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藺稚又裝小白花
2024-06-05 19:45:23
作者: 橘味蠶豆
頭頂傳來裴意的聲音:「麝山之事並非你的錯,是姜南院中的下人起了歹意,你起來吧。」
她現在整條腿都是軟的,根本起不來,尋了個藉口:「也……也是稚兒沒有照顧好姜南姊姊,這才讓鈴蘭那個賤婢有可乘之機,稚兒跪著受罰心裡安心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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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意哪裡會看不出來她雙腿打顫。
她在恐懼什麼?
裴意一直沒說話,藺稚小心抬頭瞄了一眼她的臉色。
問道:「母親打算怎麼懲治那個賤婢?」
裴意小酌了一口茶,動作慢條斯理,也不急著回答。
藺稚緊張得手心冒汗,她不敢想像鈴蘭要是把她供出來怎麼辦……
終於裴意開口:「賣身的俾子陷害主子,自然是按國公府的規矩辦,也不必送到衙門了,只是……」
「只是什麼?」
裴意低頭看了藺稚一眼。
藺稚發覺自己問得太著急,忙不迭解釋:「鈴蘭這個賤婢太過分了,差點讓稚兒和姜南姊姊離心不說,還險些害慘了姊姊,稚兒心裡氣憤,母親萬萬不能放過這個賤婢!」
裴意收回目光,接著說:「只是她沒有陷害姜南的理由,背後肯定有人指使。」
「!!!」
藺稚差點膝蓋一軟跪坐在地上,整個人像是從水裡撈出來的一般。
「母……母親說得有理……」
她這會兒說話都沒了力氣,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那個院子的。
她的腦子裡一團漿糊,根本不敢想像鈴蘭供出她,裴意和藺姜南會怎麼懲處她!
可是她現在無計可施。
「我該怎麼辦……」
應該找誰幫忙?
誰又會幫她呢……
猛然!
她想到一個人:「即墨亭!」
藺稚用大房夫人給她的那封進門貼找去了即墨將軍府。
她同意大房夫人說的合作,以這個理由又輕鬆經過大房夫人的同意找去了即墨亭的書房。
即墨亭這會兒心不在焉地在想著什麼。
伺候他的侍讀給他端來一碗醒酒湯。
「郎君,這是夫人特意安排人煎熬的醒酒湯,夫人擔心您在宮宴上喝多了難受,讓您趁熱喝了。」
即墨亭哪兒有這個心思,喝的酒都被心口的煩悶給衝散了,現在清醒得很。
「長俊,你說姜南是不是認了莊卿當舅舅,覺得能拿捏我,便故意冷落我啊?」
「郎君,藺家小女娘的心思也就那麼點兒,之前天天跟在您屁股後面轉,一直不得您的重視,便想換個法子引起您的注意,想讓您主動對她示好、哄她呢。」
即墨亭煩悶地吐了口氣:「她這倔性子是該好好治治了!就因為我沒有去看望她就給我擺臉子讓我在宮宴上為難出醜,這以後我要是納妾了她不得鬧翻天啊!」
長俊寬慰道:「郎君又不是不知道,藺小女娘就是醋罈子裡泡大的,最是在意郎君,這不我還聽說她因為郎君還和自家二妹妹鬧起了矛盾。」
「胡鬧!」即墨亭就差拍桌子了,「果然一點兒成長都沒有,拈酸吃醋、蠻不講理!我就領稚兒參加了一次宮宴,她至於嘛!這以後她們姐妹不和,不知情的人還不知道怎麼編排我呢!」
「郎君莫氣,稚兒小姐為人通達、善解人意,一直禮讓退步藺小娘子,這風浪是掀不起來的。」
即墨亭無奈道:「還是稚兒謙順,可惜只是個過繼的。」
最後一句話,讓剛到書房門口的藺稚聽了個真切。
她攥緊裙邊。
果然即墨亭還是介意她的身份的,還好大房夫人給了她更好的選擇,不然她怕是最後也只能得個即墨亭妾室的身份。
藺稚整理情緒,咧了一個人見人愛的笑容,甜甜喚了一聲:「亭哥哥。」
即墨亭有些詫異地看向出現在門口的藺稚。
「稚兒怎麼來了?」
「伯母身邊的嬤嬤領我來的。」
即墨亭不解,他母親不是不讓自己和藺稚走得太近嗎?
藺稚看出來了他心中的疑問。
「亭哥哥,伯母方才找我談話了,所以讓我來找你。」
即墨亭知道她有話要和自己說,便吩咐長俊:「你先出去吧。」
長俊出去後把門帶上。
即墨亭問她:「是有什麼事?」
藺稚抿了抿唇,睜著那雙略紅宛若小白兔的無辜眼睛,一副用盡了莫大的勇氣的模樣。
才緩緩道:「亭哥哥,我承認,我一直喜歡你,但是我從來沒有想要破壞你和姜南姊姊之間的關係。」
說著她的眼角掉下來一滴淚,聲音也開始哽咽。
「宮宴上發生了那些後,稚兒知道姜南姊姊因為稚兒對亭哥哥生了埋怨,稚兒不希望這段良緣因為我斷送,不然我後半輩子吃齋念佛也贖罪不起的!」
她話說得特別嚴重,即墨亭生了惻隱之心。
「稚兒,這不怪你,是姜南心眼兒小,心胸狹窄,與你無關!」
「可是姜南姊姊現在不但不理亭哥哥,更是不待見我這個妹妹了,她是我唯一的姊姊,稚兒不想失去她!」
「我明白,我都懂!稚兒心善,放不下這段姐妹情我都明白。」
藺稚輕輕地抹掉掛在下巴上的淚,接著道:「亭哥哥,給我一個機會挽回我的過錯吧,我答應伯母會好好撮合你和姊姊之間的關係,只要亭哥哥需要我,我一定會想辦法創造機會讓姐姐重新回到你的身邊!」
她說得真摯,前面所有的鋪墊就是為了順理成章說出後面的話,好讓即墨亭深信不疑。
他疼惜地摸了摸藺稚的頭,「果然還是稚兒最體貼,你的心意我都明白,你放心,待姜南嫁進即墨將軍府,我會向祖父給你討一個妾室的名分,絕對不虧待你。」
藺稚眨巴了一下眼睛,漏出些許不易察覺的不屑之意。
她雖然鍾情即墨亭這身皮囊,但是還沒有蠢到給人當妾室。
她嬌滴滴道:「亭哥哥有一份心稚兒就滿足了,稚兒不做什麼妾室,就當亭哥哥和姊姊的妹妹,望你們白頭偕老。」
她越是這樣說,即墨亭越覺得虧欠內疚。
這麼好的一個姑娘,可惜只是一個過繼女,不然她一定是他心中妻子的最佳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