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我是女王蛇

  司螣的話，讓我心頭一沉。

  所以，她要死了？

  「但本君可是敢跟閻王搶命的蛇王！」

  聽司螣這麼說，我卻更加慌了。

  「你能救它？」

  

  「嗯！」司螣點頭微笑。

  「司螣大人，回答我一個問題不許撒謊！」我捧住司螣，盯住他的眼睛。「救她需要付出代價嗎？比如道行！甚至性命！我不想為了一條只有一面之緣的小紅蛇，就聖母心泛濫用你的健康去成全我的仁慈！」

  說到這，我蹙緊眉頭。

  「我已經盡力救治它了，結果如何我問心無愧！我不想讓你為此而付出任何代價！因為你……比任何人都重要！」

  司螣幽深的眸子，瞬間星光璀璨。

  他伸出大手，輕輕捏住我的臉頰。

  「能有你這句話，本君死又何妨！」

  「司螣大人！」我頓時急了，「不許提那個字！」

  「哪個字？」司螣戲謔的反問。

  「就是……那個字！」我急得直跺腳，「如果你再提那個字我就永遠不理你了！」

  以前聽到『死』這個字，我毫無感覺。

  甚至覺得，那是一種解脫。

  可和司螣相愛後，我懼怕甚至逃避。

  原來擁有了在意的人，才會怕死惜命。

  「好了好了！」司螣揚唇，「都怪本君把我家年豆包的小臉又氣得鼓起來了！乖，放心！除了你誰也不配本君豁出性命！至於這條蛇……你要再不讓我救，它就只能做蛇湯煲了！」

  「對不起！」我趕緊閃身。

  「傻瓜！」

  司螣揉了揉我的頭髮，而後大掌一揮。

  一道黑氣，瞬間籠罩了赤蛇的傷口。

  緊接著，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

  「司螣大人，你好厲害！」

  「嗯哼！」司螣用拳頭堵著嘴輕咳一聲，「我終於了解人類為何那麼喜歡被阿諛奉承了！原來被人稱讚的感覺這麼的……飄飄然！」

  話畢，司螣低頭在我的唇上印下一吻。

  沒等我回過味來，便轉身化作蛇身，隱匿在黑暗之中。

  ……

  別說！

  那老頭算命算的還真准！

  說我紅鸞星動十日內便會和命中注定相會，司螣便真的趕來搭救赤蛇了。

  這一夜，我都迷迷糊糊的沒有睡著。

  因為擔心赤蛇的情況，也因為婚禮將至的激動。

  就在我一個打盹下巴差點撞在桌上時，模糊的視線里出現了一張燦爛的小臉。

  是赤蛇化身的那個女孩！

  女孩望著我，腦袋左歪歪右歪歪。

  隨即突然轉過身，蹲在牆角忙活著什麼。

  我正準備起身查看，女孩卻突然轉身。

  嘴裡，則叼著一隻奄奄一息的小耗子！

  女孩叼著耗子輕輕的放在我的面前，而後用手往前推了推，似乎示意我吃下去。

  這舉動，讓我想起那些給主人捉老鼠的小貓咪們。

  「謝謝！我不餓！」我趕緊將老鼠推開。

  「呲……」

  女孩吐著舌頭，似乎想要說些什麼。

  可縱使憋了一口汗，也沒發出一個完整的字。

  「你是不是餓了？」

  見女孩盯著老鼠暗暗的咽口水，我輕聲問道。

  女孩愣了一下使勁的搖頭，而後將老鼠再次推到了我的面前。

  「等等！」

  撂下這句，我轉身離開。

  ……

  「新婚快樂！說！新婚快樂！」

  剛取好食物經過花園的時候，我看到了外公。

  外公正拿著一隻鳥籠子，對著裡面一隻黑鳥說話。

  「跟我學……新婚快樂！」

  外公說到這，打開籠子將鳥取出來。

  捏開鳥嘴擠出舌頭，而後拿出了剪刀。

  「外公！」

  「歲寶寶，你醒啦？」

  外公轉臉望向我的時候，直接笑眯了眼睛。

  「外公，您在幹嘛？」

  「剪舌頭！」

  外公放下剪刀，從旁邊的香爐里捏住一撮灰。

  用香爐灰在被剪過的鳥舌上搓了搓，這才將鳥塞回籠子。

  「這叫捻舌！」外公拎著籠子走到我的面前，「想要八哥說話，得剪掉舌尖上的膜，然後再以香灰捻舌。我想在你結婚之前，教它說幾句吉祥話！」

  剪膜？

  捻舌？

  ……

  看著我手中的剪刀，女孩瑟瑟發抖。

  等退到牆角，直接蹲了下去。

  「把嘴張開！」

  聽我這麼說，女孩怯生生的吐出舌頭。

  我用戴上手套的手，輕輕捏了捏女孩舌頭上的薄膜。

  「疼嗎？」

  見女孩搖頭，我便試著捏向旁邊。

  經過仔細檢測，發現這層薄膜是沒有痛覺的。

  或許按照外公的法子，能讓女孩開口說話。

  想到這，果斷舉起剪刀。

  可就在我準備剪開女孩舌頭上的那層薄膜時，女王蛇的臉突然出現在女孩的瞳孔中。

  而她手中舉著的……正是同樣一把剪刀！

  『哐當』一聲，剪刀落地。

  差一點，便刺中了女孩。

  我的腦袋『嗡』的一聲，響起了鳴音。

  為什麼會這樣？

  問題到底出在哪裡？

  冷靜！

  我要冷靜！

  好好的回憶一下，問題到底出在哪！

  第一次見到女王蛇，是在街角的櫥窗玻璃上。

  第二次，是外公家的大理石牆面上。

  第三次，則是在移動展廳的銅鏡里。

  加上這一回……

  每一次我都只看到了女王蛇，卻沒有看到自己的倒影！

  「有沒有一種可能，我讓你從小服用雄黃酒不是為了驅蛇，而只是為了壓制你體內的蛇蠱？」

  突然間，我想起老先生曾經對我說過的那句話。

  也許他的話只對了一半！

  那就是雄黃酒壓制的其實不是蛇蠱，而是蛇性！

  我生來舌頭分叉，長滿了蛇鱗。

  一吃生肉，就會『發作』。

  不僅百毒不侵，體力超凡，更是能夠控蛇。

  那些能力根本不是來自於司螣的蛇珠，而是來源於我自己。

  這一切的一切都幾乎可以表明，我根本就是一條蛇！

  並且是傳說中的……女王蛇！

  想起被朝暮年珍藏的美人圖，想起那張只有朝暮年才能拿下的蛇蛻，我的心凌亂的狂跳起來。

  「跟你第一個親吻的人就是你的命中注定！」

  老頭的話，突然迴蕩在我的腦海之中。

  加上司螣幾次三番因為所謂的『命中注定』而將我推開的做法，我突然恍然大悟。

  朝暮年曾趁我睡著想要殺了我，卻被不小心摔在了我的身上造成了一個意外的吻！

  所以第一個真正親吻我的人其實不是司螣，而是……朝暮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