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原來是宗室

  李天行一聽，心中好奇，這桓家也是以武立家的門楣，就剛才桓遵帶出來的人手就可以看出身手都不錯。

  更何況桓齮雖說打了兩場敗仗，卻還是秦國數得著的名將，什麼人膽子這麼大，敢窺探桓府？

  「可曾知道是什麼人？」李天行好奇的問道。

  李天行一問出這個問題，卻見桓映雪緊盯著自己。

  「賊子並沒有抓到，卻得了賊子遺落的一塊令牌。」

  「令牌？」李天行連忙說道：「什麼令牌？可能通過這令牌查到什麼線索？」

  桓映雪嘴裡吐出三個字：「灞侯李！」

  「你再說一遍？」李天行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令牌上刻著灞侯李三個大字！」桓映雪又說了一遍。

  灞侯李？這特麼不是說的自己嗎？李天行有點慌了，自己沒有派人來夜探桓家啊，這令牌是怎麼回事？而且自己家裡也沒有做這樣的令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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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桓大小姐！我說我李家根本就沒有這樣的令牌你可信？」李天行連忙解釋。

  桓映雪點點頭：「我信！」

  桓映雪這兩個字把李天行嘴裡剩下解釋的話都給塞了回去。

  這不科學！怎麼這就信了！

  桓映雪卻緊接著說道：「我信，但是我弟弟不信，我爹和我伯父估計也不會信。」

  李天行這才想起，進了桓府這麼久，竟然沒見到桓齮的面。

  「呃……令尊幹啥去了？」

  桓映雪倒是沒有什麼遮掩，大大方方的說道：「前幾日就被王翦上將軍招到藍田了，不在家中。」

  原來去上班了，桓齮既然不在，那就好溝通了嘛。

  「桓大小姐為何相信我？」李天行想了一會兒，還是提出了他的問題。

  桓映雪微微一笑：「以侯爺的智慧，既然派人來窺探我們桓府，怎麼可能還帶著李府的令牌？」

  「有道理！」李天行眼前一亮，隨即又想到一個問題：「那桓遵為啥一見我就喊打喊殺的，還罵我是淫賊？」

  桓映雪卻突然羞澀起來，扭扭捏捏的不肯做答。

  李天行更加覺得奇怪：「桓大小姐，難道有什麼難言之隱麼？」

  桓映雪滿臉通紅，如同蚊子一般低聲吐出幾個字：「窺探的是奴家的閨房！」

  李天行一聽，頓時明白了桓遵剛才的行為到底是因為什麼。

  換做自家姐妹被人夜探閨房，即便自己知道對方是無辜的，恐怕也要先打他一頓，出口氣。

  李天行連忙站起：「冒犯了，冒犯了。」

  桓映雪恢復了此前的平靜：「又不是侯爺的錯，侯爺不必如此。」

  李天行苦笑一聲：「雖不是我的錯，卻想來跟我有關，我這也是提前賠罪，禮物送到，我就先告辭了。」

  桓齮和桓伯不在府中，桓映雪一個大姑娘跟一個男子單獨相處太長時間也不好，桓映雪倒是也沒有挽留，親自將李天行送出門外。

  離開了桓家，李天行回到咸陽城中的府邸。

  越想越不對勁，打著自己旗號夜探桓府的人到底是什麼人？

  就在自己回咸陽的頭一天晚上，竟然去了桓家，甚至還有一塊令牌被桓家的人拿到。

  這不是擺明了在坑自己嗎？

  再加上李五被打，飛天酒業也頻繁出問題，李天行感覺這後面是有人在針對自己搞事情啊。

  李天行思考了片刻，讓蒙獻去咸陽官署將馮去疾請來。

  馮去疾來的到是挺快，不到一個時辰就趕到了李府。

  李天行看著氣喘吁吁的馮去疾，微微一笑：「馮令君來的好快啊。」

  馮去疾氣喘吁吁，稍微穩了穩氣息，這才說道：「侯爺召喚，下官不敢不快。」

  李天行哼了一下：「既然來了，就說說吧。」

  馮去疾一愣：「說啥？」

  李天行臉色一下就板了下來：「你別跟我說鴻賓樓大掌柜被打的生死不知，你這個咸陽令不知道。」

  馮去疾有些尷尬：「原來是這個事，下官當然知道。」

  「既然知道，就都說出來吧。」李天行端起蜜水，抿了一口。

  馮去疾是一路小跑過來的，此時口乾舌燥，看著李天行的那碗蜜水，舔了舔嘴唇。

  「還請侯爺賜碗水喝。」

  李天行裝沒聽見，重重的將手中的水碗砸在几案上。

  馮去疾嚇一跳，再也不敢耽擱，直接說道。

  「此事下官知道的清清楚楚，打人者是成華君嬴芮，宗室子弟，向來驕傲跋扈，無法無天，只不過一般都在櫟陽，輕易不到咸陽來，至於為何來到咸陽，下官卻不知道了。」

  「宗室子弟？」李天行嘴裡咀嚼著這四個字：「那一脈的宗室？」

  馮去疾恭恭敬敬的說道：「大宗伯嬴策之子。」

  秦國嬴氏一族自穆公開始，就是國君兼任族長，直到秦靈公死後，連續四代亂政，不管是國家還是嬴氏一族損失太大，孝公繼位之後，自己擔任國君，卻讓他的哥哥嬴虔擔任大宗伯，將君權與族權分開。

  再下來，從孝公開始，六代奮勇，君權漸漸龐大，而族權開始失勢，逐漸勢微。

  所以李天行在聽到這種局面下，宗室子弟還敢如此跋扈，心中疑惑。

  沉吟了片刻，李天行幽幽的問道：「馮令官，你怕是還有些事情沒有講明白吧。」

  馮去疾笑笑：「那就要請侯爺賜碗水喝，潤潤喉了。」

  李天行故作恍然大悟的樣子：「哎呀，怎麼馮令官來了，沒給令官上水，這些下人，真正是該死！」

  「來人！來人！給馮令官上水！」李天行沖門外大喝。

  章大其實早就等在門外，聽見李天行呼喊，連忙端了一碗蜜水進來。

  馮去疾接過水碗，咕嘟咕嘟直接幹了。

  他擦擦嘴，這才說道：「侯爺可知道秦王政八年的成蛟之亂？」

  李天行點點頭，這他還能不知道嗎？

  史書上記載的是，成蛟是嬴政同父異母的兄弟，從小就跟嬴政的感情很好，可是宗室不滿意呂不韋大權獨掌，暗中扶植成蛟，並且發布謠言說嬴政其實是呂不韋的兒子。

  呂不韋為了逼成蛟造反，有意讓成蛟領軍伐趙，暗中透露情報給趙國，讓成蛟大敗，又說要追究成蛟敗軍之罪，成蛟驚懼之下，自殺而死。

  從此宗室大挫，不再與相權爭鋒，嬴政剷除呂不韋之後，宗室才重新走上政治舞台。

  「成蛟之亂跟我的大掌柜挨打有什麼關係？」李天行迅速的把成蛟之亂的前因後果想了一遍，疑惑的問馮去疾。

  馮去疾笑笑，卻不回答這個問題：「侯爺以為王上是何許樣人？」

  李天行毫不猶豫：「雄主也！」

  馮去疾點點頭：「正是，王上乃一代雄主，既然不能容忍相權分其權柄，又怎麼會容忍宗室掌權，而宗室總有些不甘寂寞的人，想挑戰一下君權。」

  李天行若有所思：「你的意思是說，成華君就是宗室用來挑戰君權的棋子？」

  馮去疾大笑：「侯爺果然聰明，一點就通。」

  李天行卻不理解：「挑戰君權跟打我家大掌柜又有什麼關係？」、

  兜了一圈，又回到了剛才的問題。

  馮去疾搖搖頭：「誰叫侯爺現在是王上的陶朱公呢！」

  嗐，原來是錢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