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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夫人交代的任務

2024-06-05 08:26:48 作者: 不加糖的茶

  「蟬衣閣...你...你們行事...心狠手辣...為武林所不齒!!!」

  言子卿糾正他:「心狠手辣?我看他們對你就十分禮敬,讓你還有力氣在這裡廢話...」

  說著一聲口哨過後,血葫蘆的另一隻眼睛也變成了血窟窿。

  言子卿召回了奧蘇,看它意猶未盡的樣子,慢條斯理地沖血葫蘆接著說。

  「你知道鷹、雕、鷲等猛禽在啄食獸類時,除了先啄傷眼睛以外,還喜食什麼部位嗎?」

  血葫蘆疼得直抽氣,嘴裡還不停地咒罵:「你...你得不...得不了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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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子卿不理他,繼續道:「它們用尖利的喙把獸的眼睛啄瞎,獸失去視力便無法有效地進行反抗。之後,猛禽們就在獸的肛門處下口,三兩下就、啄出大腸頭,把腸子唏里咕嚕拖出來。獸類被抽了腸子,更無力反抗,猛禽們就可以放心大膽地飽食其肉...」

  講解過程中,奧蘇都十分興奮,時刻準備著只要言子卿一聲令下,它就會沖向血葫蘆兩腿之間,將腸子拖出來美餐一頓。

  血葫蘆開始渾身顫抖。

  言子卿依舊聲音清朗:「因為行刑的方式有些像抽龍筋,所以古時人們管這種刑法也叫做,哪吒鬧海...」

  血葫蘆渾身止不住的顫抖。

  早就聽聞蟬衣閣閣主,是個有著玉面修羅名號的狠角色,只是他沒有想到,說起這些已經失傳已久的殘酷刑罰,這位有如謫仙的男人卻好似如數家珍。

  言子卿的耐心似乎已經到了盡頭,短促地口哨伴隨著鷹隼尖利地叫聲,在陰暗的地牢中好似勾魂的厲鬼在嘶吼。

  就在那陣風快要臨近自己身邊之時,血葫蘆心理接近崩潰,大聲喊道。

  「我說!我說!!」

  他只後悔自己沒在還有眼睛的時候,看清楚這玉面修羅的樣子,光聽聲音他實在想像不出,究竟是什麼樣的人,才會有如此狠辣的手段。

  「姓名?」

  「杜勇夫。」

  「身份?」

  「鳴刀第二代執刀長老。」

  「為何進京?」

  「奉...令,回朝受領...協助嫌犯入...京,審...審問之事。」

  「一個江湖人,協助護送嫌犯入京,你奉誰的令?」這句話是言子卿親口問的。

  杜勇夫遲疑著:「奉...奉...」

  言子卿:「我耐心有限。」

  「奉...原征西都督徐康的令...」

  「身份?」

  言子卿身形壓近,給足了杜勇夫無形的壓迫感。

  「鳴刀派...」

  「身份!」

  言子卿聲音陰冷到了骨子裡。

  血葫蘆知道自己瞞不過去,無奈回答。

  「原...西涼...軍統屬...昭信...校尉。」

  言子卿帶著奧蘇走近血葫蘆,鷹隼的尖喙就在其耳際摩擦。

  「七年前鎮西將軍蕭肅叛亂一事,可是你將消息傳回?」

  「...是...」

  血葫蘆供認不諱。

  「整個西涼軍全軍覆沒,為何只有你...逃了回來?」

  血葫蘆似乎不願回憶起這段往事,回答地支支吾吾。

  「因...因為有人...提...提前告知...讓我早...一...個時辰...就離開了軍...軍營...」

  言子卿雙目赤紅。

  「是誰,提前告知於你?」

  「兵部...太僕寺寺守...」

  血葫蘆和盤托出。

  言子卿捏緊的拳頭搗在一旁的立柱上。

  片刻後,語氣恢復了正常:「你原是西涼軍校尉,該知道臨陣脫逃構陷主帥的下場是什麼,還有什麼要求麼。」

  血葫蘆知道身子震顫了一下,知道自己難逃一死。

  「給...給我個痛快...」

  言子卿從暗牢中出來,這才摘下面具透口氣。

  看著天色有些陰沉,不難看出將有雨水落地,他拉緊領子,身上沒有一絲一毫污漬。

  指節分明的手伸向司墨,對方意會,往他手心放上一枚糖果。

  「先生去哪,帶上傘吧。」司墨問道。

  言子卿擺擺手:「回家吧,夫人交代的百雀朝鳳圖我還沒畫完。」

  地上已經有不少的雨點掉落成蔭,言子卿說完就一頭鑽進了雨簾里。

  轉眼到了鹿鳴宴的日子。

  當祝南星打扮好站在言子卿面前時,饒是喜怒不形於色的他,眼中也難掩驚艷之色。

  只見她胸前是寬片錦緞裹胸,身披白玉蘭散花紗衣,袖口上用銀絲線勾出了幾片祥雲,將雅致做到了極致。

  裙擺的顏色上淺下深,隨著身子輕輕轉動,長裙散開剛好展開一副藍色海水雲圖。

  隨意札著流蘇髪,還在髮際斜插芙蓉暖玉步搖,淡掃娥眉眼含春,皮膚細潤如溫玉柔光若膩,唇色不點而赤,顯得嬌艷若滴。

  祝南星見言子卿過來,輕搖玉步走上前來,腮邊兩縷髮絲隨風輕柔拂面憑添幾分誘人的風情,當真是應了那句「千秋無絕色,悅目是佳人。」

  「先生?」

  祝南星的話喚回了言子卿的思緒。

  他輕咳一聲回答道:「夫人今天打扮得甚是別致。」

  祝南星的眸子本就水靈好看,此刻笑得眉眼彎彎:「怎麼說也是宮宴,不能太寒酸了給先生丟臉。」

  言子卿輕笑:「無妨,我從來也不看重那些。」

  祝南星卻搖搖頭:「哎~今日非比尋常,當出眾時可不能謙讓。」

  說著,走過來挽住了言子卿的胳膊。

  「夫君,我們這就啟程吧。」

  明明是做給外人看得,可如此近的距離,祝南星能夠聞到言子卿身上淺淺的墨香混合著淡淡草藥的味道,一時間心裡竟然擂起了小鼓,撲通撲通地跳個不停。

  再去看言子卿,他雖然在自己挽上來的時候稍顯詫異,可馬上就恢復了往常那謙和溫厚的淺笑模樣。

  那張笑臉祝南星並不陌生,好像個面具一樣在初見時就被他戴在臉上,掩蓋了所有真實的表情。

  祝南星盯著他看了半天,直到那人察覺有異目光掃了過來,才裝作若無其事地轉開。

  言子卿先一步上了馬車,而後將手遞給身後的祝南星。

  「夫人小心。」

  不知道是不是祝南星的錯覺,她此刻搭上那支手,觸感卻不像新婚那日那般冰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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