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藺姜南失聰

2024-06-05 19:46:41 作者: 橘味蠶豆

  「沒人想知道,讓開。」

  莊卿毫不客氣地推開她。

  阜陽一臉幽怨和憤懣地瞪著莊卿的後背,在他走遠後狠狠罵了一句:「臭石頭一個!居然敢對本郡主如此不客氣,猖狂!」

  莊卿牽著藺姜南往外走著,藺姜南突然頓住腳步。

  「怎麼了?」他問。

  藺姜南就這麼盯著他的嘴,像是在努力分辨什麼。

  莊卿見她狀態不對,低頭問:「是不是受傷了?哪兒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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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藺姜南抬眸對上他關切的眼神,臉色逐漸變白,嘴唇也在微微顫抖,像是發生了什麼不可置信的事情一般。

  「我……」她的聲音抖得厲害。

  「我好像……聽不到你說話的聲音。」

  說完這句話,她沒忍住哽咽起來。

  她甚至都聽不到自己說話的聲音。

  「我什麼都聽不到了……我聽不到!」

  藺姜南越說越激動,仿佛有一根鐵絲鑽進了她的太陽穴一般,突突狂跳,連帶著四肢都有抽搐的徵兆。

  莊卿將她擁進懷裡,輕輕拍撫著她的後背和肩膀,哪怕她現在什麼也聽不見,他嘴裡安慰的話也沒停。

  「沒事兒,別怕別怕,我帶你去找陸行白,不會有事的。」

  藺姜南在他懷裡哽咽的厲害,像只受驚的小貓,渾身忍不住的顫抖和恐懼。

  莊卿不敢耽擱,摟著她的腰飛身而上,一路疾馳往莊府去。

  徒留下一眾宮人目瞪口呆地看著那一溜煙兒的黑影。

  即墨蒼穹和即墨贛從不起眼的角落裡走出來,兩人臉色都黑得很,看上去心事重重。

  「父親,莊卿功力高深,怕是比我們想像中更難對付啊……」

  即墨蒼穹盤弄著手中的核桃,五官都快皺到一塊了。

  「他既然已經暴露出自己的實力,想必根本沒打算一直隱藏,他身為文官之首,就怕會把手伸向軍隊,文武權勢皆被他戰無不敗之地才是最棘手的。」

  「那我們接下來該怎麼做?」

  「什麼也不做。」即墨蒼穹吐出略顯疲憊又堅定的聲音,「難啃的骨頭就不要硬啃,從肥肉開始入手。」

  「父親的意思是?」

  即墨蒼穹看他:「裴氏那邊你做的怎麼樣了?」

  即墨贛小心看了一眼四周,壓低聲音:「裴元津的墳頭我讓人給刨了一半,裴氏現在估計已經趕去了,路上就可以解決掉她,就算有人查起來,也只會以為是盜墓賊所為,無人會懷疑到即墨將軍府頭上。」

  即墨蒼穹點點頭:「如此最好,別讓人抓到把柄。」

  「兒子明白。」

  「還有岑貴妃那邊,她的榮譽與即墨將軍府息息相關,就算陛下寵幸她,這皇位也不可能落到二皇子頭上。」

  即墨贛低頭沉思,點了點頭:「就算陛下暴斃,只要有莊卿在,諸多皇子中,二皇子也絕無可能有機會繼承大統,只是……」

  他嘆了口氣:「咱們沒有更好的擁護對象了。」

  「誰說沒有?」即墨蒼穹淡淡瞥了他一眼,「岑貴妃肚子裡不是還有一個嘛。」

  即墨贛聞言一愣:「父親,岑貴妃肚子裡那個也難保是個男胎呀!」

  「那就讓她一定生出個男孩來。」

  即墨蒼穹的眼神猝然一狠,接下來的話更是給了即墨贛一個措手不及。

  「最好,去母留子。」

  「!!!」

  即墨贛怔圓了眼睛,「父親,岑貴妃若是死了,這孩子不就更沒利用價值了?!」

  「你錯了,二皇子繼承皇位最大的阻礙就是岑貴妃,正是因為她與即墨將軍府榮辱與共,與我們關係密切,所以陛下表面上寵愛著她,暗裡無數提防和打壓二皇子和老夫!」

  他繼續道:「古往今來,皇帝薨逝託孤的事比比皆是,岑貴妃若是產子難產而死,她的二子才有機會競爭皇位,咱們即可坐收漁翁之利。」

  「可是……」即墨贛還有一事不明,「怎麼就能讓陛下願意將皇位繼承給一個還沒長成的小娃娃呢?」

  即墨蒼穹輕笑,滿臉自信。

  「誰說要陛下繼承了?如果陛下突然駕崩,這聖旨上寫了幼子繼位,滿朝文武誰敢有異議?」

  一番話說完,即墨贛恍然大悟。

  「父親此話有理!妙啊!如此一來,可比扶持二皇子那個蠢豬腦子可行多了!」

  即墨蒼穹捋了捋鬍子,「每日都讓人往岑貴妃宮裡送上好的補品和安胎藥,要讓她覺得,即墨將軍府沒了她不行。」

  「是!」

  即墨蒼穹看向方才莊卿和藺姜南離開的方向,若有所思。

  莊卿對藺姜南的緊張和關心,可不像裝出來的……

  此時,陸行白在藥房收拾一地狼藉累得氣喘吁吁。

  「莊卿真不是東西!這麼大個人心眼兒芝麻仁兒那么小,我不就說了幾句你不喜歡的話嘛,居然砸了我的藥房,信不信我不幫你治病了!」

  他越想越氣,狠狠踹了一下桌角。

  房頂傳來「砰」地一聲,嚇得他顫巍了一下。

  「什……什麼鬼啊!」

  「陸行白!快點幫她看看!」

  莊卿猝不及防從房頂飛了下來,將藺姜南小心放下,一把又將陸行白拽了過去。

  陸行白:「……」

  差別對待別太明顯了……

  他生著悶氣,用力將莊卿給他扯散的衣襟整理好。

  「現在知道找我了?砸我藥房的時候怎麼沒想到啊!」

  「我現在沒功夫聽你算舊帳,快看看她的耳朵怎麼回事?什麼都聽不見了。」

  陸行白暗自翻了一個白眼,還是老老實實上前查看藺姜南的情況。

  「怎麼弄的?」

  「應該是馬場受驚造成的。」

  陸行白熟稔地拿出銀針,在她耳邊的穴位紮下去。

  「驚嚇過度的短暫失聰,這幾個穴位扎半個時辰就能恢復。」

  聞言,莊卿的情緒顯而易見地放鬆了不少。

  陸行白也是第一次在他臉上看到重石落地的輕鬆。

  他「嘖嘖」了兩聲:「我說首輔大人,我看你眉間桃色明顯,怕是……」

  「閉嘴!」莊卿橫了他一眼,「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陸行白癟著嘴搖頭,一副看穿他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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