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來時烈火柔情 （28）

  程一回去，先去了紅山消防隊一趟，然後到商場給韓陸買了幾身夏款薄衣服，都是長袖子長褲子，帶衣領的。

  又買兩套睡衣，也都是帶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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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巧，碰上了溫淺予，溫淺予盯著程一，眼神意味不明，怎麼說，很複雜，像是又不理解嫉恨又佩服福氣那種眼神。

  程一懶得理。

  她看都不看一眼，擦身而過。

  溫淺予站了會兒，低頭，找到韓陸頁面，手指編輯幾個字，「陸哥哥……」

  後來，又刪了。

  韓陸不是以前的韓陸，他被大火燒成那個樣，溫淺予想想，心裡就起雞皮疙瘩，有些害怕。

  程一，就不怕嗎？

  從商場買完東西，程一直接回家。剛進門，鞋還沒來得及換，她就聽到屋裡咣當一聲響，有什麼玻璃碎裂的聲音，像是在衛生間。

  程一心一跳，狠狠咯噔下。

  顧不上別的，她立馬跑向浴室。

  程一看到衛生間一幕，忍不住倒吸口冷氣，地板上一地的碎玻璃，牆上鏡子碎裂，韓陸站在那兒，眉眼冷峻發沉，他手臂垂在身體兩側，一隻手手背在滴血。

  程一聲音顫抖，喊：「韓陸？」

  韓陸似乎這才回神，他眼神一凜，猛的轉過身仰著脖子，他迅速把衣服領子扣上，聲音里有隱忍壓抑的怒氣。

  「誰讓你進來的！」

  「……」這是我家。程一張了張嘴，沒說話。

  她轉身出去拿醫藥箱，找創可貼。

  再回來，她一個字不說，也不看韓陸，不管也不問他突然發狂暴怒的原因。程一把韓陸拽到客廳沙發，讓他做下去，她認真仔細的給他處理手背上傷口。

  血都把程一裙子染髒了。

  韓陸注視著程一，欲言又止。

  半晌，他愧疚道歉：「對不起，是我心情不好失控，鏡子我賠你。」

  「用不著。」

  程一突然抬眼，目光冷冰冰：「賠賠賠，賠這個那個，你有多少錢賠，當初溫淺予撞了我的車關你什麼事，又不是你女人，你憑什麼幫她賠？韓陸，你這麼喜歡賠，怎麼就不把你自己賠給我！我稀罕你賠？」

  程一生氣了，她起身就走。

  程一去了衛生間，沒一會兒又出來去廚房，拿掃帚去掃玻璃渣，掃的時候不小心，也因為太用力，玻璃渣扎傷了程一腳背。

  程一輕「嘶」了聲。

  韓陸一把握住程一手臂，沒讓她再弄，他低頭看到她腳上出的血，心疼壞了。

  韓陸深深呼吸了口氣，克制的揉揉程一的頭，然後什麼也沒說，把程一摟緊到懷裡。

  他吻她的發：「是我不好，是我不好。」

  程一搖搖頭，她睜開眼睛，眼神平靜，腳上是她故意弄的，讓韓陸分散注意力。她手撫在韓陸後背上，不敢亂摸亂碰，她放著不動。

  稍後，她喊：「韓陸。」

  程一說：「一個星期後，也就是月底，你陪我去趟消防隊吧。你手底下幾個人不喜歡我，對我心懷怨恨，因為是我害了你。所以，韓陸，帶我過去，我有話對他們說。」

  韓陸沒說答應不答應，問：「說什麼？」

  程一：「不告訴你。」

  像往常一樣，吃過晚飯韓陸陪程一看電視，程一坐沙發上吃水果，一會兒餵韓陸橙子，一會兒餵韓陸草莓，餵的比她自己吃的都多。

  天熱，白天出汗不舒服，得洗澡。

  程一洗完澡，又回到沙發上。

  韓陸張開手臂，程一順勢坐下去，她側身躺在他懷裡，手臂摟著他頸側，拉下韓陸頭親他。

  韓陸配合的迎她進來，吻她。

  兩人親一會兒，程一說：「韓陸，你想不想回家，回桐洲？」

  韓陸一愣，他沒說話。

  他手指撫著程一的長髮，說實話：「我在哪個地方都沒所謂，哪兒都一樣。」

  不知怎麼的，聽到這句程一心酸。

  她抱緊韓陸，「現在呢，也一樣嗎。」

  程一仰脖子看他，「韓陸，我也是，在哪兒也無所謂。你在哪兒我就在哪兒，城市也好，小縣城也好，只要你別離開我，我過什麼樣的生活都很開心。而且，我好喜歡吃你做的紅薯丸子，以後除了我，不許你給別人做飯！」

  一番話，程一是真心的。

  韓陸知道，他心裡感動，低頭親了親程一。

  「小一。」他說不出來別的話。

  晚上，兩個人還是分房睡。

  半夜下了雨，有打雷，韓陸醒了，他聽到客廳有響動，有輕微腳步聲，然後來到他門口，之後就沒了聲音。

  窗口的雨嘩嘩啦啦，室內安靜極了。

  很久之後，韓陸下床，打開燈。

  他速度不快，很慢，走路姿勢有一點兒怪異，肩膀左高右低，他傷的，就是右腿。

  韓陸打開門，看到門外的程一。

  程一靠著牆，低頭抽菸，她穿著紅色吊帶，黑髮披散著，肩膀肌膚雪白。

  程一安靜的看著韓陸。

  她沖他一笑，「睡不著，想挨你近點兒，又不想吵醒你。」說的多委屈樣子。

  韓陸皺眉，訓斥道：「就不能把煙戒了？」

  程一：「你管嗎？」

  不說管不管，她不是個會聽話的人。韓陸走兩步，把程一手指上煙抽走，掐掉，丟一旁垃圾桶。他看著程一說：「程一，只要你能控制不抽菸，每天能管住自己，晚上就跟我睡。」

  程一笑起來。

  韓陸無奈，揉揉她頭髮，「滿意了？」

  程一順竿子往上爬，談條件：「今天晚上除外行不行，你看打雷下雨了，夜裡有貓，我害怕咬我。」

  「沒有貓。」韓陸耐心，「不會咬你。」

  「有有有。」程一耍賴，鑽到韓陸胸口，她摟著他的腰，墊腳尖，親他下巴一下，親他嘴唇一下，親他側臉一下，一下又一下的輕啄。

  程一軟聲：「你陪我睡，好不好。」

  程一身上很香，淡淡的甜香，她的身體蹭著韓陸，故意的，眼睛又純又嫵媚，她勾住韓陸脖子，咬下唇，湊他耳邊：「老公。」

  韓陸身體微微僵硬。

  程一感覺到了，笑下：「老公，抱著我睡好不好，我保證，安分守己，不亂碰你。你可以摸我，哪兒都行，別忘了，我是你的。」

  程一說：「讓我懷孕都行。」

  程一啊。

  這個姑娘啊，韓陸又愛又氣。

  他氣笑了。

  捏捏程一臉，韓陸摟住程一，低頭吻住她亂說話的嘴，他無奈：「別整天整么蛾子的，以後跟我睡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