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我的名字叫鳳凰

  往事一幕幕，迴蕩在腦海之中。

  我想，我肯定是死了。

  因為人只有在彌留之際，才會回憶過往。

  回憶生平，而後悔恨。

  迷茫之間我睜開眼，看到一個渾身粘膩卻背對著我的曼妙女子。

  身材，無比妖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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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皮膚，白皙勝雪。

  而她的身邊，是一顆破碎的石蛋。

  「你是……孟婆？」我低呼。

  「我沒有那麼老吧？」

  女子轉身，露出一張狐媚的臉。

  「媽？」

  下意識的，我驚呼出去。

  面前的，正是墨蒼雪。

  也就是，我的母親。

  但是，比那個六識不全的母親更為精明。

  「按理說，現在我還不是你媽！」

  墨蒼雪說到這，突然將我抱住。

  「但是，我捨不得不認你！」

  所以……母親的六識找到了？

  「我死了嗎？」

  之前，我確實感覺到了瀕死。

  那種，遊走在黃泉路的縹緲感。

  「對於鳳凰一族來說，每一次死亡都是涅槃！」

  墨蒼雪說到這，身後突然綻開五彩繽紛的翅膀。

  金光閃閃之下，無數鳥鳴襲來。

  「媽，你……你是鳳凰？」

  說到這，我突然想起了什麼。

  「司螣！」

  「噓！」

  沒等我起身，墨蒼雪一把拽住了我。

  「聽過一句話沒有？」

  「什麼？」

  「鳳凰之力，毀天滅地！你有我鳳凰血統，足以起死回生！」

  墨蒼雪說到這，將我扶起。

  「別人都以為你是半龍，卻不知你比龍更為高貴！龍死了，便是死了！可鳳凰每死一次，便能涅槃進化到更為強大。」

  「那龍祖……」

  「鳳凰一族，只剩下我！他以為是輕薄了我，卻不知是我利用了他！唯有龍族，才能與鳳凰匹配！我只不過是借他的種，替鳳凰一族繁衍後代！」

  墨蒼雪輕撫我的臉，微微揚唇。

  「寶貝，只要你想……三界唯你獨尊！」

  「媽！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我急忙道，「樓蘭被匈奴攻擊，恐遭滅絕！」

  「樓蘭既然世世代代守護我，我自然有責任庇護於它！至於你……先護好我的外孫吧！」

  外孫？

  我……懷孕了？

  「媽？」

  「樓蘭的守護交給我，你給我好好的養胎！」

  「可還有龍祖和魔龍！」

  「他們算個屁！」

  撂下這句，墨蒼雪頃刻消失。

  ……

  三具司螣的屍體，躺在惡魔之眼下方。

  想起墨蒼雪的話，我伸手置於白龍司螣的胸口。

  事實上，我不知道該怎麼做。

  但是所有的意念都在說著一句話，那就是『活過來』。

  集中精力，下意識的嘶吼出聲。

  下一秒，司螣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一口鬱氣呼出的瞬間，我撲過去將他緊緊抱住。

  「司螣……」

  「能在死後第一眼見到你……真好！」

  司螣啞聲這麼一句，便將我緊緊抱住。

  隨即，兩人相擁而泣。

  我能聽到司螣的心跳，那是我生命的節奏。

  ……

  傳說，成真！

  樓蘭古國有上古之力庇佑，很快便擊敗了匈奴。

  但是，歷史上他們必須『滅絕』。

  所以羅莉按照墨蒼雪的神諭，準備隱姓埋名潛入其他部落。

  「神諭說了只有我們放棄樓蘭的身份，才能躲過滅絕之災！」羅娜說到這，望向我。「我準備前往天山附近的部落！」

  天山？

  豈不是新疆附近！

  「首領，那你還得改姓！」

  「改唄！」羅娜微笑，「我本家姓古，祖上曾是護龍一族！」

  護龍一族？

  難道，她是古忠的祖先？

  「龍姑娘，謝謝你戰爭來臨也不離不棄！你有什麼願望，我只要能做到，便一定應允！」

  「我希望你們……繼續履行護龍一族的使命！」

  「好！」

  羅娜拿出彎刀，直接割破手掌。

  「我對天發誓！護龍一族永遠守護神龍，生生世世不死不休！」

  ……

  三個司螣，正襟危坐。

  面前，正是面無表情的墨蒼雪。

  墨蒼雪是滅絕已久的鳳凰，任是誰也沒有想到的。

  三個司螣，三種不同的神情。

  蛇君司螣是敬仰，螣蛇司螣是侷促，唯獨與之不分伯仲的白龍司螣稍微沉著冷靜一些。

  「選誰？」墨蒼雪沉默許久，突然望向我。「你選一個，剩下我直接抹殺！」

  「媽！」

  「做人不能三心二意，特別是女人！」墨蒼雪打斷我的話，「他們三個，你只能選一個！寶貝，我給你三天的時間，三天之後給我答案！若是不選，全都殺了！」

  「不用三天時間，現在我就選擇！」

  「我的女兒果真是殺伐果斷！」

  我笑了笑，走到三個司螣的面前。

  而後，與他們站在一起。

  「不管他們怎麼分裂，都是我的心中摯愛！只是要對您說聲抱歉，不能再對您盡孝了！」

  「所以……你要和他們一起去死？」

  「不是他們，是他！他們自始至終，都是同一個人！若是不能共生，請讓我們同死！」

  墨蒼雪眯著眼望著我，許久之後輕笑出聲。

  「傻孩子，你是龍和鳳凰的混種，是最好的神族血統！你想要的，心想事成！」

  「媽，您剛剛是考驗我？」

  「硬槓的話，我不一定是你的對手。所以，何必搞得雙方不愉快呢？」墨蒼雪瞬移到我的面前，輕撫我的臉。「現在，該回去收拾你爹了！」

  話畢，墨蒼雪一掌打來。

  三個司螣，瞬間身形渙散。

  最後，融為一體。

  ……

  日月同空，時間穿梭。

  前往莊園，卻沒有看到龍祖。

  正四處搜索的時候，卻見一條金龍呼嘯而過。

  隨即，摔了下來。

  重重落地的瞬間，化身成人。

  「女兒！」

  看到我，龍祖急忙起身。

  可剛走到我的跟前，便轉過身去。

  縱使他極力阻擋，可我還是看到他嘴角溢出的鮮血。

  一時間，我五味雜陳。

  想要喊爸，可蠕了蠕嘴卻說不出來。

  「女兒，我沒事的！我……」

  龍祖的話，在看到墨蒼雪後硬生生的扼住。

  「是你？」

  「我是誰？」墨蒼雪淡淡開口。

  「你是……」

  沒等龍祖說完，墨蒼雪便一巴掌扇了過去。

  「連我名字都記不住，該打！」

  「我……」

  龍祖剛張嘴，又是一巴掌。

  這一巴掌，將龍祖扇了個趔趄。

  「對不起都不知道說一聲，該打！」

  「你……」

  「結結巴巴毫無男子氣概，該打！」

  墨蒼雪又是一巴掌後，一把揪住龍祖的衣領。

  「現在記起我是誰了嗎？」

  「雪兒？！」

  『啪』

  墨蒼雪反手再一巴掌，將龍祖扇飛。

  在龍祖落地之前，一巴掐住他的脖子。

  「我的名字叫……鳳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