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真的
2024-06-05 23:03:59
作者: 西瓜澀澀
隻眼前還有很多疑惑沒有解開,又怕突兀的舉動再嚇到她,只能雙手攥成拳,忍這一時。
「你出去跟她說句話,就說你想吃水果,讓她去買。」
這個時候,他不可能放走安諾諾,他也等不了下次,把安瀾支走,也不失為一個辦法,至少他不用再擔心情緒失控的時候一不小心弄出點什麼動靜,再被她聽到之後嚇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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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這樣也行?」安諾諾對他想出的主意,表示深深地質疑。
「快去!」楚墨謙寒著臉,不滿意安諾諾磨磨蹭蹭地,實在有些難以想像,眼前這個處處跟他做對,機靈得有些過分的小鬼頭,會有可能是他的兒子。
但一想到有這種可能性,楚墨謙心尖掠過一陣狂喜,凌厲的目光緩了緩,柔和了幾分。
「哦。」安諾諾癟著嘴應了一聲,不是很情願地走到門口,剛打開門,一句話還沒說呢,就被人抱了個滿懷。
安瀾雖然嘴上沒說什麼,但行動上充分體現了內心的擔憂,她抓著安諾諾的肩膀,從頭到腳,前前後後仔仔細細地觀察了一遍,才把心裝回肚子裡。
可她的一舉一動都被楚墨謙盡收眼底,本就冷峻的面容再添沉鬱,眉頭擰在一起,疊成了一把扇骨。
安諾諾感受到身後陰涼地視線,輕巧地掙脫安瀾的懷抱,慌忙道:「媽媽,我想吃草莓,你去幫我買點回來吧!」
他好不容易主動開口要吃水果,卻換來安瀾疑惑地目光:「你不是最不喜歡吃水果了嗎?」尤其還是在冬天。
「額。」安諾諾想了想,「晚上牛肉吃太多了,膩膩的有點不消化,想吃點酸酸甜甜地草莓解膩。」
嘴上這麼說,腦海里卻是在回味和牛肉軟嫩得像棉花糖一樣的口感,入口即化,一口下去超級滿足,吃多少都不會膩。
但凡聽到『不消化』這三個字的時候,安瀾立馬就聯想到了一連串很不好的結果,消化不良就會積食,積食就很容易引起高燒……
她立馬起身,走到廚房,在冰箱裡翻出一個瓶子,倒了一顆藥片模樣的顆粒在手心,又快步走到安諾諾面前,把手心裡的東西塞進他嘴裡。
「你先吃一粒益生菌,再多喝點熱水,媽媽這就去給你買水果回來。」
對於吃益生菌,安諾諾已經駕輕就熟了,含在嘴裡咯吱兩下就咬碎了吞下去了,看著安瀾起身就走,連外套都沒穿,不禁在她身後喊。
「老媽,別忘了穿外套,把圍巾也帶上,外面冷。」
安瀾回頭看了他一眼,臉上露出笑容,抱著掛在一邊的外套和圍巾就出門了楚墨謙坐在屋內,看見這一幕,鼻尖一酸,心裡很不是滋味,她一個人,又要工作賺錢,還要這麼事無巨細地照顧孩子,過程一定是他無法想像地艱辛……
安諾諾的目光在關上的門板上停留了兩秒,才收回視線回到屋內,還是在自己的小床邊坐下。
「小屋門口的兩個水果店都沒有草莓,她只能去超市買,附近最大水果品種最齊全的超市,距離花滿庭五百米,來回大概是二十分鐘,加上排隊買單和進小區的時間,我們大概有半個小時的談話時間,剛剛說到哪兒了?」
楚墨謙目光深沉,這小鬼頭,實在是老練得有些過頭了。
安諾諾忽地抬頭,忽閃著大眼睛看著他:「你說過的話算數嗎?」
「什麼話?」楚墨謙問。
「你說的,和牛肉讓我吃到膩為止!」安諾諾以為他翻臉不認帳了,小臉氣鼓鼓的。
楚墨謙嘆了一口氣,揉了揉有些發疼的太陽穴,果然還是小孩子,這個時候還想著吃。
「把你知道的事情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告訴我,那間和牛館以後就是你的,你想怎麼吃就怎麼吃!」最後一句話,他幾乎是咬著牙說出來的。
「你認真的?」安諾諾的一雙大眼睛閃閃發光。
「真的!」楚墨謙額頭上青筋猛跳,耐性即將告罄。
安諾諾見好就收,剛才故作輕鬆的表情已然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臉與年齡極為不相符的沉悶陰鬱。
「接下來我要講的這個故事很長,你一定要仔細地,有耐心地聽完…」安諾諾小小的十根手指緊緊捏在一起,稚嫩地聲音微不可查地顫抖著。
楚墨謙重重地點頭。
安諾諾使勁做了幾個深呼吸,開始娓娓道來:「當年,媽媽她被綁在手術台上的時候,那些壞人並沒有得逞……」
「是乾爹救了她,因為聯繫不到她的親人朋友,就把她帶回了家,在那之後沒多長時間,她就得了抑鬱症,自殺自殘的事情她都沒少做,慶幸最後都被救了回來,直到我出生之後,她的情況才慢慢穩定下來,聽乾爹說,剛開開始的那一個月,她整夜不睡覺都抱著我,怕有人來把我搶走。」
「為了能夠讓我有個掩人耳目的身份,不被然嘲笑是連爸爸都不知道是誰的野孩子,也為了不被某些人懷疑我的身世,在我出生之前,她和乾爹登記結婚了,在人前,他們是一對令人艷羨的恩愛夫妻,只有我知道,在家裡的時候,他們都有各自的房間,各自的一片天地。」
「第一張出生證明是真的,是她在清醒過來之後求著乾爹銷毀的,之後又重新給我辦了一張,年齡卻是整整小了五個月,為了不讓外人察覺異樣,兩年的時間,她幾乎足不出戶。」
「在乾爹的引導和治療下,她逐漸恢復正常,開始回學校正常上課,參加越級考試,憑著自己的實力擠進了研究所,慢慢地,掙得錢也足夠養活我了。」
「我生下來就沒有爸爸,媽媽曾經又有很嚴重的抑鬱症,乾爹想一直照顧我們母子,被媽媽拒絕了,等我們的生活漸漸步入正軌,她不想再拖累乾爹,就和他離婚了。」
「考慮到媽媽的病情還有復發的可能,我出生之後的事情,乾爹並沒有刻意隱瞞我,只是她以為我不知道而已」
「她被迫害的那段經歷是我玩心大起入侵了他在醫院的工作電腦的時候發現的,從而才開始調查楚家,知道了你……才是我的父親。」
這個故事,長得就像一場又一場的噩夢,滿是童真的房間裡,坐著一大一小兩個男人,仿佛都身臨其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