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祖器

  這是古代強大的凶獸凝結出符文的珍貴遺骨，人族所掌握的骨文就是藉這些罕見的寶骨發展起來的，是神秘力量的源處。

  凶獸臂骨與石林虎的臂骨融為一體，光華璀璨！

  他因此而力量暴漲，整具軀體由兩米竟不可思議的拔高到了三米，強壯了一大截，渾身繞著一條條閃電般的光束，血氣驚人。

  青鱗鷹長鳴，雖然被那獸骨散發出的氣息所懾，但是卻心有不甘，如彎刀般的黑色鳥喙處瑩瑩光澤聚集，符文越來越強盛了，它要展開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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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種神秘的力量正在積累，聚向鳥喙，那裡越發的璀璨，驚的大山中的飛禽走獸全都戰戰兢兢，而後奪路而逃。

  「飛蛟你也上！」族長石雲峰命令村中另一個強大的男人祭第二件祖器。

  石飛蛟精壯有力，拋下手中的狼牙大棒，運轉神秘力量，胸膛處頓時有骨文亮起，如一顆顆星辰閃爍，他迅速從懷中掏出一張陳舊而又血跡斑駁的古獸皮，猛地按向胸部。

  「轟！」

  一股狂霸的氣息向十方擴散，驚的山林中各種生物惶恐，如一頭太古遺種現於此地，令天上的青鱗鷹都一震，再次止住了俯衝之勢，鷹眸中森寒而又緊張。

  石飛蛟的胸口光芒閃耀，那張陳舊的古獸皮竟與他的胸膛融合在一起，化作了他的肉皮，散發出強大的生機，開始綻放璀璨的光輝，最後結出一個神秘的符號。

  一顆獸頭若隱若現，想自那符文中掙脫出來。

  石飛蛟像是多了一張面孔，位於胸膛上。由古獸皮與其血肉合一而凝聚出的那個符文，光華熾盛，漸漸化形，一頭凶獸的恐怖身影模糊的浮現。

  一種磅礴威壓席捲山林，震撼人心！。

  這就是石村的另一件祖器，一張古獸皮，不知傳承自什麼年代，顯然也是自古代凶獸身上脫落的，亦凝結出一個罕見而稀珍的強大符文。

  人族掌握的骨文大多是自凶獸寶骨上臨摹下來的，但並不意味著所有凶獸都將自己的神秘力量凝結在骨骼上，也有一些化生在皮肉、甚至心臟上。

  石飛蛟通體光芒越發的強盛了，宛若火焰一般跳動，渾身璀璨，在其胸口處，獸吼如雷，震的山林都在顫動，山石滾落。

  這可不是被人族所臨摹、而後又發展與演繹的一般骨文，這是最原始的力量源泉骨與寶皮，極其強大。

  一般的村子與部族肯定不會有，更遑論是一下子擁有兩件祖器，顯然石村不知在多少年前曾有過一段不平凡的歲月。

  石林虎與石飛蛟兩人並肩站在一起，一同仰望空中的凶禽，釋放祖器的力量，狂暴氣息如洪流一般逆天而上。

  可以清晰的見到，附近的荊棘、藤木、大樹等全部爆碎。

  青鱗鷹那冷冽的眸子出現驚疑，不敢臨近，像是被徹底震懾住了，雙方對峙，處在了短暫的寧靜期。

  「嗷，族長來了，林虎叔他們救我們我來了！」石洞出口處，幾個孩子探頭探腦，見到了遠處的一群猛漢，歡呼了起來。

  「走嘍，族長與阿叔他們來接我們回家了。」

  石洞中一群孩子一窩蜂的跑了出來，奔向大人，而這一邊石林虎與石飛蛟等人也倚仗兩件祖器前去接應，雙方快速匯合在一起。

  「娃子沒事吧？」一群壯漢衝來，抱起自家的娃，翻過來掉過去的看，生怕傷到了什麼部位。

  「沒事，我們都很好，只有個別人擦傷了皮而已。」孩子們回應。

  「沒事就好。」這些猛漢放下心來，而後一個個掄起蒲扇大手，可著勁的朝著這些娃子的屁股上拍。

  「哎呦，疼死了，幹嘛打我們，剛才不是還很關心我們嗎，怎麼轉眼就變臉了！」孩子們慘叫。

  一個壯漢道：「一碼歸一碼，既然沒事，就得好好算一算帳。毛還沒長齊呢，就敢去惹魔禽，不把你們的屁股拍爛，就不算是你們的老子！」

  半空中，青鱗鷹敵視，眼中凶光畢露，但卻始終沒有俯衝下來，而是謹慎的對峙，不立刻採取行動。

  族長石雲峰喝道：「我們趕緊走，林虎與飛蛟的骨文造詣並不是多麼精深，難以真正發揮祖器的威力，趁現在回村。」他自己有暗疾，不適合大動干戈。

  孩子們都找到了，沒有人發生意外，這是最好的消息。一群人持大棒、彎巨弓，小心防禦，向著石村退去，將一群孩子守護在中間。

  「哇哦，林虎叔你們真厲害，這些年來族長爺爺一直在你們身上試驗，竟然取得了這麼大的成就，你們都是奇才啊。」

  「是呀！還有，飛蛟叔你們用的是什麼兵器，以前怎麼沒有見過？是不是必須懂得骨文才能催動，叔，你們可真是雄壯與威武！」

  一群孩子在回歸的路上，無視空中的那頭凶禽，賣力地拍大人們的馬屁，生怕回去後被狠拾掇。

  「少油嘴滑舌，回頭削你們！」皮猴的父親瞪眼。

  青鱗鷹一路跟隨，一直到臨近村子見到老柳樹後才一震，沒有敢侵入村中，在天空上盤旋，憤怒長鳴。

  眾人長出了一口氣，被這樣一頭強大的太古魔禽後裔一路跟著，心中始終緊繃著，因為一個弄不好就會死很多人。

  「這次動用了祖器，希望不會惹來什麼麻煩。」族長自語。

  「族長放心吧，在這荒山野嶺誰會路過，沒有人能見到。」石林虎說道。

  「希望這樣，祖宗流傳下來的東西蒙塵已久，不要因這次的事而引起變故才好。」石雲峰輕語道。

  預想中的一場血戰並沒有到來，他們安然回到了村中，魔禽後裔在空中高亢鳴叫，其音穿金裂石。

  進入村中後，一陣雞飛狗跳，女人們沖了過來，一把摟住自家的孩子，不久前得到消息時著實擔驚受怕不已，而男人們則開始找板子，準備揍這群闖了禍的「崽子」。

  「小兔崽子我叫你惹事，給我站住！」

  「阿爸別打了，我知道錯了！」

  一群孩子撒丫子狂奔，最後全部逃到了族長的院子中，想請他幫忙求情，讓他們的父輩不要動手。

  進入石院後，一群孩子真是嫉妒羨慕恨，小不點並沒有挨拾掇，反而在捧著一個小瓷碗，正在用小木勺舀奶喝。

  「哇哦，小不點你又在吃奶，現在可三歲半啦！」一個孩子大叫。

  「咿呀！」小不點大窘，抱著小碗，用白嫩嫩的小手擋著，不讓大孩子看，小臉紅撲撲，長長的睫毛輕顫，底氣不足的辯解，道：「你們看錯了，我……其實……在喝水。」

  「哈哈……」一群孩子大笑。

  「我們都挨揍了，你怎麼反倒有獸奶喝？」皮猴好奇的問道。

  「因為我給族長爺爺講故事了，他覺得好聽，就不怪我了。」小不點大眼睛烏溜溜的轉動。

  「什麼故事？」

  「小紅的故事。」

  「小紅是什麼？」

  「小紅就是那隻渾身赤紅的雀兒啊，我也給你們講過。」小不點石昊很不滿。

  一群孩子皆翻白眼，噓聲道：「族長要是相信就見鬼了，朱雀在太古時代也只是傳說而已，現在怎麼可能真有，而且還被你追逐！」

  「唔，兩年前山脈深處不知道出了什麼山寶，引來諸多強大的太古遺種，發生了難以想像的大戰，曾有一道赤紅的火光燒崩了天穹，在我們村子都能隱約見到那裡數十日間天火不熄。」族長走來，這樣說道。

  「顯然，山脈深處有一隻火獸，但應該不是傳說中的神雀，因為那太不現實了。」這時石林虎等人也來了。

  「兩年前的那場大戰，可真是驚心動魄啊，真不知道都來了什麼樣的凶禽巨獸，有一次深夜我曾見到一隻高聳入雲的人形生物拎著一條黑鐵棍，一步邁過了數道山嶺，只是沒有看清其真容。」石飛蛟嘆道，至今想來還毛骨悚然。

  大人們來了，一群孩子頓時苦起了臉，這是要拾掇他們啊，一直追到了族長這裡。

  「族長，我們將青鱗鷹的蛋給一窩端了，可以孵出太古魔禽的後代，將來也許能比肩祭靈，守護我們的村子！」

  「對呀，以後我們石村將會有飛空的戰禽了，這可是太古魔禽後裔的三枚卵啊！」

  孩子們表功，希望能得到原諒。

  「你們知道餵養這樣一頭凶禽一天需要耗掉多少肉？食物對於我們自己來說都一直很緊缺，哪有多餘的養三頭龐然大物？」

  「啊！」孩子們愁眉苦臉。

  「另外，你們以為完事了？向村外看一看。」一位族老嘆道。

  孩子們登上高台，向村外望去頓時一驚，那只可怕的青鱗鷹立在一塊巨石上，眸光冷冽，通體鱗片森森發光，一直守在外邊，不曾離去。

  「這種凶禽最記仇，你們將它的卵盜走，它怎會善罷甘休，以後想出村子打獵都難了。」石飛蛟發愁。

  孩子們頓時臉色發白，知道惹了大禍。

  「咿呀，我們將卵還給它吧，青鱗鷹沒有了孩子也很可憐的。」小不點撲閃著大眼，小聲地說道。

  「這沒毛大鷹非常恐怖，如果不將卵還它，可能會鬧個沒完沒了，村子不得安寧。即便有祖器在手，想對付它也很難，畢竟沒人能發揮寶具的真正威力。」

  村人決定將蛋送出去試試看，實在不行再另想辦法。

  三枚水盆大的碧玉蛋，晶瑩剔透，斑紋點點，有漂亮的瑩光流淌，符文的神秘力量在瀰漫，神輝點點。

  眾人剛踏出院子，還沒有走出幾步，緊鄰族長石屋的祭壇旁——那株通體焦黑的老柳樹突然動了，那僅有的一條柳枝，綠霞繚繞，如燦燦神鏈般垂落下來，輕輕撫過一枚蛋，頓時令它光芒大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