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綠成狗
2024-06-05 16:34:31
作者: 暖冬的雨
顧西烈心疼地抱著陸宛瑜,輕輕拍打著她的後背,小心地撫摸著她的髮絲,低聲道:「宛瑜不怕,我在這裡。」
他抬起眼,怒色盯著陸宛卿。
後者卻看都不看顧西烈,她所有的注意力都被顧西烈身後的人吸引。
那人戴著一隻金屬面具,右手還保持著向前投擲的狀態。
剛才那隻匕首正是出自他的手中!
顧西烈順著陸宛卿的視線望去,看到身後的人,也不由揚動唇角,露出一副驕傲之色。
自從出了那件事情之後,顧西烈便將秦明召喚回來了。
他是個練習古武術的高手。
早些年間,因為練習禁術毀了容,所以才戴著面具。
因著他偷習禁術的緣故,他的家族將他趕了出來,顧西烈可憐他收留他,他便留在顧西烈身邊為顧西烈做事!
顧西烈搭住陸宛瑜的肩膀,讓她站在自己身邊,嘲諷地看向陸宛卿:「陸宛卿,這世上高手多了,我倒要看看,你能和一般人交手,在他手下能過幾招。」
說完,顧西烈側過頭,不動聲色地對秦明點了點頭。
後者一點點繞過顧西烈,往陸宛卿身前走來。
雖然剛才看似他占了上風,可只有秦明知道,那隻匕首速度有多快。
加之他還是自陸宛卿身後投擲的,想不到這女人頭都沒有回,居然可以徒手接住匕首。
此人絕對不容小覷!
思量的功夫,秦明已經逼近了陸宛卿。
後者面色淡然。
她反手握住匕首,寒鋒對準秦明,眼神如刀:「習武之人,如今已經淪落到要用偷襲的法子了嗎?」
秦明神色微頓,面具下的臉頓時蒼白。
若不是顧西烈大呼小叫,要他出手,他也不屑用這種卑劣的手段。
「少廢話!」秦明躲開陸宛卿的視線,悶哼一聲,以右腿為支點,騰空而起,徑直往陸宛卿肩上摔去。
眼看著秦明就要騎坐在陸宛卿身上,忽然,秦明神色一頓,猛然想要收身。
可一切已經來不及了!
只見原本站在秦明面前的陸宛卿不知什麼時候繞到了秦明身後。
他騰空在半空的同時,陸宛卿抬腿狠狠地踹在秦明的膝窩處。
秦明吃痛,咣當一聲跪倒在地。
不待他回過神,陸宛卿已經擰住秦明的胳膊,膝蓋抵在秦明的後背,右手立掌為刀,狠狠地砸在秦明的脖頸上。
秦明吃痛,脖子頓時一片蒼白,露出了脖頸與肩膀銜接處的一處紋身。
陸宛卿半擰秀眉,這紋身她似乎在哪裡見到過。
就在此時,膝下之人悶哼一聲,突然發力,掙扎想要起身。
陸宛卿屏氣凝神,左手扯住秦明的胳膊,借著力道,身子向後一揚,直接凌空躍起,接連在秦明的後背上狠狠踹了幾腳。
秦明的氣門被泄,頓時像一隻泄了氣的皮球,身子一下子軟了下來。
他軟趴趴地倒在地上,雙手抵在身前,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
秦明自出道至今,還從未落敗至此!
他別過頭,眼神冷冽,定定地盯著陸宛卿。
陸宛卿面不改色,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角,只用餘光隨意睥睨秦明一圈,聳動肩膀:「別那樣看著我。你會輸完全是因為你自己學藝不精。古武術博大精深,自有它奇妙的地方。你不過學了些皮毛就沾沾自喜,今日即便不是我,只要稍通古武術之人都能擊敗你。」
秦明脖頸漲得通紅,想要反駁幾句,卻實在找不到反駁的點。
他長嘆一聲,別過頭,垂著腦袋,似乎在和陸宛卿說話,又似乎只是在自言自語:「成王敗寇,我無話可說。」
那邊陸宛瑜見狀頓感不妙。
她捏住顧西烈的手,踮腳湊到顧西烈耳邊,低聲道:「西烈哥哥,這賤人這麼厲害,連秦明都不能對付她。如果讓她安然無恙地離開,日後我們豈不是更沒有活路?」
不等顧西烈回話,卻見陸宛卿已經別過頭,淡然的視線直勾勾地望著陸宛瑜。
後者驚得身子一縮,顫顫巍巍地後退兩步,一手抓著顧西烈的衣袖,躲在他身後,只探出半個腦袋,小心地望著陸宛卿。
兩人的視線對在一處,陸宛卿非但沒有露出半分怒色,反而還無奈地搖頭淺笑兩聲。
陸宛卿越是如此,陸宛瑜心中越發惱怒。
她挑著眉角,瞪著陸宛卿,冷聲斥責:「你笑什麼?」
陸宛卿沒有回答陸宛瑜,反而望向顧西烈:「男人一旦綠起來真是可怕啊。」
顧西烈一愣,滿臉不解。
他盯著陸宛卿:「你什麼意思?」
陸宛卿饒有興致地別過頭,望向站在自己身後的白明宇。
二人視線一對,都不消陸宛卿說話,白明宇已然露出驚慌之色。
陸宛卿只覺好笑,反而更不想那麼快拆穿白明宇與陸宛瑜之間的姦情。
她雙手十指交扣,隨意地抵在腦後,視線在白明宇和陸宛瑜之間來回遊走,頓了許久才笑吟吟地看向顧西烈:「沒什麼意思。我只是想提醒你,可別傷心錯了地方。到時候,給別人的兒子哭墳。」
陸宛瑜頓時面色通紅,也顧不得害怕,直接繞到顧西烈身前,惱怒地指著陸宛卿:「你說什麼?什麼哭錯墳?你是想說我肚子裡的孩子不是西烈哥哥的嗎?你以為我們都和你一樣,傍上高枝就小人得志嗎?」
好一招倒打一耙!
陸宛卿剛想說話,卻聽身後傳來幽幽的聲:「看來給的教訓還是不夠。」
話音才落,便見一道身影如同鬼魅一般直接從陸宛卿的身邊飛速而過。
下一秒,陸宛瑜已經被逼在牆角,脖頸上多出一隻冰冷的大手。
顧西烈頓時露出緊張之色:「別!」
顧西烈快步上前,捏住蘇燁的手腕:「鬆開她!」
蘇燁哪裡會聽他的?
顧西烈求饒地望向陸宛卿身後:「九爺,這裡是公開場合,你如此縱容手下欺負一個手無寸鐵的弱女子,就不怕他日被媒體詬病嗎?」
陸宛卿回首望去,顧霄面色蒼白,嘴唇乾澀已然裂開了一道血口,神情卻格外淡漠,靜靜地站在她身後,紋絲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