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吳秀峰之死
2024-06-05 16:35:24
作者: 暖冬的雨
顧家。
車隊才在顧家門前停下,傭人慌慌張張地從裡面迎了出來,正面撞上了蘇燁。
「吳秀峰呢?」蘇燁冷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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傭人哆哆嗦嗦,小心翼翼地指了指身後,聲音有些許顫抖:「他……他自殺了。」
吳秀峰被人發現的時候已經吞了藥,氣息全無。
想必他是知道了事情敗露,自知沒有活路,索性選擇了自殺逃避。
陸宛卿看著吳秀峰的屍首被人抬出別墅,一雙秀眉卻死死地擰在一起。
這實在是太奇怪了!
就算是事情敗露,吳秀峰也不至於以死謝罪。
不過吳秀峰一死,和他合謀的人便再也找不到了。
如此說來,吳秀峰的死受益最大的倒是與他合謀之人。
吳秀峰的死讓別墅籠罩在一層說不出的陰霾之中。
蘇燁出面應付了警方的盤問。
顧霄一回來就上了樓。
京城顧家的名聲太響,這種事情顧霄還是少出面為妙。
警笛鳴響,警車遠去。
蘇燁對還盯著警車遠去方向的陸宛卿輕聲道:「陸大師,天氣涼了,先進去吧。」
陸宛卿答應一聲,剛回過身,迎面對上身後兩道銳利的視線。
那是吳秀峰的兩個徒弟。
大徒弟叫白景龍,二徒弟叫徐景山。
兩人都是華夏古醫中從了「景」字輩的翹楚。
這兩人的醫術不在白明宇之下,只是因為師從吳秀峰,難免會少了些在人前表現的機會。
不過他們二人對吳秀峰這個師父倒是一向畢恭畢敬,十分孝順。
如今吳秀峰死了,還是背負著那種罪名自殺而亡,他們兩人日後在華夏古醫之中更加難以自處。
陸宛卿思索的功夫,卻見兩人徑直往她面前走來。
這二人都凶神惡煞,看向陸宛卿的眼中滿是惱怒。
「你們幹什麼?」蘇燁上前,攔在陸宛卿面前,打量兩人一圈,沉聲道,「吳秀峰才剛剛死,你們就想造反嗎?」
兩人對視一眼,眼中怒色不減。
白景龍瞪著陸宛卿,聲音陡然提高了幾分:「陸大師,我們師父的死和你脫不了關係!如今師父死了,你想獨善其身?沒門!」
蘇燁回首睨了睨陸宛卿,抬眼盯著白景龍:「你胡說什麼?吳秀峰自己做了對不起華夏古醫的事情,心中羞愧,不知如何解釋,所以才自殺得。」
「呸!」白景龍毫不客氣地衝著蘇燁呸了一口,雙眼殷紅,「就算師父做了什麼事情,也輪不著一個外人來說三道四。自從陸宛卿到了九爺身邊,出了多少事情?我看分明就是陸宛卿自己醫術不行,卻想要在陸家一手遮天,才故意編排出這些事情來。」
蘇燁還想說話,被陸宛卿攔住。
陸宛卿闊步上前,在白景龍面前站定。
她面不改色,定定地凝視著白景龍,頓了幾秒才沉聲道:「吳秀峰背叛華夏古醫是不爭的事實。至於你們,我會向九爺和秦老求情,將你們留在顧家,他的錯和你們無關。」
陸宛卿的話卻讓白景龍心中愈發不好受。
白景龍瞪大眼睛,擰著眉心,盯著陸宛卿。
忽然,白景龍悶哼一聲,躬著身子就往陸宛卿身前衝來。
他一邊向前小跑,右手不知從什麼地方摸到了一隻閃著寒光的匕首。
匕首在路燈的照射下散發著逼仄的光芒,直晃人眼睛。
「陸大師小心!」
蘇燁話音才落,卻見白景龍的胳膊已經被人扭住,隨後他的胸口挨了重重一腳,整個人重心脫離,雙腳離地,直接飛出去幾米遠,嚇得一邊徐景山都慌了神。
再看這邊,秦明已經奪下白景龍的匕首,回首望向陸宛卿,低聲道:「陸大師,你沒事吧?」
陸宛卿收斂動作,走上前拍了拍秦明的肩膀,露出一臉無奈之色:「下一次這種事情你交給我就好了。」
秦明沒有回話,將匕首交給陸宛卿:「既然已經決定跟隨陸大師,誰要是敢傷害陸大師,就是跟我秦明作對。」
聽到「秦明」兩個字,倒在地上的白景龍頓時來了精神。
他冷笑兩聲,直勾勾地盯著陸宛卿:「難怪你們非要用這種手段逼死我師父,原來是為了讓這個孽種進華夏古醫的圈子。」
看來吳秀峰早就意識到事情或許不會如他所願,索性早早地將秦明的身份公之於眾。
秦明還要發作,陸宛卿擋住他。
她闊步上前,在白景龍面前站定,居高臨下地盯著白景龍,頓了片刻才沉聲道:「我剛才已經說得很清楚了,這件事情人證物證俱在,不想說,是還想給吳秀峰保留一點面子。如果你們這些做徒弟的不想要面子,我也不介意將所有事情公之於眾。到時候華夏古醫如何見人,你們自己想清楚了!」
陸宛卿說完,頭也不回,徑直往別墅內走去。
身後秦明快步跟上,在經過白景龍的時候還不屑地衝著他呸了兩口。
白景龍一手撐在地上,在徐景山的攙扶下,吃力地坐起身。
他冷眼盯著陸宛卿的背影,咬牙切齒,冷聲道:「陸宛卿!你敢不敢跟我比一場?」
陸宛卿頓住腳步,回過頭,面不改色地盯著白景龍:「比?」
「若是我輸了,我可以帶著我們同門師兄弟離開顧家,從今往後再也不以華夏古醫的身份出現。若是你輸了,我要對外公開這個孽種的身份,秦越要主動讓位,尊我師父為華夏古醫首領。」
不待陸宛卿回話,徐景山一把捏住白景龍的胳膊:「景龍,你瘋了?若是輸了,我們同門十幾人都要離開華夏古醫,你要如何跟他們交代?」
白景龍依舊凝視著陸宛卿,聲音低沉,如同來自地獄,沉聲慢慢道:「你我同門十幾人哪一個不是師父親自教導?如今師父被這些人用奸計逼死了,你以為他們真的會好心好意留我們在華夏古醫之內嗎?與其像喪家犬一樣被他們趕走,還不如光明正大地斗一場!」
言畢,他對上陸宛卿淡然的雙眸。
後者思忖片刻,卻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