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一信息:韓陸,分手吧
2024-06-06 20:52:52
作者: 沐茶茶
程一想著什麼有些入神發呆,眼睛垂著,靜看桌面。給人感覺,她身上有說不出的淡郁。
寧輕注視著她,細細打量著程一的臉。她長得漂亮,第一眼給人一種驚艷美,不太愛笑,眼睛裡時常帶了點兒冷。
一個很美也很冷淡的女人,很吸引人。
怪不得厲川總開玩笑說,長得越漂亮的女人越危險。可不是,就程一來這麼一會兒,就有幾個男客戶上門了。並非是來做紋身,而是找不同藉口,想加上程一的手機號。
程一淡淡的笑,伸出並沒有任何飾物的細白手指,那是一隻彈鋼琴很好聽的手。
她手伸給那些人看:「我已婚,老公交給國家了。戒指今天忘戴。」
這話輕易就打發走了人。
寧輕眼睛眨了眨,微微一笑,佩服說:「長得太漂亮就是這點不好,走哪兒容易招人惦記。程一,你什麼時候換男朋友了?」
「嗯?」程一扭頭看寧輕,似乎沒聽懂。
寧輕起身去拿圖案冊,挑了幾個她認為不錯適合程一氣質的,翻給程一看,見人沒明白,她笑道:「什麼人呀,交給國家了,怎麼沒聽你說?軍人,兵哥哥?」
程一搖搖頭,「不是。就隨口一編的。」
寧輕點點頭,沒多聊,說紋身的事:「你之前選鳶尾花,法國人視為國花,代表著光明和自由的象徵。而你選的紫藍色花語,卻是絕望的愛。這次,你打算紋什麼?」
「大地吧。」程一說:「陸地。」
寧輕奇怪的看了程一一眼,心想哪有人刻土地的,又聽到程一輕聲說,「顏色是火焰藍。」
陸地,火焰藍?
代表著一個人吧,男人。
寧輕不多問其中故事,她點頭,起身拿紙和筆就開始設計圖形,畫到一半,抬頭:「還在腳踝嗎,覆蓋住原先的?」
程一沉默幾秒,回答:「那個洗掉,這次,紋腰上。」
寧輕一怔。
等從紋身店出來,已經過了三個小時。
到家,程一做了一頓簡單西餐,原本手拿胡椒粉的,想到寧輕叮囑不能吃辣這幾天飲食都要清淡,她就把胡椒瓶又放回去。
飯後沒多久,有人敲門,程一去開,門外站著程時。
程一臉上錯愕驚訝。
程時面色冷清,一隻胳膊搭著西服外套,另一隻手上提著一份海鮮套餐,程一看他一眼,勾唇側身讓路,程時進門。
程時換鞋把東西拎茶几上,外套放沙發上。
他回頭看程一,解襯衫紐扣,「過來吃。」
程一抱著手臂靠玄關,她說:「吃不了,這幾天忌嘴,你自己吃吧。」
程時手上動作一頓,皺眉:「生病了?」
程一沒說身上紋身的事,她淡淡嗯聲,「感冒發燒了幾天剛好。你怎麼有空過來?」
程時言簡意賅:「過來看看你。」
他忙,也是有一天歇的時間,才有空找她。
程一去紐約說要找程時沒找,她病了,怕身上病毒傳染給程時,就沒去。
程時坐沙發上,屋裡熱,他又把襯衫袖子捲起來,挽到手臂。程一走過來,眼尖的瞅到程時胳膊的一片青紫淤痕,她捏他的手臂湊近看了看。
「跟人打架了?跟誰啊。」
程時不是衝動會跟人打架的人,程一盯著程時眼睛,「哥,你多少年沒跟人動過手了?」
唯一的一次,是高三那年,一個不學無術的小流氓跟蹤沈襄,在周五晚上下自習攔住沈襄還動手動腳的,程時撞見,沒把那個男生湊的半死。
除了那一次,今天就是第二次。
程時面色冷淡,桌上吃的他沒動,說:「跟周亦行打了一架,警告他,欺負我妹妹,誰給他的允許。」
程一怔住。
程時抬頭,繼續說:「我不光狠揍了他,他手底下幾個接洽的項目也都被我劫了,包括他最下心血的AK項目,旗下跟香水相關的併購案。他這回在錢上損失不止四千萬。」
他問程一:「滿意嗎?」
程一沒說話,她扭頭轉身走了。
再回來,程一手上拿著一管藥膏,她一扭一轉擰開蓋子,把程時手臂放腿上,擠出一點,給藥塗均勻。
程一塗著塗著,想起那天晚上,韓陸手臂劃傷的一道長口子,她看到了,不過沒在意。
那夜之後,她沒再找韓陸。
這半個月,她一個電話,一個信息都沒給他。
韓陸有時不忙的時候,他空出來,會給程一打電話,程一不接,她也不回。韓陸只當程一在忙,他也沒多想,打不通就不打了,他也沒太多時間精力去想程一,他也每天都很忙。
韓陸不懂程一所想,他不知道,程一卻知道。
有些人,註定是被辜負,被遺忘的。
如果有期許,那就錯了。
程一給程時擦完手臂,她沒吭一聲,給程時倒杯水,須臾,她才開口:「哥,我跟周亦行扯平了,誰也不辜負誰,誰也不欠誰的。這麼長時間,我不是在鬧,也不是在冷暴力,沒有會原諒這回事,也沒有破鏡重圓這一說。」
程一笑了笑:「其實,我是更願意兩個人大大方方的坐下來,跟周亦行吃頓散夥飯的,兩方宣布和平分手。要比一方提分手,另一方糾纏不放要好的多,起碼好聚好散。如果周亦行爽快,跟我說一句,程一,咱兩就到這兒了,我都不會那麼恨他,我都敬他三分。可是,他沒有。」
「所以呢。」程時盯著程一問。
所以,她睡了別的男人,主動上去貼,刻意勾引到手的。那個人,是周亦行睡過的女人的青梅竹馬,他喜歡溫淺予。
韓陸錯就錯在,他不該為溫淺予出頭。
溫淺予睡了程一未婚夫,程一就要還回去,睡了她溫淺予的竹馬哥哥。
公平,合理,誰也別覺得誰卑鄙,噁心。
程一併不愛韓陸。
程時沒聽到程一說話,他也不管她,也沒太多精力定她身上。總之,隨便她想做什麼,只要他能收拾,用錢能解決擺平,只要程一不做違法害人的事,程時都隨她,縱容。
臨走,程一送程時出去,電梯口,她問了程時一個問題:「哥,你說,嘴硬心軟的姑娘,一哄就好的姑娘,憑什麼不被珍惜。」
程一說的輕,臉色平靜。
程時靜默幾秒,回答:「程一,這個世界上,找一個了解你的人很難,遇到是幸運,沒遇到就繼續找。你值得更好的人,周亦行並不適合你。忘了他。」
「程一,哥問你一句,知道什麼是愛嗎?」
「好好想想,想明白了打電話,告訴我你的答案。回去吧,不用送。」
程時走了,程一沒送。
她人就靠在冰涼瓷磚上,想很久,想明白了些什麼。回到家,程一拿手機,打給韓陸,但對方沒接。
程一站在窗口,低頭給韓陸發了一條消息。
【韓陸,分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