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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安允糖

2024-06-05 10:04:43 作者: 碼字工人

  陳安平四人一路說笑一路入了清樂坊,但聽其中絲竹管弦之聲不絕於耳,雜而不亂。

  裡面來往的無論是客人還是侍女,神態行為舉止都和普通的樂坊大不相同。

  「四位公子瞧著面生,是第一次來吧?」

  四人一進來立刻就有一位風韻猶存的婦人前來問詢。

  「胡老闆,多日不見你不認得我了麼?」

  朝辰站在最邊上婦人還沒看見,聽到朝辰說話她一看頓時露出驚喜之色。

  「哎呦!原來是朝公子,您可有些日子沒來聽曲兒了,快,幾位公子樓上請。」

  胡喜娘,清樂坊管事,也是清樂坊表面上的老闆,其實所有人都知道她不過是掛個虛名而已。

  處事圓滑老練、長袖善舞,在汴梁城中名氣不小。

  「胡老闆,我們今日可是受邀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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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喜娘眨眨眼,好奇的問道。

  「受邀?四位是受誰的邀請?」

  陳安平取出請帖遞給胡喜娘,令她吃了一驚,從禪初到清樂坊來成為頭牌樂師,還從未給人送去過請帖呢。

  「敢問這位公子是?」

  胡喜娘不得不對眼前清秀的青年刮目相看,難道禪初忽然轉了性傾慕了哪家的豪門公子?

  「在下陳安平,奉天都司荊城縣人。」

  胡喜娘眼睛瞪得老大,上上下下打量了陳安平一番。

  「原來公子便是寫出『雲想衣裳花想容』的陳公子,怪不得怪不得,請隨我來。」

  禪初最欣賞的就是才子,尤其是寫得一首好詩詞的才子,陳安平一首《清平調》著實驚艷,禪初想見一見倒是合理。

  眾人從一樓一直上了四樓,來到一個雅致的單間,胡喜娘叫來一個做女使打扮的姑娘耳語了一陣。

  「四位公子稍等片刻,禪初姑娘正在梳妝,還請不要怪罪。」

  王朗連忙擺擺手,怕胡喜娘誤會。

  「怎麼會?本就是我們來的早了一些,讓禪初姑娘安心梳妝,不用著急的。」

  胡喜娘與侍女雙雙告退,不多時就有侍者過來,在那位女使的帶領上奉上點心、茶食。

  「姑娘,你叫什麼名字?」

  陳安平瞧著小姑娘十七八歲的樣子很面善,隨口問道。

  「回公子的話,我叫小桃,一直在禪初姑娘身邊伺候著。」

  陳安平點了點頭,笑道。

  「你家姑娘真的那麼喜歡那首《清平調》?」

  小桃是個實誠性子,被陳安平問道點頭如搗蒜。

  「嗯!姑娘當晚聽到公子的詩詞後半宿都沒睡,還說《清平調》寫的極好,那位叫做雲蘿的姑娘真是幸運,能得公子這樣的讚譽。」

  陳安平看看桌上的茶食,忽然說道。

  「我愛吃汴梁的一種小吃叫七寶擂茶,請小桃姑娘去給我準備一些。」

  小桃離開之後四人說話也隨意了不少,陳安平取出隨身攜帶的兩個木盒。

  「瞧瞧,陳兄才是花叢中的高手,我們給禪初姑娘準備的禮物都是一份,獨獨陳兄準備了兩份,佩服,佩服!」

  傅江濤一邊開玩笑一邊湊過去,想看看陳安平為禪初準備了什麼東西。

  結果陳安平還真「咔噠」一聲將錦盒打開露出裡面純白色細小顆粒狀的玩意。

  「哎?我說陳兄,人家見佳人送的都是首飾、金銀,再不濟也要送些美食,你送鹽是吧?」

  朝辰在對面看了一眼頗感覺哭笑不得,指著陳安平調侃。

  「莫不是你懼內,怕家中夫人生氣特地送這個?」

  陳安平白了朝辰一眼,指著盒子裡面的東西神秘一笑。

  「你們嘗嘗不就知道了。」

  傅江濤將信將疑,取出勺子少嘗了少許眼睛一亮。

  「這是……糖?!」

  大魏朝的糖提煉技術很粗糙,陳安平見到過目前市面上流通的糖,成色不好味道也一般。

  即便是高門大戶所使用的糖也和百姓們沒有區別,陳安平來到汴梁城的兩個工坊,其中一個製作的就是白糖。

  「陳兄的白糖是在哪裡買的?我,我從未吃過這麼好的糖。」

  朝辰見傅江濤往嘴裡又塞了一勺也坐不住了,過來品嘗。

  「妙極妙極!」

  陳安平將白糖往前面一推,悠悠的笑了。

  「兩位,趁著禪初姑娘沒有來我想與你們談一樁生意。」

  傅江濤和朝辰對視一眼,都猜到了陳安平的意思。

  「這糖是陳兄自己做出來的?」

  陳安平含笑點頭,然後伸出一根手指。

  「你們兩位負責幫我在京城中打開銷路,聯繫汴梁城內外的商戶就行,不用出錢直接入股,每個月每人分紅一成,如何?」

  安允糖這筆生意要分出的利益不少,王朗要分一份、傅江濤、朝辰也要分一份。

  一本萬利的買賣誰不喜歡?傅江濤與朝辰幾乎是沒有考慮就同意合作。

  不過傅江濤還是蠻有意思的,覺得這樣占了陳安平的便宜,拍著胸脯保證。

  「我父親的舊部在浙江都司任都指揮使,等糖坊產量擴大,我來幫陳兄把安允糖賣到江浙去,那邊富戶多買的人一定多!」

  朝辰也是笑得合不攏嘴,越看陳安平越覺得他不凡。

  安允紙、安允糖,還有天下第一鍋,陳安平年紀輕輕就有了這番產業,著實不簡單。

  四人把酒言歡過了兩刻鐘,等的王朗都有些著急了喃喃道。

  「不會出什麼事了吧?這麼久還未來?」

  傅江濤渾不在意的喝下一口酒,隨意擺擺手。

  「清樂坊後台大著呢,誰敢在這兒撒野?」

  他話音未落門外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然後小桃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

  「不,不好了,姑娘在下面出事了!」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陳安平臉色一變。

  「怎麼了?」

  小桃領著四人往樓下走,一路上斷斷續續的簡述了事情經過。

  原來禪初從後院梳妝完畢來到清樂坊的前面樓閣準備上樓去,結果在一樓的時候被人攔住了。

  那一行人滿身酒氣一看就是喝多了,拉著禪初非要她去彈奏一曲再唱一曲才罷休。

  禪初當然不願意,往日請她的達官顯貴有不少,但人家也都是花了錢聽了曲兒,從不像他們這般霸道。

  說到底來這兒的人都是有頭有臉的人,這種最看重是什麼?銀子?銀子人家有的是,最看重的是這份風雅和臉面。

  銀子沒了還能再賺,臉面沒有了你花多少錢都難以找補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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