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大戰結束，慘烈戰場

  面對已成定數的敗局，韓遂帶著自己的數百親衛逃離，只要逃回涼州，他就還有東山再起的機會。

  不過韓遂就算是到輸，都沒想到為什麼自己的一萬西涼鐵騎，到輸都沒有一點的蹤跡，原本如果他的騎兵，能夠按照既定的時間到達，漢軍一點勝算都沒有。

  現在韓遂只能是一邊罵著江蘺，一邊策馬狂奔，趕在漢軍的前面，逃回涼州老巢。

  在已經結束的戰場上，面對漢軍的兩麵包夾，西涼軍的士兵，大多都選擇了投降。

  劉協來到了激戰了一整天的虎賁軍和新軍二營那邊，一天的苦戰下來，這兩支部隊加起來，總共只剩下了不到兩千名士兵，就算活下來的人也都是人人帶傷。

  劉協早先已經去看過了張遼，張遼只是因為體力透支而暈倒，身上的傷勢都沒有危及生命，劉協下令將張遼轉移到後方郿縣去，同時徵召長安御醫前來。

  劉協來到活下來的士兵們面前，每一名士兵的身上都滿是血跡，不知道是敵人的血，還是他們自己的血。

  劉協親自為一個個死不瞑目的漢軍士兵合上雙眼，告訴他們大漢贏了，他們都是英雄。

  剩下的士兵們，默默的站在原地看著劉協的行為，他們中很多人，都是第一次上戰場，能夠堅持到如今這個地步，讓劉協十分的驚訝。

  這其實一部分，歸功於劉協在訓練時的強調紀律，一部分也歸功於當初劉協頒布的一系列改革政策，減輕了底層人民壓力的同時，提高了社會階層的流動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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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時劉協在霸陵縣對世家的毫不手軟，雖然讓他在世家大族中的聲望大跌，但是卻讓劉協贏得了最廣大的人民群眾。

  正是因為如此，劉協的這些士兵，才肯為他戰到最後，他們保衛的不僅是劉協，還有劉協給他們提供的美好生活的藍圖。

  但是如今劉協的所作所為，卻讓這些士兵感到，劉協是真的把他們當成一個個活生生的人來看待，他們都對自己剛剛為劉協奮戰到最後不後悔。

  劉協叫來了牧新曦，奮戰到渾身浴血的牧新曦，在手下軍士的攙扶下來到劉協的身邊。

  「幸苦了，牧將軍。」

  劉協阻止了牧新曦的行禮，翻身上馬，看著所有的士兵，緩緩開口：

  「新軍二營設武功營，定額五千人，准許戰場樹營旗而戰，同時原新軍二營校尉牧新曦升武功將軍，任武功營第一任營長！」

  當劉協說完，那些原先新軍二營的士兵，紛紛舉起手中的武器歡呼著。

  這可是皇帝親自賜名的營啊，全軍目前也就一個飛熊營有這等殊榮，但就算是飛熊營，也沒有他們獨立的營旗，所以他們武功營，是第一個擁有自己營旗的營。

  而在邊上的虎賁軍士兵，也紛紛為武功營的成立而鼓掌，剛剛新軍二營的士兵和他們並肩作戰，沒有後退一步，正是這些英勇的士兵在，他們虎賁軍的側翼才能一直安穩。

  就在封賞還沒過多久，劉協就趕到了皇甫嵩那邊。

  「陛下，老臣來遲。」

  皇甫嵩見到劉協之後馬上下跪，但是劉協趕緊過去將其扶了起來。

  「老將軍言重了，老將軍為朕為國殺敵，此役若是沒有老將軍這麼快的將那西涼叛軍給擊敗，朕恐怕就真的危急了。」

  劉協說著，皇甫嵩告訴了劉協剛剛渭水那邊的戰況。

  皇甫嵩在渡過渭水後自毀退路，激勵士兵背水一戰，士兵們紛紛奮勇向前，雖然抵擋他們的兩萬西涼軍拼死阻攔，但是在皇甫嵩麾下大軍的進攻下，還是最終被擊潰。

  隨後皇甫嵩率領士兵，迅速向著武功水的方向急行軍趕來，為了加快支援劉協的速度，皇甫嵩甚至親自率領定邊軍和飛熊營的兩支騎兵趕來。

  而在半路他們還遭到了韓遂派出的那一支萬人的部隊，面對那一萬人皇甫嵩果斷決定，再次分兵，他在留下了徐榮的定邊軍後，率領飛熊營繼續趕往武功水支援劉協。

  所以先前韓遂見到的只是飛熊營的一萬騎兵而已，但是由於飛熊營的聲勢浩大，再加上西涼軍見到後方出現漢軍陷入慌亂，一時之間也來不及去辨認漢軍的兵力。

  這才導致了西涼軍，在見到後路被截後迅速的潰敗。

  劉協在聽聞皇甫嵩的的描述後，感嘆還好皇甫嵩來的快，要是皇甫嵩沒有不斷的分兵，保證速度，如今的劉協可能就已經是那韓遂的階下囚了。

  「陛下那西涼軍的騎兵在何處？老臣來的一路上，都沒有遭遇到西涼軍騎兵的阻攔，剛剛在這邊也都沒有看到。」

  劉協聽到皇甫嵩的話語後，才恍然大悟，劉協趕緊告別皇甫嵩找到牧新曦，從牧新曦的口中得知，在他們的南面還有漢軍一營，負責阻擋西涼軍的騎兵。

  劉協趕緊吩咐了徐榮和樊稠領兵去追擊韓遂之後，自己帶著羽林軍向著南方奔馳而去。

  當劉協找到新軍一營時，他看到了讓他此生難忘的一幕。

  在寬闊的河岸灘邊，鋪滿了一地的屍體，地上的血匯成了一道溪流，緩緩的流向了那條武功水中，將河水都給染紅一片。

  在一地的屍體中間，一個殘破不堪的方陣佇立在那裡，方陣中的士兵們，都躺在坐在地上，只有幾個士兵正站在那邊眺望著遠方，應該是負責放哨的士兵。

  在看到劉協一行之後，方陣中的士兵們紛紛站起，劉協粗略的觀察一下，發現居然甚至不到五百人。

  那些士兵緊緊盯著劉協一行，手中下意識的握緊了手上的武器。

  劉協快馬來到那些士兵的面前，一路上十分顛簸，因為地上的屍體堆積太多。

  劉協翻身下馬，腳下觸感一陣的濕滑，那是泥土和血液混合在一起導致的粘稠。

  那些士兵見到劉協之後認出了劉協的身份，見到是皇帝到來紛紛放下了手中的武器。

  靠近了劉協才看清楚，這些士兵的眼中完全只有麻木，那是見慣了太多生死才導致的。

  劉協強忍著自己的悲痛，對著這些士兵深深的行了一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