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二章 太子崩逝
2024-06-05 13:20:51
作者: 蝦醬
南溪起身,連忙說道:「三皇子,我們見面也有幾日了,我一直有些話想要問問你,奈何總是不得空,現在可能問問你?」
宮墨玦一愣,轉身坐了下來,輕咳兩聲,說道:「你問吧。」
南溪想了想,問道:「你可知道太子殿下的病情如何了?中毒有哪些症狀?」
宮墨玦的心口有些涼涼的感覺,笑了笑,說道:「大哥中的毒無人知曉,嘴唇發黑,面色發白,口吐黑血,昏厥不醒,渾身冰涼。」
天知道他這樣的笑容里有多少心酸。
雖然南溪已經裝成一副十分無所謂的模樣,可是那語氣里的擔憂,宮墨玦不是聽不出來。
南溪神情一凝,放下了筷子,又問道:「嘴唇有多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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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墨玦想了想,這要怎麼形容才好?
半晌,宮墨玦指了指自己衣裳的一塊兒地方,說道:「這麼黑。」
南溪看著那根夜色一般黑的布料,差點從凳子上摔下去。
深呼吸兩口,緩了緩心神,南溪這才說道:「有勞,三皇子早些休息。」
南溪躺在房裡,卻怎麼也睡不著了。
一直睜著眼睛熬到第二日清晨,當玉環看著自家郡主頂著雞窩頭,又帶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起身,著實被嚇了一跳。
「郡主,你昨夜沒有睡好嗎?」
南溪搖了搖頭,打了個哈欠,說道:「不是。」
不是沒有睡好,是壓根沒睡好吧。
幸好,幸好那馬車裡擺放了一張軟塌,她即便是沒有休息好,白日也可在馬車上休息休息。
南溪上了馬車,想著一覺醒來就能來到宮墨玉的營帳,終於睡了個舒服覺。
南溪晚上醒來的時候,不是被玉環叫醒,而是被外面蚊蟲一般大小的聲音吵醒。
「這可怎麼辦啊!太子殿下怎麼會突然崩逝!嗚嗚嗚……」
這是玉環的聲音,聽起來十分急切,南溪聽得心中發慌。
太子崩逝!
宮墨玉死了?!
「是,三皇子已經進去看著了,我們要不要……叫醒太子妃。」
這是暗十的聲音,聽這沙啞又沉重的聲音,南溪知道——他一定是壓抑住哭聲的。
玉環有些猶豫,正在她不知道該如何處理的時候,馬車上,突然竄下來一道人影。
兩個人還未看清,南溪已經走到了最大一間營帳外面。
聽著裡面悲痛欲絕的哭聲,南溪竟然有些麻木,一步一步地拔動著自己沉重又沒有知覺的雙腿。
掀開門帘,暗一、宮墨玦、還有清江,都圍在一張床前,泣不成聲。
「你們讓開!」
南溪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在渾身沒有知覺的情況下,喊出那句話。
三個人一愣,齊齊回頭看著南溪。
南溪一句話也不說,來到床前,看著面色像是雪花一般的宮墨玉,閉上了眼睛,沉痛道:「都出去!」
三人對視一眼,暗一開口道:「太子妃醫術了得,興許她有辦法救殿下!咱們先出去吧!」
南溪也不知道周圍發生了什麼,只記得,當時一陣陣風過,房裡再沒有人影。
輕輕伸手,南溪摸了摸宮墨玉冰冷的臉頰。
冰冷,刺骨,沒有一點兒溫度。
南溪笑了笑,她平日總嘲笑宮墨玉的臉色冰冷,他還總是反駁,現如今成真了,她卻一點兒也不高興。
深呼吸一口,南溪俯下身子,貼在宮墨玉的胸膛上,心跳聲,沒有了。
右手伸進這厚重的被褥里,準確地找到宮墨玉的左手,咬牙扯了出來。
那樣冰涼的觸感,就像是死人的軀體。
不!他絕對不可能死的!
南溪靜下心,撫上他的脈搏。
一秒、兩秒、三秒……時間滴答滴答地過去,南溪放下手的時候,一臉驚恐又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這宮墨玉的脈搏!強健無比!跟正常人的沒有兩樣!
就像是,她之前摸過自己的脈搏,也是正常,摸過受傷玉環的脈搏,更是正常,如今摸了宮墨玉這個冰冰涼涼的人的脈搏,還是正常!
就是傻子,也知道這件事情不對勁了。
南溪深吸一口氣,將宮墨玉搬進了空間。
見南溪帶著人進來,牙婆和來福都是有些驚訝,畢竟他們在這空間裡生活了這樣久,也只見過一次南溪帶著人進來,那人還是太子殿下。
如今可又是帶著人來了。
「你們,過來搭把手。」
南溪的神色有些疲勞,叫了兩聲,兩人連忙將宮墨玉搬到了手術室裡面。
南溪畢竟也是做了多年的大夫,在手術室裡面的時間加起來沒有五年也有十年了,一穿上那聖潔的大褂,原本十分躁動不安的心竟然出奇地冷靜下來。
解開宮墨玉身前的衣裳,露出他慘白的皮膚,南溪心生不忍。
從一旁的醫櫃裡面,南溪拿出了電擊器。
「滋——」電擊器的聲音圍繞在南溪耳邊,她的心出奇地平靜。
看著一旁顯示器上沒有任何改變的波浪圖,南溪咬了咬牙,加重了電壓。
手術室的鐘表已經過去了三十分鐘,床·上的人沒有一點反應。
「宮墨玉?你醒了嗎,你看看我,我是南溪啊!」
南溪笑了笑,電擊器被重重丟在地下。
她等不到回音,她期望得到回音,可是,她也許這輩子也等不到任何回音了。
「宮墨玉!宮墨玉!」
南溪聲音加大了幾分,笑得更加燦爛。
若是他醒過來了,她可不想他第一眼看到自己淚流滿面的樣子,按照他的脾性,定然是要嘲笑自己的!
「宮墨玉?」
南溪試探性地叫了一聲,床·上的人,久久沒有回音,即便是微弱的呼吸聲,也沒有。
眼淚從她的眼角滑落,也許,她這輩子再也見不到宮墨玉了。
笑著笑著,南溪泣不成聲,偌大的一個手術室裡面,全是她痛苦哭泣的回音。
許是這哭泣的聲音太大,她沒聽見一旁機器傳來的「滴滴滴」聲音。
「阿溪?你在哭什麼呢?」
幻覺!這一定是幻覺!
南溪埋著頭,眼淚已經染濕了床被。
直到感覺到有人輕輕戳了一下自己的腦袋,她這才愣愣地抬起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