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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三章:最後他們這群朋友還是決裂

2024-06-05 16:44:55 作者: 西柚啵啵

  賀忻第一次看診我時說我情緒狀態可能不正常,但給出的建議是讓我去正規醫院做檢查與治療。

  但自那次看診後,他再也沒有給我看過病了,那他到底是哪來的依據說我是重度抑鬱?

  而且一開始時,我與他說過自己失眠嚴重,但是那時賀忻明確告訴過我,他只是一個小小的家庭醫生,也沒有什麼渠道能購買到睡眠藥。

  可最後給我開藥時,他給我的睡眠藥的數量居然還不少!

  「還有其他藥沒?」醫生繼續問著我,臉上情緒也越來越複雜。

  我誠實地搖了搖頭:「其他的藥都放在家裡了,但是我拍過那些藥瓶的圖片。」

  手機遞給了醫生。

  「都標明著是抗抑鬱的藥物,從功能主治這兒也瞅不出多大的問題,但是藥品名稱、藥瓶上的這種標誌,我還真是第一次見。那個家庭醫生有和你說過他的藥是怎麼來的沒?」

  「從國外進口。」所以定價才會那麼高,我才要還他二十萬。

  「那你吃這些藥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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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仔細回想了一下:「大概有半個月了。」

  但是我吃藥的次數很頻繁,頭疼立刻吃藥、睡不著也立刻吃藥,對這些藥都已經有了嚴重的依賴性。

  「我幫你先送去質檢部門檢查檢查,這幾天先不吃這些藥,改吃醫院開出的藥,能行沒?」

  鄔皓坐在我身旁,突然插進了一句話:「醫生,你是覺得她這次突然暈倒,也許就是和這些藥有關係?」

  可是我卻覺得,以賀忻的為人一定不會想著害我。這其中或許有什麼誤會?

  醫生也不好妄下定論:「等質檢結果出來先吧。」

  他又提醒我要注意休息,這幾天尤要按時吃藥,明天更要把該做的檢查給做完。

  我一一答應下來,目送著醫生走遠。

  病房裡的氣氛又安靜下來,鄔皓把削好的蘋果遞給我,聽到我略帶歉疚的話語:「上一次的事情,我向你道歉。」

  她說的是在聚會上,我倒打一耙,污衊鄔皓對我「動手動腳」、不懷好心。之後我還讓楚庭和他們都斷絕了往來。

  鄔皓估計也想不到,居然是一個女人,把他們這麼多年的友誼給破壞殆盡。

  「嫂子……總感覺這個稱呼叫習慣了,要不然我還是這樣稱呼你吧。」鄔皓露出一個靦腆的笑容,摸了摸後腦勺,「其實我當初也沒生氣。我看得出來,你和阿庭當時的關係很奇怪,所以才會邀你去跳舞。」

  「後來看見你臉上的傷,我的職業病就犯了……沒想到我正撞上槍口,成為你倆發泄怒氣的工具人了。」

  我低下頭,手指絞著潔白被子的一角,心裡的愧疚並沒有因為鄔皓的安慰而有所緩解。

  「其實在那次舞會,並不是我真正意義上第一次認識你。」鄔皓眼睛亮亮的,臉上的神情特乖,像是一隻軟萌奶狗。

  我突然抬了頭,定定地望向他。

  「我第一次見你,是在靠近姚夢花園裡。那時街上人來人往,你一個人站在人群中特顯眼。」

  正在他打算上前時,我卻主動和一位坐在輪椅上的男人搭上了話,並把他送去了目的地。

  「那時候我就覺得,這個女孩子其實挺暖心的。後來在公園裡我又看到了你的身邊站了楚庭。」

  我的馬尾已經解了,頭髮散落下來,長度及腰,也把我大半張臉給遮擋住。

  「後來楚庭是真的和你們斷絕了往來和業務上的合作?」我心裡越來越不安,承認自己當初確實太衝動了。

  鄔皓的答案讓我既期待又害怕,我身體無意識地微微左傾,想讓自己能更好地聽清他的回答。

  鄔皓落下了一聲嘆息:「我當初也覺得奇怪,我們那麼長時間的朋友,楚庭怎麼能說翻臉就翻臉?我們大家都勸他想清楚,不要意氣用事,心裡對我們有什麼桎梏也可以直接說……」

  可是楚庭什麼也不解釋,反而是朋友們被他氣得不輕,不少人沒忍住動了拳頭。

  鄔皓以一句話作結:「大家在楚庭最落魄時認識他,也說過要陪伴彼此走過很長很長的路。可這一回楚庭這一做法真的把大家惹惱了,估計以後也只能老死不相往來了。」

  我的頭又深深地垂了下去。

  窗外的月亮爬上樹梢,灑下皎潔的光輝,卻照不進那段充滿污穢和黑暗的日子。

  楚庭最後也慢慢走上了一條眾叛親離的路,我卻不知道這其中有多大成分是因為我。

  大抵是鄔皓也覺得提起楚庭這人不開心,轉移了話題:「嫂子,你真的不考慮一下做一下臉部修復手術嗎?」

  我笑了笑:「我只是想以這張臉提醒自己。」

  提醒自己有什麼資格和楚庭並肩站在一起,提醒自己別總自不量力、妄想蚍蜉撼樹,也提醒自己,受過的欺負總不能就這麼忍氣吞聲下去。

  季佳宴的話語又迴蕩在我耳邊,他問我:「畢竟這次來鬧事的人,陳小姐不妨猜一猜到底有沒有人在背後指使?」

  看來這件事後續我還要查一查,明天我也可以去警察局裡走一趟,看看之前立案調查的進度究竟如何。

  鄔皓欲言又止:「我只是覺得嫂子那麼美的一張臉,有了這道傷痕,就像白玉多了瑕疵,也讓人看得怪心慌的。」

  我淡淡回答,「我覺得這張臉現在這樣子就很好。」

  我對美和丑沒有絕對的概念,只是在我還是人妻時,秦朗因為我的容貌,一直把我當成他的私人物品,拿我做著骯髒的錢權色交易。

  我看了眼手機時間,正過了凌晨十二點。鄔皓已經陪床許久,我不好意思再麻煩他,催著他快些回去休息。

  鄔皓有些不放心我:「那嫂子你一個人待在醫院裡,可以嗎?要不我給你請個護工?」

  我搖搖頭,拒絕了這一好意:「我能照顧好自己的,我往這家醫院跑過很多次了,說不定比你還熟悉這裡。」

  在我的堅持下,鄔皓最後還是離開了。

  離開前,他又讓我存了他的聯繫方式,一旦遇到什麼困難,就可以立刻給他打電話。

  那一天晚上,我睡得很不舒坦。

  我不知道自己夢到了什麼,但是我的眉頭一直皺著,一顆心緊緊提起來卻放不下,沉甸甸的石頭壓在喉間,讓我喘息不過來。

  「不要……不要,你在污衊我父親,我父親怎麼可能是那樣的人……」

  「你什麼都不知道!你在胡說!」

  我緊緊地蜷縮著被子,仍覺得有冷意一直侵入我的腠理皮膚。最後我縮在了病床的一側,神情一直惴惴不安。

  我似半夢半醒,腦海里翻湧起無數的風浪,把回憶卷襲吞沒。

  冥冥中,好像有人握住了我的手,輕輕地把我擁入了懷中:「陳嬌,我在。」

  粗糲的指腹溫柔地揩去我眼角的淚,那個懷抱里,縈繞著我熟悉的清冽的冷松香。

  第二天一早。

  我去了警局一趟,警察還是很遺憾地告訴我,之前在超市里鬧事的人他們在全力追捕了,但沒有追蹤到他們的行蹤。

  而之前公路旁邊以及店內的監控被切斷,沒有記錄下當時毆打的場面。這也給他們的搜捕追蹤工作帶來了很大的難度。

  我在醫院裡的傷勢檢查報告一早也被送來了法院,可真正的罪犯,還在桃之夭夭。

  從警局出來後,我仍落下了一道沉重的嘆息聲,心情也沒得到片刻的放鬆。

  從街道走過時,正路過家店鋪。隱隱傳來了音樂,卻又清晰地傳入我耳里。

  「你的不堅定,配合我顛沛流離。死去中清醒,明白你背著我聰明。」

  「我真的愛你,句句不輕易。眼神中飄移,總是在關鍵時刻清楚洞悉。」

  我的腳步突然停住,和楚庭有關的回憶卻在這一瞬間突然漫過心頭,形成了水淹金山的泛濫之勢。

  昨晚那個場景,究竟算不算我的夢境?

  可若是夢境,它又怎麼會如此真實清晰?

  可若不算我的夢境,為什麼我今天一早醒來,我身邊又是空無一人?問了護士,也說昨晚根本沒人進過我的病房。

  我回了賓館一趟,把剩下的藥都一股腦裝了一個袋子,步子不受控地直接拐去了秋山別墅。

  「在這邊還可以搭建幾個鞦韆做裝飾,季小姐不是喜歡坐鞦韆嗎?」青檸的話語充滿興奮,像一隻嘰嘰喳喳蹦噠在電線桿上的麻雀。

  隨後我聽到青檸和另外個傭人一起討論沈姨現在有多麼悽慘。

  花田裡原先種的是我最愛的小雛菊和紫羅蘭,現在卻被毫不留情地拔掉。鮮艷嬌嫩的花瓣灑落一地,迎接著專屬自己的腐爛成泥的結果。

  我的拳頭緊握著,我不在的日子裡,她們究竟把沈濛欺負成了什麼樣?

  青檸的笑聲猖狂囂張,卻突然被人從後面用力一推,身體直接往前栽,摔了一個狗啃泥!

  「誰敢推我?!」青檸手肘處都滲出了血絲,略為狼狽地爬了起來。

  「陳嬌,怎麼又是你?」

  她的巴掌才剛剛高高揚起,就被我立即鉗住了手腕,青檸細膩白淨的皮膚很快就泛了紅。

  「正巧,我在這裡看見你也不開心。」我語氣生硬,氣勢也沒來由地漲起了一截,「我難得回來一趟,這一回我乾脆替楚庭教教你,什麼才算待人之道。」

  一巴掌清脆地摔在了青檸臉上,我的掌心都泛了熱:「這一巴掌,是我替沈姨教訓你。你們都同樣是拿工資在秋山別墅里工作的人,誰又比誰高一等?你憑什麼那麼欺負她?」

  我敢肯定,欺負沈濛的事情,青檸在別墅里肯定沒少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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