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童男童女

  終於是看見了縣令摸著肚皮一臉滿足的樣子走了過來。

  「來了，準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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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首的兩人將麻袋撐開，等縣令剛走進，就直接撲過去將人套在了麻袋裡面。

  「啊！」

  隨著棍子落在肉上的悶聲響起。

  麻袋裡面的縣令也是慘叫出聲：「啊！該死的，你們知道我是誰嗎！？誰給你們的狗膽！」

  「快放了我！不然將你們全部處死！」

  聽著縣令的威脅，幾人對視一眼，下手愈發重了起來，直接將怒罵聲掩蓋在裡面。

  很快，麻袋裡就取而代之的成了求饒。

  「幾位爺，你們快放了我，我可以給……給你們錢！女人！我什麼都可以！啊……！」

  話沒說完，就又是一陣慘叫。

  不過多時，麻袋裡的聲音漸漸變小。

  「不會死了吧？」

  其中一人忍不住說了一句，隨即就被領頭的瞪了一眼。

  「這種狗官，死了也是為民除害！」

  這邊動靜太大。

  顧懷風負責荊州治安，很快就順著聲音來到了此處，等看見幾人圍著一個麻袋拳打腳踢的時候，對身後使了個眼色。

  身後的下屬也趕緊帶人上前。

  「幹什麼呢你們，趕緊住手！」

  說話間，就將幾個打人的男子圍在了一邊，等將麻袋打開的時候，裡面的人已經昏死了過去。

  由於一直護著頭部，臉上倒是沒有影響辨認。

  很快，下屬就一臉古怪的來到了顧懷風的身邊。

  「將軍，麻袋裡面的人，是這裡的縣令，已經暈過去了，屬下簡單看了一下，身上有很多傷，但都不致命。」

  顧懷風也掃了一眼。

  是不致命，但估摸著也要在床上躺幾個月了。

  也許是害怕自己真的被打死，原本就暈過去的縣令竟然硬生生醒了過來。

  可是等看清周圍情況的時候。

  頓時涕淚橫流地爬到了顧懷風身邊。

  「顧將軍，救我！救我啊！」

  縣令剛一使勁，腰間就疼得讓他呼吸一滯，眼看著環境安全了，心裡就是滿腔怒火。

  看著黑暗中站在一邊的幾個男子，手中還拎著棍子。

  「來人！給本官把這些狗東西全部打入大牢！本官要讓他們付出代價！啊……我的腿！」

  說話間用力過猛，受傷的腿猛地一抽，疼得他險些背過氣去。

  顧懷風確實上前幾步讓人將他先扶了起來。

  「縣令大人還是先回去找大夫吧，免得耽誤治療落下什麼病根，至於這些人，擾亂治安，本將軍自會處理。」

  顧懷風說話聲音很淡，縣令卻不敢反駁。

  現在這個情況，要是顧懷風突然撒手不管了，他相信，這幾個人真的會打死他！

  想到剛才的場景。

  縣令一個瑟縮就趕緊讓人攙著離開了此處。

  顧懷風也將目光落在了不遠處的幾人身上。

  「為什麼打人？你們可知，毆打朝廷命官是要判死罪的？」

  「死罪又怎麼樣！這樣死了，總比被這些狗官欺負死要強！」

  「就是！」

  後面幾人也是握緊了手中的棍子。

  「這些狗官為了催收，每天要打死多少百姓，只要他一條命，我們還虧了呢！」

  這幾日的事情顧懷風大概是知道的。

  再看看眼前幾個義憤填膺的人，哪兒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但這件事他爭取過，皇帝一意孤行，他也是無計可施。

  沉思許久，只能頗有些乾巴地開口。

  「這件事我會奏明皇上！」

  此言一出，為首的男子更是直接嗤笑出聲。

  「皇帝？皇帝才不會管我們的死活，我看啊，你和那個皇帝都是一夥的，蛇鼠一窩罷了！」

  男子身後有個年紀小一點的想起了半年多前給他們糧食的蘇雲蘿。

  頓時有些懷念。

  「要是那個種玉米的姐姐還在就好了，我們也不會餓肚子！」

  顧懷風沒有反駁。

  當時蘇雲蘿研製出的玉米確實是解決了很多人的溫飽。

  可惜等她離開之後，皇宮裡栽種的那些玉米就接二連三地死去，直到最後一顆都沒有剩下。

  思緒回籠。

  顧懷風並沒有將幾人抓走問罪。

  反正現在天色已經暗了，縣令也看不清人臉，就算日後要報復恐怕也是不可能了。

  明日就要祭祀。

  雖然顧懷風並不相信，但最起碼百姓不會再經受這樣的折磨了。

  翌日清晨。

  荊州河邊，一座九尺高台立於中間，周圍已經擺滿了各種各樣的供品，每一樣都是老百姓用命省出來的。

  國師站在最前面，一副世外高人的樣子閉著眼睛掐算。

  很久之後才轉身看向了皇帝。

  「皇上，再過兩個時辰便是吉時，屆時皇上告慰上天必定成功，只是這開始之前，還需要一樣東西未曾準備。」

  聞言，皇帝便急忙開口。

  「國師需要什麼，儘管開口，朕馬上讓人去尋！」

  「回皇上，需兩名童男童女，進行沉河儀式，以此來祭祀河神，祈求河神現身庇佑，可保荊州風調雨順，國泰民安。」

  「不行！」

  一旁的顧懷風聞言直接站了出來。

  「怎可用活人祭祀，此等惡毒之事，絕對不可！」

  國師沒想到顧懷風會站出來反對，愣了一下之後恢復了笑意。

  「顧將軍此言差矣，若不獻祭河神，河神震怒，這荊州依舊會連年大旱，況且，這兩名孩童為了蒼生贈與河神，日後必定修成正果，對他們來說也算是一種福報，怎會有惡毒一說。」

  「妖言惑眾！」

  顧懷風眼中滿是殺意，但又不能動手，只能壓著心頭怒火看向了皇帝。

  「皇上，倘若真的有神仙一說，也是慈悲為懷，怎麼會喜活人祭祀，還請皇上切莫相信！」

  國師自從跟在皇帝身邊，還是第一次被人出言頂撞。

  當即就冷了臉色。

  「河神之尊，豈是顧將軍凡夫俗子之身能夠妄議的。」

  「我雖是凡夫俗子，但也不會像國師這樣濫殺無辜！若神是這樣，那還不如我這一介凡俗！」

  「你……」

  「夠了！」

  國師氣結，剛想出言反駁，卻被皇帝出聲打斷。

  目光落在了顧懷風身上。

  「就依國師所言，顧愛卿去尋另兩個孩童過來，若真能保我荊州平安，朕自是不會虧待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