！」

  吳海忍不住打了個寒戰，趕緊眼觀鼻鼻觀口，暗道不要封建迷信，這只是一個巧合。

  ·

  「歡迎吳先生來視察指導工作！」

  張吉慶親自開車迎接吳海，對這位大客戶非常熱情。

  之前吳海特意從北方公司定了大量的玻尿酸，算是為北方公司的產品首開紀錄。

  而且，他現在還是希爾娜集團的大華區的高管，調動資金方面肯定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配合他，足以給北方公司辛苦弄的這些生產線提供一條穩定有力的道路。

  吳海笑起來非常溫柔，他握住張吉慶的手，又看了一眼張吉慶身後的楊沁，頗為欣賞地道：

  「之前念念跟我說，她們家公司里最不聽話的就是張總。

  張總一直在這裡開疆拓土，是最值得信任的人，可不能累壞了喲。」

  吳海跟姜念過年相親的事情揚帆日化的高管無人不知，他故意把話說的頗為曖昧，反正張吉慶肯定也不會這麼厚臉皮去找姜念求證。

  張吉慶果然大喜過望，頗為欣喜地道：

  「我本來不過是個闖鵬城的小販，沒想到小姜總對我這樣信任。

  我……我哪裡做什麼了，我現在……哎，說實在我們北方公司的技術遠遠不如總部，現在也只是分銷一些總部的產品。

  您知道北方的技術、人才、資金儲備都比不上改開的最前沿，我們搞了不到一年，也都是在按照小姜總的指示在慢慢運作。」

  信任永遠是吳海騙人的基礎。

  張吉慶明顯已經把他當做了可以信任的人，說話也相當的客氣溫和。

  而且他透露現在北方公司果然沒什麼太大的能力，全靠總公司在輸血。

  也就是說，姜念之前聲稱他們能生產玻尿酸的事情果然是在吹牛。

  「年初我們訂的那批玻尿酸沒有給貴公司造成什麼困擾吧？」他裝作關心隨口問道。

  張吉慶苦笑道：

  「你當時的訂貨量很大，我們公司草創，還好之前收購的廠里還有一點點的庫存，不然就丟人了。」

  當時張吉慶剛剛買斷那家玻尿酸廠的專利，還沒有完成併購和產品升級，面對臨時訂單當然只能到處搜集。

  吳海的拿貨價雖然也不算市場最低，但還是有相當的優惠，現在有希爾娜集團的品牌溢價，這個並不成問題。

  他之前已經悄悄了解過揚帆日化總部的玻尿酸生產情況，知道他們的玻尿酸還是以研發為主，還欠了好多供應沒有及時交付。

  很好，現在就是個絕好的機會！

  他微笑著說道：

  「過年的時候我已經跟念念商量好，需要大量的玻尿酸，你們學名是叫透明質酸。

  這是幫襯咱們北方公司的生意，也是給咱們提供一些必要的幫助。

  至於價格方面嘛，過年的時候念念已經跟我錨定好價格，張總不會讓我失望吧？！」

  張吉慶一怔，趕緊點頭道：

  「我們現在的庫存不多，但是只要您需要，我一定會加班加點為您生產。

  只是價格方面，您是小姜總的朋友，我們……」

  「哎，就是因為我是念念的朋友，所以這價格不能變。」

  吳海理直氣壯地說著，順手從手提包中掏出一份之前的合同。

  「所有的地方都不變，包括單價，只有採購量大幅提升，就這樣決定了。

  至於交貨的時間嘛，合同上寫的是一個月，但這無所謂，只是老外那邊的要求。

  反正一時半會也用不了這麼多，你們慢慢干，先給我來個二十噸！」

  「我以希爾娜集團的名義向國外發售這種高端乳液，GG也是由我們宣傳。

  呵呵，這是給貴公司一個難得的機會，你一定要把握住啊。」

  張吉慶臉上露出感動之色，趕緊拉住吳海的手，激動地道：

  「多謝吳先生，希望我們的合作日後能越來越順利！

  只是這價格……」

  「哎，自己人，這價格嘛，念念同意，咱們就別改了。」

  吳海心道只要鎖死這個價格，再加上希爾娜集團的營銷，營造出一種要做全新玻尿酸產品的跡象。

  這個破廠的交貨不順，二十多噸他們就算從外面買一個月之內也很難湊齊，到時候我直接以違約為名告他。

  這筆價值四千萬的訂單巨額的違約金妥妥超過一個億，能瞬間擊垮姜念之前的種種布置。

  希爾娜前期投入這麼多宣傳的產品再次失敗，康奈爾也肯定直接滾蛋，到時候稍稍運作，接管他們的公司和銷售渠道並不難。

  姜念不想賠錢給我，就得聽從我的安排。

  到時候我定要一雪前恥，狠狠嘲弄一番這個自大的女人。

  張吉慶看著滿臉微笑的吳海，心中滿是感激——

  他們的新技術已經能大幅提高產量並降低成本，一公斤玻尿酸的成本已經控制在了7000元左右，並且還有下降的趨勢。

  他本來想跟吳先生說說降低一下價格，可吳先生非得用過年時候定好的2萬一公斤來買，還說是小姜總的主意，不讓講價……

  唔，我懂了！

  看反特片長大的張吉慶恍然大悟——

  是了，之前希爾娜集團與小姜總為敵，小姜總為了報復，安插了商業間諜進入其中。

  這位吳先生就是小姜總安排的商業間諜！

  好傢夥，小姜總可真狠啊……

  誰得罪了小姜總下場一定非常悽慘，我還是抓緊裝不知道比較好。

  想到這，他趕緊低聲道：

  「您的意思我明白了，我一定抓緊組織貨源，洋人那邊，還請您好好周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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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劇場時間：

  姜念：玻尿酸技術在九十年代由國內研究取得突破之後價格一直在不斷的下降，但廠與廠之間的分子、產品能力差距很大。經過幾十年的研究，小分子玻尿酸和多種分子結合玻尿酸已經成為可能，作用也早就跳出了九十年代僅有的保濕能力。現在如果有人言之鑿鑿地說玻尿酸只能保濕就是真不懂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