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瘋了的白少爺
2024-06-05 10:03:37
作者: 碼字工人
荊城,白家。
曾經輝煌的白府被白色裝點,白子銘去世,白家商行的骨幹都在山賊的襲擊下身亡。
這段時間光是賠償骨幹們家屬,白家就足足花去了上萬兩白銀。
白家徹底沒落了下來,府中僕役也走的走逃得逃。
陳安平領著馮毅來到白府大門口,叩響門環,好一會兒都沒有人開門。
「年輕人你也來找白家賠償呀?」
住在白府附近的百姓見陳安平叩門,誤把他當成了上門的苦主。
「不是,我來找白家談生意的。」
陳安平說完,那位熱心的大娘臉色都變了,小聲提醒他。
「你們可得小心,白家的公子腦子不太好,聽人說呀他被死去的冤魂纏身了!」
大娘講述的繪聲繪色,陳安平卻壓根不信。
「大娘說笑了世界上哪有鬼神?常言道,平生不做虧心事,夜班不怕鬼敲門。」
大娘不依不饒說白家少爺每晚都磨刀,磨了刀挨個敲響傭人的房門。
你不開門他就站在外面,死死的盯著你。
馮毅被她說的發毛,結結巴巴的勸陳安平:「大哥,要不咱們還是去周家吧,周海家的商行也不差。」
陳安平有些好笑,馮毅這人哪裡都好,講義氣做事踏實有頭腦,唯一的缺點就是怕鬼。
他對鬼神之說深信不疑,一聽白家和冤魂沾上邊立刻打起了退堂鼓。
「請問公子有何事?」
白府的大門忽然間打開,探出一個小腦瓜來,小姑娘十六七歲的年紀一臉青澀。
大娘一見白府的人出來一溜煙的跑了消失不見,陳安平上前見禮。
「姑娘,煩請通報一聲我叫陳安平,來找白家少爺白羽談生意。」
姑娘覺得這名字耳熟,稍一思索就想起來了,驚訝的看著陳安平。
「您就是荊城酒樓的陳掌柜?那位神廚?」
陳安平微微一笑,點了點頭。
「正是。」
姑娘見狀打開門,請陳安平和馮毅進來。
「我們白家已經很久沒有人來拜訪了,陳掌柜請進,我家公子現在情況不太好還請見諒。」
經過簡單的交流,陳安平才知道姑娘叫做喜鵲,是從小跟隨白羽長大的侍女。
「喜鵲姑娘,怎麼一路走來沒見到旁人?傭人們呢?」
喜鵲神情黯淡,傷感的解釋。
「自從老爺走了之後,那群索求賠償的人三天兩頭來鬧騰,後來少爺為了賠償他們變賣家財,傭人們也被遣散了。」
「現在宅子裡面只有我和少爺兩個人,再無其他人了。」
這麼大的宅子只有兩個人空蕩蕩的,難怪街坊鄰居會傳鬧鬼的流言。
來到後院白羽的居所,陳安平剛踏進院子就聽到屋子裡傳來「沙沙」的聲音。
磨刀?
白羽一邊磨刀還一邊喃喃自語,陳安平側耳傾聽了一下,說的是:「殺!都殺光!將你們殺個一乾二淨!」
白羽說的咬牙切齒,令人毫不懷疑下一刻他就會開門拿刀砍人。
空穴不來風,街坊大娘傳的閒話倒也不都是假的。
「公子,有人來拜訪您啦,您歇一會兒吧。」
喜鵲輕輕的敲響房門,輕聲細語的說道。
小姑娘膽子是真大,和一個整天磨刀霍霍的人生活在一棟大宅子裡面。
「不見!」
白羽朝外面吼了一聲,十分不耐煩。
「我不是說了嘛?沒事不要耽誤我磨刀!」
喜鵲聞言轉頭看向陳安平,示意她也沒有辦法,陳安平朝她微微點頭示意沒事。
家中遭遇變故親人死去,任誰都頂不住這樣的壓力,性情大變實屬正常。
不過,陳安平對付這種人最是在行,他清了清喉嚨給馮毅使了個臉色。
「馮毅,你說倘若有人與你有血海深仇你當如何做?」
馮毅立刻接上話頭,朝緊閉的房門瞄了一眼。
「大哥,若是我當伺機而動找仇人拼命,絕不會困在方寸之間自怨自艾。」
屋中磨刀的聲音減緩,似乎在聽外面的聲音,陳安平見狀繼續加了一把火。
「說得好!說得好!大丈夫生於世間當頂天立地,有仇就去報!日哭夜哭,晝夜痛恨,難道能將仇人哭死,恨死不成?」
馮毅眼睛一亮,對陳安平的話深以為然。
「大哥說的對!是男人就得站起來,哪怕是腿斷了手摺了,也不能叫仇人看了笑話!咬,也得咬死仇人!」
嘭!
緊閉的房門被轟然踢開,青年穿著一身孝服,形容枯槁偏雙眼瞪得滾圓充滿殺氣。
「你們兩個是什麼人?來我家作甚!」
陳安平只看了一眼他手裡鋥亮的鋼刀,拱手施禮。
「荊城九口鄉陳安平,特來白家送白公子一樁富貴。」
白羽臉上的肌肉抽搐一下,乾巴巴的說道。
「沒興趣,滾!」
你!馮毅見白羽出言不遜作勢要發作,卻被陳安平攔下。
「除了一樁富貴之外,我還能讓你報了血海深仇!」
白羽轉過的身子頓時僵硬,他重新看向陳安平,死死的盯著他。
「你,當真?」
陳安平面色一正,鄭重的說道。
「黑山之匪寇為禍我荊城縣多年,他們與你是血海深仇,我作為荊城縣的人,自然也想剷除黑山匪寇。」
「我向你保證,半年之內我一定能祝你復仇,蕩平匪寇還荊城縣百姓一個太平!」
白羽僵硬的臉上終於露出一絲笑意。
「你若真的能助我復仇,我白羽,還有白家這輩子一定追隨你,永不背離,生死與共!」
撲通!
白羽跪在地上行了大禮,磕得額頭通紅。
「白少爺言重了,快起來吧。」
陳安平見白羽維持著叩首的動作一動不動,不禁笑了,伸手去扶白羽。
結果手一碰白羽,他身子一歪倒在了地上。
喜鵲上一刻還在為少爺終於找到了希望而清醒,下一刻嚇得魂都快丟了。
「少爺……少爺死了?不好了!少爺死啦!救命啊!」
陳安平在白羽的脖頸上抹了抹,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放心你家少爺不過是暈過去了,他是不是好久都沒吃過飯了?」
白羽多日來很少吃東西,支持持續他磨刀的信念就是復仇。
陳安平的到來為他帶來希望,心中那根弦一松,白羽再也支撐不下去暈倒。
馮毅背著白羽尋了一個乾淨的屋子讓他住下,喜鵲去忙活燒些熱水和吃食。
陳安平則來到白羽的臥室,臥室的牆上用鮮血寫下了無數個「殺」字。
白羽對黑山匪寇的恨,的確是刻骨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