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1章 沒有這個人

  我擋在黑子前面，他身上有很多不正常的地方，我是按照老趙提前給我的地址找到那裡發現老趙的屍體，他又是怎麼知道的？

  他說是代替老趙成為我的搭檔以後一起接屍，直覺告訴我，他對這裡很熟悉。

  「誰在那！」

  他突然看向我的身後，我連忙轉身，心裡咯噔一下，這裡是殯儀館停屍間的前面，剛才有屍自己出來了，我擔心還有屍，當我轉過身的時候，什麼都沒有。

  「沒有。」

  人不見了，我緩過神，這小子是在騙我，趁著我轉身的時候他溜了，我朝著殯儀館前面跑去，隱約的看到一點亮光，車子並沒有熄火。

  「黑子，出來，說清楚。」

  我朝著車子跑過去，裡面並沒有人，這小子去哪了？這個時候不可能有計程車，殯儀館建在荒郊野外，只有這台專門拉屍體的車子。

  我繞著轉了一圈，還是沒看到黑子的影子，只能先回到車裡，等天亮之後再找。

  

  嘎吱、嘎吱..........

  緊挨著駕駛位的鐵板，那個奇怪的聲音又出現了，這和我上一次睡覺的時候聽到的聲音完全一樣。

  車子後面是拉死人的，那聲音一直不停，白天的時候還敢下去，這大晚上的就我一個人肯定不行，索性從裡面鎖上車門。

  這一晚幾乎沒睡，那聲音足足響了一個晚上，看到有人進來，我這才打開車門從上面跳下去。

  「哎！」

  他轉身就跑，應該是被我嚇到了。

  「我是接屍的。」

  我喊了幾嗓子，過了幾分鐘之後，剛才被我嚇跑的人這才慢慢走回來。

  「人嚇人，嚇死人，你小子咋進來的？」

  「大門沒鎖。」

  「不可能。」

  他咳嗽一聲，「門是我鎖的，鑰匙在我手裡，每天早上六點來開門，這件事整個殯儀館的人都知道。」

  看他的樣子不像說謊，我記得很清楚昨晚車子就那麼直接開進來了，但是並沒有下車開門，這到底是咋回事？

  「你認識一個叫黑子的人嗎？」

  「黑子。」他搖頭，「沒有這個人，我在這幹了十幾年了，只要是殯儀館的人，我的認識，你是啥時候來的？」

  「昨，昨天。」

  「難怪，我昨天休息，你是跟老趙一起接屍？」

  「對。」

  我點頭，想到老趙的死，心裡不是滋味，「他死了。」

  「這麼邪門，這是第三個了，小伙子，這活你不能幹了，趕緊走，再不走，下一個就輪到你了。」

  他這麼一說我也慌了，誰不怕死啊，尤其是見到老趙屍體之後，我的內心也開始動搖，這還不如去睡凶宅了。

  「叔，到底咋回事啊？」

  「唉，實話告訴你吧，在老趙之前就死了兩個人，都是干接屍的，老趙以前是專門看殯儀館的，實在沒人才讓他去接屍，他一開始死活不同意，領導不知道用了啥法子說通了，他不應該死的。」

  我睜大眼睛，也就是說在老趙之前還有另外兩個接屍人也死了，我拿出手機，二叔的電話關機了。

  「小伙子，快點走吧，你還年輕。」

  人窮志短，我現在急需錢，以我的身體現在也只能幹這種活賺錢，不過這件事必須弄清楚，九點之後，陸續的有人來，我見到了殯儀館的領導。

  「有事嗎？」

  他四十多歲，看我的時候一臉的嚴肅。

  「我是接屍的。」

  他咳嗽一聲，拿著保溫杯的手明顯抖了一下，「按照規定做就可以了，你來找我幹什麼？」

  老趙說的對，接屍這個行業確實會讓人覺得不舒服，畢竟每次去見的都是死人。

  「老趙死了，在他之前已經死了兩個，難道你們不覺得這裡面不正常嗎？」

  「前面兩個都是意外，老趙身體有病，他早就為自己準備了後事，不要聽外面那些人瞎說，這個你拿著。」

  他說完打開抽屜，從裡面拿出一個紅包向前一推，從紅包的厚度，裡面至少有幾千塊錢。

  「給我的？」

  「算是不成文的規矩，你們都不容易，圖個吉利，好好干，不會虧待你們的。」

  這個人說的倒是挺好聽，我也在考慮這件事，接屍確實挺危險，畢竟來錢容易。

  「我可以接著干，但是搭檔必須換一個。」

  「放心，今天人就到，接替老趙的位置，保證讓你滿意。」

  「今天？」我皺緊眉頭，「昨晚不是已經來了嗎？」

  「有這事！」

  他拿起電話，很快有人進來，聽我說出黑子的時候，那個人樂了，「確實招了一個，長得是黑了點，人剛才到了，正好讓他進來見見面熟悉一下。」

  我站起來，眼睛盯著門口，那個人領了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人進來。

  「不是他。」

  他的外號也叫黑子，但是不是我昨晚見到的那一個，這時幾個人同時看向我，這太蹊蹺了，有人冒充殯儀館接屍的，昨晚和我一起把老趙的屍抬走運到停屍間，然後人自己走了。

  這種事說出來都不會有人相信，我咬了咬牙，暫時只能這樣，繼續糾纏下去也沒有任何好處。

  「這是我的電話，隨時聯繫。」

  「叫我小威就行。」

  也是巧了，這個時候就有電話進來，有屍需要去接，正常情況下是殯儀館接到活之後再聯繫接屍人，恰好我們兩個就在這。

  「小威，走吧。」

  他邁開大步走了出去，我只好跟在後面，看著他熟練的操作車子，很快車子離開了殯儀館。

  我鬆了一口氣，這種地方會讓人覺得莫名的壓抑，就是那種完全透不過氣的感覺。

  「小威，你之前做過這個嗎？」

  「算是，我就比你早來一天。」

  他咳嗽一聲，車子停下，看得出來他很緊張，「那也算是有經驗了，一會如果哪做的不對，你得提醒我，就為了賺點快錢，不能拿命去拼。」

  「行。」

  車子進了小區，裡面都是人，他用力按響喇叭，前面的人這才慢慢退到一旁。

  從車上下來，一大塊白布放在地上，一旁停著急救車，白布的下面隱約的顯出人形。

  「我的閨女啊，媽不該逼你，是媽錯了。」

  哭聲不停，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過來，他拿了兩塊白布遞給我們，又拿出兩個紅包。

  人想不開跳了樓，120急救趕到這裡，人就不行了，當時有人看著她跳樓，這種情況得到家屬的同意就可以把屍暫時放到殯儀館等著火化。

  「來吧。」

  我咳嗽一聲，前面兩次我都是抬屍的腳，他畢竟是新人，這一次我朝著腦袋的方向走去，兩個人同時彎身下去，閉住一口氣雙手用力，女屍被白布裹住，隨著我們用力從地上抬起。

  整個過程很順利，我們不敢停，抬著屍從人群中間穿過去，最後放到屍車上，後面的車廂抬上去，這就完成了一半，紅包到手，屍安置好之後，殯儀館那邊也會發一份，這確實是不錯的收入。

  車子啟動，我隱約看到人群里有個人在朝我擺手，腦袋貼近玻璃，還是看不清，那個人兩隻手不停的比劃著名。

  「等一下。」

  車子停了，我推開車門跳下去，那個人好像是昨晚和我一起接屍的那個人。

  在哪？

  人影晃動，我努力想看清楚他們的臉，隨著我衝過去，聚集的人群很快散掉，那個傢伙再一次不見了。

  「出來！」我大聲喊著，這時有人停下轉過身看向我。

  喇叭聲傳來，車上有屍，不能停留太久，必須立刻送回殯儀館。

  「沒事。」

  我上了車，車子啟動朝著殯儀館方向開去。

  我坐在副駕駛位上，越想越不對勁，那個人我從來沒見過，他冒充接屍人接近我，到底是什麼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