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二章 大周不願談和

  「我先領兵，探查敵人的動向。若是發現異常，就會撤退。」燕鴻道，「到時候，楊副將領兵迎敵即可。」

  楊懷忠點點頭，神色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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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青也肅穆點頭。

  燕鴻領了三千人，朝著北疆去了。

  他的兵力，不足以攻克北疆。

  但是，他也沒有別的選擇。

  大周皇帝不願意和談。

  燕鴻領兵，是為了牽制大周皇室的注意力。

  而後，燕鴻又派了一批人去了東邊，協助大周朝廷守衛河套，並且尋找大伯父的蹤跡。

  他的人一撥撥往南去，不停換崗哨。

  燕家人丁稀薄，燕鴻不可能讓任何一個人折損在南疆。

  他的人去了，他便可以放心回來。

  燕鴻領著大軍，在草原上奔馳了兩個月。

  燕婉兮一路跟隨，不眠不休。

  她很累。

  她的腿傷還沒有完全痊癒，卻咬牙堅持，絲毫不肯懈怠。

  這一路上，她也遇到了不少劫掠的蠻夷，但是他們不敢惹燕鴻，遠遠避開。

  燕鴻的軍隊，在大漠裡穿梭，終於抵達了大周皇帝的國土，距離南州不到二十里。

  「大伯，咱們到哪裡歇腳？」燕婉兮問道。

  「南州。」燕鴻回答，語氣沉穩。

  燕婉兮微愣。

  她有點詫異。

  南州是大周的邊境。大周是個彈丸小國，南州城不過是南方最小的城池罷了。

  燕鴻竟然要去那麼偏僻的地方。

  「你有什麼話要說嗎？」燕鴻突然扭頭，似乎知曉她心中所想。

  他的雙眸，冷冽而凌厲，像寒潭冰封。

  燕婉兮一陣恍惚。

  她搖搖頭，笑道：「大伯父，您怎麼猜到了？」

  燕鴻道：「這些日子，你頻繁走神。」

  「我是覺得……」燕婉兮猶豫著，斟酌道，「……您為什麼要去南州？」

  她心裡隱約明白，燕鴻是去找大伯父。

  大伯父在南州。

  她大伯父和她娘一樣，生了病，昏迷不醒。

  大伯父的性格很孤傲，從不輕易示弱。

  他昏迷之後，燕府群龍無首。

  這個時候，誰能掌控局面，誰就能立足。

  如果燕鴻勝利了，大伯父的屍體就不會被抬到京都來，而是火化入殮。

  倘若燕鴻敗了

  這件事傳揚出去，對燕家不太好聽。

  所謂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燕家這幾代人，沒有出過英雄豪傑，只怕要毀在燕鴻的手裡。

  燕鴻的性格，不適合做君主。

  他太冷靜了，冷靜得近乎殘忍。

  可是，他又是個極聰明的孩子，不管是治理國家還是行軍打仗，他都有一番作為。

  他缺乏的，是衝勁。

  他不知道如何保全自己的性命。

  所以，他只能冒險。

  他需要大伯父的幫忙。

  他的妻子蕭氏也是個厲害角色。她的娘家是江南第一世家，蕭家祖訓就是忠義兩全。蕭家有很多的秘密。

  燕鴻想要得到蕭家的助力。

  燕家和蕭家聯姻，這是一段良緣。

  燕鴻娶了蕭家姑娘，就等於和蕭家綁在一條船上，永不分離。

  他和蕭家的姻親關係，可以讓他得到更多的資源。

  燕鴻也想要爭奪皇權。

  他不想屈居人下，不甘心。

  這就需要蕭家的支持。

  燕鴻的父親，早逝，兄弟姐妹不多。他和他叔父燕鴻志不和，彼此之間斗得水深火熱。

  蕭家就顯得尤為重要。

  他的母親，是蕭家的庶女。

  蕭家不承認他母親，甚至還把她驅逐出蕭家門庭。

  燕鴻的母親，是個孤兒。她在燕家長大。

  她的父親和哥哥都去世，她靠自己的努力，成了一個小富戶，供養她的幼弟長大成人。

  這些，是燕鴻的母親告訴他的。

  他母親告訴他，這世上除了他父親，就是蕭家待他最好。

  他想要報恩。

  他的大伯父蕭延昭，是蕭家族長，一生為國盡忠。

  蕭延昭膝下無子嗣，膝下唯一的兒子蕭紹棠，是他和蕭家夫人所出，蕭紹棠和他的母親關係淡泊，和蕭延昭不親昵。

  蕭延昭只有兩個女兒。

  一個是蕭延昭的正妻，也就是蕭紹棠的生母；另一個就是蕭婉兮的娘。

  蕭婉兮的父親是蕭家嫡長子，但是他在燕鴻母親進門時就死了，沒留下子嗣。蕭延昭只有這麼一個女兒。

  所以，燕鴻和蕭婉兮的感情，非常好。

  他們倆相依為命。

  燕婉兮跟著燕鴻，一起去了南州。

  南州雖然窮困，卻有著很豐厚的物產。

  他們帶了糧食和錢財。

  燕鴻帶著燕婉兮，趕赴南州城。

  他們一路急行軍，快馬加鞭，在半個月後，到了南州城外。

  他們已經到了南州的邊城。

  南州城外，駐紮了數百騎兵。

  燕婉兮和燕鴻下馬，跪在南州的城牆下。

  燕鴻身上的甲冑染血，臉上沾染著黃沙。

  他仰頭看著高高的城樓，聲音低啞：「父親，我來接您回家。您安心睡吧，孩兒會好好活著。」

  南州的守城將士，看見燕鴻，眼底閃過幾分驚訝。

  這是誰？

  為何在南州城外叫陣？

  「燕鴻，你好狂妄！」守城的將領喊道，「你以為憑藉這區區數萬兵馬，就能破了南州嗎？」

  燕鴻冷哼。

  他策馬，飛奔到了守城的將士面前，拔劍刺向了守城將領。

  這是他第一次殺人。

  守城將領沒有防備，倒在馬背上。

  燕鴻繼續揮刀殺人。

  他身後的人，迅速衝鋒。

  城樓上，響起了慘呼聲。

  燕鴻帶的兵，都是精銳。

  守城的士兵根本不是對手。

  他們被砍瓜切菜一般屠殺。

  很快，守城將士紛紛投降。

  燕鴻站在城下。

  南州城的城門緩慢打開，燕鴻率眾進城。

  他先是去了南州知府衙門，拜訪南州知府王景。

  他是來請王景幫忙救人的。

  南州知府姓王，是燕鴻的堂舅。

  王景是王家老太爺的孫子，是蕭家的姑爺，是蕭家的姻親。

  燕鴻的舅舅和表嫂是親兄弟。

  王景聽聞燕鴻到來，急忙出來迎接他。

  看到燕鴻渾身是傷，王景嚇住了。

  他急忙問燕鴻發生了何事。

  燕鴻簡單說了。

  王景的神色凝重。

  「……陛下已經調集五千兵馬來圍剿你，他們應該很快就能攻占了南州。」王景道，「你想要救人，必須要先躲起來。你現在就去城西的山林。」

  燕鴻點點頭。

  「岳父，我先走了。」他道，「改日，再登門賠罪。」

  王景點點頭，道：「好。」

  燕鴻帶著剩餘的四萬多人馬，撤退到了城西的山林。

  他們躲在山谷里，一直沒有露面。

  南州城裡亂成一團。

  南州的知府和其他官員，都被燕家拿下。

  燕家的大公子，就坐鎮南州，替燕鴻主持大局。

  燕鴻一共有三個兄弟。

  大公子燕淮是燕鴻同父異母的兄弟。

  二公子燕淮是燕鴻同父異母的兄弟。三公子燕淮，比燕鴻年紀稍長，是庶出。

  大公子燕淮是蕭家女婿，他不敢忤逆燕家的意思。

  燕家的勢力很強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