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你在說什麼
2024-06-05 23:03:12
作者: 西瓜澀澀
手上的繃帶拆開,傷口只是被輕輕碰了一下,上面滲著點點血珠,並沒有很嚴重。
楚墨謙斂眉,消毒棉簽重重地拿起來,終是輕輕地落在她的手上,只是沾著的碘伏被酒精取代,疼痛的感覺如期而至,安瀾條件反射地眯起了眼睛,忍不住撕了一聲。
楚墨謙捏著面前的手指微不可查地頓了一下,再落下的時候,力道仿佛輕了幾分。
熟能生巧,楚墨謙進步神速,這次只用了十分鐘,就把安瀾的傷口重新包紮好了。
換完之後,楚墨謙才緩緩地鬆開她的手腕。
「謝謝。」
安瀾活動了一下被箍得生疼的手腕,起身要走,被楚墨謙一把拽回來,扣在沙發上。
「跑什麼,嗯?剛剛不是還伶牙俐齒麼,現在詞窮了,兩個字就想把我打發了?楚墨謙目露寒光,欺身上前,安瀾仰頭往後躲,可她往後移動一寸,楚墨謙就前進一寸,兩個人的距離極近,她能清晰的感覺到楚墨謙溫熱的鼻息在她脖頸周圍游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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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瀾穩了穩心神,揮去心中的異樣,臉上在笑,心間卻在發抖:「怎麼,怪我欺負了你的小情人,你現在要找我算帳?那剛才白韻如叫她滾的時候,你怎麼由不說話了?」
只敢欺負她,不敢對自己的未婚妻發火嗎?
呵……男人。
「我的小情人?你說誰是我的小情人?」
楚寒皺著的眉頭微微舒展,臉色有所緩和。
「那位尹小姐,都坐到你的大腿上了,難道楚總裁還連個名分都不肯給人家?那要是這樣的話,那麼精緻的一個美人,我都替她感到委屈了。」
楚墨謙頓了一下,想起了先前的場景那個,那個女人在他面前搔首弄姿,趁機坐在他腿上的時候,他本來是想要把人直接扔出去的,聽到聲響看見站在門口的人是安瀾的時候,才鬼使神差地沒有動作,還耐著性子看完了一場好戲,剛一叫那人滾出去,白韻如又風風火火地進來了,直到人憤恨地跑出去,完全沒有他發揮的餘地。
他還不知道,就這麼一會兒功夫,安瀾就給他腦補出一個小情人來了,聽這語氣還有點酸溜溜的。
楚寒微低低地笑,一眼望進安瀾的眼底,不打算放過她任何一個細微的表情:「怎麼,你這是吃醋了?」
他嘴角揚起愉悅的弧度,看來還有意外收穫。
安瀾心裡一悸,極力克制著如擂鼓般瘋狂跳動的心臟,勉強露出一個諷刺的笑。
「楚總裁您說笑了,您的醋,怎麼也輪不到我來吃的。」
只有身為他未婚妻的白韻如才有資格吃醋,她又算什麼。
「承認你還喜歡我,就那麼難嗎?」
楚墨謙伏在她的耳邊,聲音低了下去,似在呢喃,又似在哀怨地訴說。
安瀾心臟一緊,指尖在顫抖,譏諷的話已經到了嘴邊,就聽見他啞著嗓子低語:「我到底應該拿你怎麼辦?」
又是一個註定得不到答案的問題。
楚墨謙微微退開,手臂轉而勾著安瀾的腰,在沙發上坐直了身體,不過轉瞬間,安瀾就已經橫坐在他的腿上了,安瀾一臉錯愕,還沒反應過來,已經被一隻手輕輕捏住了下巴,楚墨謙俊美的面孔在眼前放大,一個溫熱地吻落在唇間。
安瀾驟然僵住,愣愣地瞪大雙眼,一時間忘了反抗,唇上的觸感逐漸加深。
楚寒微另一隻手緊緊扣住她的腰肢,把她整個人攬進懷裡,她從中感覺到一絲怒氣的存在,可楚墨謙的吻卻是截然不同的,是極盡溫柔與耐性,糾纏繾綣,像疼惜安撫,將她未能出口的諷刺言語和心中糾葛一併吞咽。
安瀾被一點點推向爆發的邊緣,唇齒牽動嘴角,開始抖了起來,楚墨謙敏銳的察覺到她的異樣,及時放開了她。
他看著安瀾因為缺氧而潮紅的臉,還有眼睛裡的霧氣,感覺蒙在心間的陰霾開始慢慢散去,他心情頗好地笑著:「親也親了,我腿上的位置你也坐過了,那你現在是不是也算是我的小情人了?」
安瀾大口的呼吸著新鮮空氣,手指無意識地緊緊抓著自己的衣擺,聽著楚墨謙的話更是怒由心生。
「啪!」
回應他的,是一記響亮的耳光,楚墨謙的臉被打得重重一偏,他用舌尖頂了頂臉頰,並沒有感覺到多少痛楚,更多的則是麻木。
等他目光再轉回去時,想起了安瀾顫抖的聲音:「你把我當什麼人,又把白韻如當什麼人!你以為是個女人都要圍著你轉嗎!」
楚墨謙怔住:「你在說什麼?」
為什麼又會莫名其妙地出現白韻如的名字,這跟她又有什麼關係?
安瀾掙扎著想從他身上下來,楚墨謙怕她不計後果地亂動再碰到手上的傷口,只得抓住她兩隻手的手腕,用一隻手固定在背後,另一隻手狠狠地緊緊地箍著她的腰,把她禁錮在懷裡,動彈不得。
「把話說清楚,你到底在說什麼?」楚墨謙迫使安瀾看著他的眼睛。
「我在說什麼?」安瀾不閃不躲著直視著他,眼底的寒意蔓延開來:「楚總裁怕不是得了失憶症,忘了自己跟白韻如訂過婚了,還是想在結婚之前享受一下左擁右抱的滋味?剛才那個尹小姐或許是願意的,我安瀾,恕不奉陪!」
楚墨謙僵住,明白過來,那天在宴會之上,見她毫無波瀾的反應,他以為她是不在意的,解除婚約的事情沒有大肆宣揚,他也沒有刻意解釋,原來她一直誤會到現在,難怪會左一個白韻如又一個白韻如的掛在嘴邊,他早該想到是這個原因的。
楚墨謙忽地把安瀾整個抱住,小心翼翼地把臉埋進她的頸間,低聲呢喃:「你介意我和別人訂婚,是不是說明你還是在乎我的,是不是…」
安瀾死咬著唇,才抑制著沒有哭出聲來,眼角有淚滑落,她想大聲地說她不在乎,可顫抖的唇和緊緊咬住的牙齒,卻是發不出半點聲音來。
在不在乎,都已經毫無意義了。
「沒有別的女人,沒有任何人,我和白韻如的婚約本就是兩家長輩自作主張定下的,現在也已經由他們自己出面解除了,已經不作數了。」楚墨謙抬頭,珍視的目光落在安瀾臉上,雙手向上移動,如珍寶般輕輕捧著她的臉頰,臉上的笑容多了一絲暖意,他半真半假地說:「就算我想娶,白韻如也未必會嫁給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