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踝的鳶尾花,流了淚
2024-06-06 20:52:20
作者: 沐茶茶
程一手機「叮」的一聲簡訊音,她拿起來看,看到韓陸發的後面四個字,她勾下嘴角。舌尖上隱約還有鐵鏽味,她想漱口。
前頭紅燈,程一停了車,開窗透氣。
路對面的便利店響著音樂,沒詞曲,光鋼琴伴奏。程一心情不錯,手指輕敲方向盤,跟著曲調哼了下。
天上的星星流淚,地上的玫瑰枯萎。蟲兒飛,蟲兒飛,你在思念誰。
程一驀地想起,她有半年沒碰鋼琴了。還不知道這雙手,有沒有廢。曾經,跳舞和鋼琴是程一兩大興趣,也是特長。後來,舞不能再跳,鋼琴她也碰的少了。
二十歲,程一過完生日當天拿打火機把有關舞蹈的東西都燒了,還差點燒了房子,程凌楊回家氣的砸壞程一留了七年的鋼琴,父女拌嘴吵了一架,不歡而散。
第二天,程一就跑去紋身店,紋了身。
她腳踝的鳶尾花,一刻五年。
亮了綠燈,後面車按喇叭聲,程一回神,啟車離開,很快沒入車流。
回到家,程一慵懶踢了高跟鞋,拖鞋懶穿,光腳踩著地板去廚房,倒一杯水仰脖子咕嘟一下喝完。喝完,才想起忘了漱口。
把嘴裡殘留的血味喝進肚子裡面。
程一捂著嘴,急忙去刷牙,刷一半她傻子一樣望著鏡子自嘲笑了,程一,你有病吧?
耳邊又響起韓陸那頭說的話,程一,你屬狗的嗎你?
嘴裡泡沫吐出來,程一脫下裙子洗澡。
溫水沒過全身,她張開手臂,身體舒展開。程一這會兒腦子裡在想誰,一定是韓陸,她沒忘她摸他手臂時,他肌肉賁張的力量。以及近距離的靠近他,親了他,她看到,他眼睛深處里的光。
什麼樣的一個人,眼裡光芒冷淡又熱血。
什麼樣的人,眼裡有大海星辰。
韓陸,他就是。
腦中的想法愈加強烈,韓陸,她要得到他,睡了他。程一閉上眼,頭沉下去,水面咕嘟咕嘟冒著泡泡。
憋氣憋久了,她撲騰一聲露頭,大口呼吸著。
溫水泡的久了,困意上來,她靠著浴缸歪頭睡過去了,大約也就半小時醒來,可竟,做了一場夢,
有關韓陸的春夢。
約十分鐘,外邊有人敲門。
程一皺眉,她沒動,豎耳朵聽會兒,門還繼續在敲,不知道是誰。從水裡出來,扯浴巾披身上,頭髮肩膀濕漉漉的走出浴室。
水珠順著白皙光滑的後背滾入浴巾里,再順著腿,往下。一直滑到右腳腳踝處,滴落在鳶尾花紫藍色花瓣上,栩栩如生。
一走一動,就像活的。
程一光腳到門邊,從貓眼看,外邊並沒人。
她沒開,聽著動靜。
門外沒音,仿佛剛才是她錯覺,聽錯了,程一不禁皺眉。站了小會兒,隨後,她轉身回臥室穿衣。要是送外賣的敲錯就算了,如果不是,程一保證拿擀麵仗敲破對方的頭。
不是第一次幹過。
兩年前,她捲入一起刑事涉毒案件,被罪犯那邊盯住跟蹤。半夜有人翻陽台,她拿著棍,在那人落地時一棒子朝那人的頭打,不過那人訓練有素,敏捷迅速的奪下她手中的棍子。
然後,才知道那人是一名特警,保護她的。
那人叫單譯,兩個月前她回國,在機場倒霉的被人劫持,救她的就是這個特警隊長。
那麼這次呢。
程一琢磨,門外是誰?
那群癮君子早就被警方送進去了,沒個十年二十年的,出不來。
程一鬆口氣,也懶得猜,不開門就是。
程一拿了一條黑吊帶裙套身上,她剛穿好,正準備轉身,手臂驀地升起一股涼氣,她身體一僵,怔兩秒,她猛的回頭。
周亦行站臥室門邊,沒一點聲音。
程一心口跳下,臉色很難看,冷聲質問:「你是怎麼進來的?!」
周亦行盯程一,臉色看不出喜怒,他扯了扯襯衫領子,緩步進來,回答:「你家裡鑰匙我配了一把,後來忘了給你。」
程一伸手,「給我。」
周亦行一笑:「想要?」
他手伸向褲子口袋,可沒動,根本沒有拿鑰匙想還的意思。印象里的周亦行,向來溫潤儒雅極少發脾氣。可此刻,他看她的目光,透著冷冷的怒,和帶戾的陰沉。
情況不對,程一意識到了。
她警惕防備的後退,偏頭眼睛快速找東西,什麼都沒有。棍放在了客廳,臥室里一個花瓶帶鋒利邊角的東西都沒有。
「媽的!」程一有點情緒暴躁。
「你在怕我?」周亦行問了一句,他低著頭,慢條斯理的把白色襯衫袖子捲起來,趁程一分神之際,幾步過去按住程一肩膀,把人死死抵在衣櫃門上。
他聲音發沉:「那個男人是誰?在消防隊門口出來的人是誰?他是誰!」
原來刺激源在這兒。
程一後背貼著衣櫃門,目光冷冰冰的,唇角勾笑,「跟蹤我,周亦行,你不是都看到了?他是我男人,聽明白了?」
周亦行胸口起伏厲害,他閉了閉眼,再睜開,眼神沉沉,眼裡血絲紅的嚇人,話透冷意:「程一,我們分手這才多久?」
手下移,摸著程一身體,從鎖骨到胸口,再往下探索。周亦行最清楚程一身體的敏感處。
程一剛洗完澡,裙子裡什麼也沒,周亦行的血液在叫囂滾動。想到程一抱別的男人親,他怒火攻心。
她是他的。
程一,她不能愛別人!
周亦行低頭吻程一,不顧程一撕咬掙扎,把程一抱起,摔到大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