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雲蘿,伏殺
2024-06-05 10:04:05
作者: 碼字工人
陳安平聞言勉強一笑,死要面子的說道。
「怎麼會?區區這點疼痛不算什麼。」
伯雅曦嘴角揚起一抹淡淡的好看笑意,手上的動作不由得又輕了幾分,一點一點地將破爛的衣裳和陳安平的皮肉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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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蘿。」
陳安平正在忍受疼痛,聽她沒頭沒尾的說了一句摸不著頭腦。
「雲蘿,是我的漢人名字,是我母親為我取得,她說雲蘿開花的時候很美很美。」
她將傷口四周的衣衫完全剝離下來,又開始小心清理傷口。
「怪不得你的玉佩上雕刻的是雲蘿,這個名字很好,很適合你。」
伯雅曦聞言深深的看了陳安平一眼。
「可惜北齊不適合雲蘿生長,母親生前嘗試了很多次移植,每次都不能成功。」
陳安平本想說點什麼,忽然見到伯雅曦解開腰間的秀帶嚇了一跳。
「公主這是要作甚?不可!不可!」
伯雅曦見陳安平背過臉去差點氣笑了,她解開秀帶露出裡面的中衣,然後取來小匕首割下一條純白色的布條。
「包紮一下傷口,有何不可?」
陳安平尷尬的任由伯雅曦為他包紮頗有些尷尬,你這要包紮不早說,寬衣解帶的我還以為……
陳安平包紮好傷口之後,和伯雅曦相鄰坐在一起,兩個原本互相不對付的人竟然聊起天來。
「這次的馬匪來的蹊蹺,晁龍身上的甲冑倒有些像是你們北齊的樣式。」
見伯雅曦沒有說話,陳安平繼續分析。
「我不是要甩清大魏的嫌疑,只是晁龍之前被荊城縣軍趕到了北齊境內,如今神不知鬼不覺的來到這裡,實在奇怪。」
伯雅曦嘆了口氣,黑夜裡她緊緊抱住雙腿縮成一團。
「對使團出手的人,是我們草原上的人。」
啊?
陳安平還想著如何說服伯雅曦此事和大魏無關,結果她更直接。
「我父親雖然是大王,但是各個部落的首領也都有自己的心思。」
伯雅曦正說著忽然感覺身上一暖,陳安平將披風披在了她身上。
「怎麼了?公主請繼續說,我,洗耳恭聽。」
陳安平對北齊內部的事情還真不了解,儘管這些事兒不是什麼秘密。
「綽羅部、杜伯特部、土扈特部,這三個部族現在是除了王室之外最強大的三個部族。」
「可是綽羅部和我父王最不是一條心,本次我出使大魏,綽羅部是極為反對的。」
陳安平聽的入神,不由得問道。
「馬上就要入冬了,這些部族不用休養生息?冬日用兵乃是兵家之大忌。」
伯雅曦聞言卻搖了搖頭,說陳安平不懂。
「綽羅部的人天生勇猛,是各個部族中最為勇猛善戰的勇士,他們走到哪裡就搶到哪裡,吃到哪裡。」
「戰爭對其他部族的人來說可能是災難,可是對他們來說就是搶奪財富最好的方式。」
以戰養戰?
陳安平心中暗暗記下了綽羅部的名字,忽然他警惕起來一把捂住伯雅曦的嘴。
伯雅曦不明所以,就聽陳安平在她耳邊用極低的聲音說道。
「有人來了,噓!」
山洞入口處,三名身著皮甲的人緩緩朝裡面移動。
「鳥不拉屎的地方,真能有人?隊長咱還是走吧烏漆嘛黑的。」
「他們的足跡就在這附近消失,十有八九,打起精神來!」
「你小子別打退堂鼓,抓住風鈴公主就是一輩子的榮華富貴,懂不懂呀你!」
為首之人點燃火摺子,借著微弱亮光往裡面移動。
入眼處到處都是灰塵,完全看不出有人活動的跡象。
嗖嗖的風聲從裡面刮來,聽的人心裡發毛,忽然隊長發現了一樣閃閃發光的東西。
「那是……玉佩?!」
隊長喜出望外,朝著玉佩快步走去,到了近前一看心中大喜。
「瞧瞧這做工質地,拿出去賣至少百兩銀子!兄弟們!風鈴公主一定在裡面……」
隊長的笑容還在臉上,下一刻他的笑容卻凝固住了。
一柄鋼刀從他的胸前探出來,穿透了皮甲,這情況嚇得另外兩個人哇哇大叫。
「隊長!」
火摺子落在地上,兩人見到陳安平只有獨自一人之後來了精神,勢必要為隊長報仇,順便取了天大的功勞。
陳安平一腳踢在隊長的後背上抽刀和這兩人拼殺在一起。
前世的搏擊訓練起到了關鍵性的作用,陳安平身如靈猴躲過一人然後抽刀刺向後面一人的肋下。
陳安平這一刀極有準頭,可不知是因為被那人的肋骨還是皮甲邊緣卡住了。
當他準備抽刀的時候,死活抽不出來。
被刺的青年也發了狠,雙臂抱著陳安平,另外一人見狀轉過身來猛刺陳安平的胸口。
千鈞一髮之際,陳安平使了一個巧勁兒,猛地往下一蹲,躲開了致命一擊。
撲哧!青年被自己的同伴刺穿胸膛徹底沒了氣息。
陳安平則撲向最後一人,兩個人在地上扭打起來,連番作戰加上左臂有傷陳安平漸漸落入下風。
青年死死掐住陳安平的脖子,露出癲狂的笑容。
「殺了你!抓了公主!榮華富貴都是我的!都是我的哈哈哈哈!」
陳安平臉色漲紅,用盡全身的力氣掙扎卻掙扎不開,漸漸的他的力氣減弱。
下一刻,一蓬溫熱的鮮血散落到陳安平的臉上。
青年一頭栽倒到他的身上,陳安平將他推到一邊大口地喘著粗氣。
卻見伯雅曦顫抖的拿著匕首站在一旁,剛剛就是他一刀刺穿了青年的動脈。
「多……多謝。」
陳安平咳嗽兩聲站起來,見伯雅曦還在盯著死去的青年直勾勾的看,全身都在顫抖。
「沒事了,沒事了。」
陳安平隨手將玉佩撿起來重新揣好,然後輕輕的抱住伯雅曦。
「都結束了,雲蘿姑娘。」
伯雅曦沒有拒絕陳安平的擁抱,她後知後覺的鬆手任憑匕首落地。
「我……我殺人了?」
她從小到大獵殺的獵物不少,可是親手殺人還是頭一次,殺人和殺動物的意義截然不同。
「剛才那種情況,你不殺他他就會殺我,所以這條人命記在我的頭上。」
眼中含著淚花的伯雅曦聞言不禁破涕為笑。
「人命還能記著別人頭上?這是你們大魏人的規矩?」
陳安平認真的點了點頭。
「冤有頭債有主,怎麼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