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差一點自殺

  跟地獄為伴？迷途的羔羊？

  這中二氣息滿滿的台詞是怎麼回事兒，你們西方的神靈，說話都這樣的嗎？

  不過話說回來，眼前這個體型龐大的天使長得是真TM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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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人們想像中的天使形象完全不同，他的身子整個都是一個圓球的形狀，上面密密麻麻布滿了無數隻眼睛。

  那些眼睛裡有很多複雜的情緒，有驚恐，憤怒，興奮，慌張，無助，驚喜，害怕......

  這項個情緒大雜燴。

  而球體的正中心一邊三個翅膀，似乎就是傳說中的六翼天使。

  在西方的文獻中，天使是根據翅膀的數量來排名等級的，六翼天使已經是等級非常高的天使了。

  可人們耳熟能詳的傳說之中，並沒有提及天使有什麼樣的能力，多數都是在描繪天使帶著亡靈前往天堂的故事。

  童妱本身就對這種神鬼知識不太了解，能知道的也就是大眾耳熟能詳的那幾個，所以更加無法推測六翼天使的能力了。

  在不明敵人的前提下，她要直接貿然開打嗎？

  童妱有點小糾結，

  但她身邊的九天玄女可不管這麼多。

  早就已經感覺到自己的地盤被侵犯，地位被冒犯的九天玄女，指著天空上漂浮著的天使，想也不想就高聲呵斥道：「你個醜八怪，還想審判我們華國的子民？真的，我們這些人流是死的嗎？要打就打，哪來那麼多廢話，就TM你會飛呀！」

  好傢夥，復活沒多長時間的九天玄女，在接觸到人類短短的幾個月的時間，就學會了口吐芬芳。

  這就是國粹的精髓嗎？

  說罷，九天玄女也不給人反應的時間，連童妱都還在思考的時候，她就直接飛了上去。

  沒錯，就是用飛的。

  傳說中九天玄女的真身是玄鳥。

  只見九天玄女畫作一隻龐大的黑色鳥類，直挺挺的飛上了天空。

  她的真身雖然漆黑如墨。卻並沒有像烏鴉一類黑色的鳥，給人一種不祥的氣息，反而看著就讓人感覺分外安心。

  六翼天使見著一個好端端的人，突然變成一隻鳥與自己對立，緩緩閉上了所有眼睛，只留下了飽含憤怒情緒的那一隻。

  童妱和地上的人們都在看著六翼天使，之前他張開所有眼睛的時候，除了給人的感官有些噁心以外，並沒有任何不適。

  可就在他背上所有眼睛只留下這一隻之後，心中就莫名竄起了一股無名的怒火。

  童妱立刻察覺到了不對勁，連忙低下頭，不再與你的眼睛對視。

  努力調整自己的呼吸，讓自己的心平靜下來。

  當那股抑制不住的想要殺人暴虐的情緒退去後，再次看著眼前的人們，景象就完全變了。

  方才都一同直視著六翼天使的人，無一例外，眼睛都變得血紅，手邊有什麼東西就拿什麼東西，抄起傢伙來，不分青紅皂白的打向身邊的人。

  場面一片混亂，所有人無一例外都忘記了自己是異能者的身份，用最原始的手段，你一拳我一腳的攻擊其他人。

  很多人已經被打的頭破血流，甚至倒地再也沒了呼吸。

  當然也有因為害怕不敢跟六一天使對視的人。

  他們雖然倖免於難，沒有被六翼天使所輸出的情緒感染，卻也逃脫不了這一場混戰，有的人想要勸架，安撫身邊的人，也都被打了出去。

  地下混亂，地上更是混亂。

  九天玄女距離天使最近，那隻眼睛也只有她看得最清楚，被影響的最深。

  不過好在，九天玄女並沒有完全失去理智，她非常清醒地知道自己的敵人是眼前這隻長滿眼睛的怪物，所以將一切的憤怒都化作了力量，毫不猶豫的沖了上去。

  翅膀每揮舞一次就可飛出一串風刃，不斷攻擊向六翼天使。

  可那天使的防禦力也不低，這麼一連串的攻擊，也就是讓他掉了幾根毛而已。

  可僅僅只是掉了這幾根毛，就已經足夠讓六翼天使憤怒的了。

  他從來都沒有想過，自己只是完成訓話的任務，還能受傷。

  或許是已經意識到憤怒的情緒，不但沒有給他得來幫助，甚至還揭發了九天玄女的潛能，他急忙閉上了這隻眼睛，張開了另一隻。

  新張開的眼睛裡飽含著絕望，頹廢。

  像是個被逼到走投無路的苦命人，在生命的最後一刻做出的垂死掙扎。

  童妱感覺腦子裡不受控制的回想起自己重生前無數次絕望的畫面。

  被時間磨滅掉的情緒，突然之間又從心底里翻湧而出，怎麼都止不住。

  一瞬間，她感覺自己的生命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光彩。

  找不到了活下去的意義，沒有了對這個世界的留戀，甚至覺得整個世界都是讓人無奈又不值得的。

  為什麼在自己曾經困難的時候，悲傷的時候絕望的時候，沒有人願意伸出手拉她一把？

  為什麼自己只是想要活著就那麼的困難？

  為什麼自己明明什麼都沒有做錯卻要遭到追殺，看著自己在乎的人，一個一個倒在自己面前，卻又無能為力。

  或許她活著就只是一個禍害，給身邊的人帶來無數的厄運和麻煩，而自己苦苦掙扎，卻求不到一絲活路。

  她不想逃了。

  不想要再像一個陰溝里的臭老鼠一樣。東躲西藏。

  她想要跟曾經欺負過她的人，想要與那些對她不依不饒的人，想要跟這個世界......

  同歸於盡。

  可她做不到，一個人的力量太渺小了，渺小的在這個世界上就如塵埃一般。

  面對那麼多人，面對那麼多算計，她根本無能為力。

  就連拖著自己仇人一起下地獄都沒有辦法。

  為什麼這個世界不毀滅呢？

  童妱在想到這的時候，六翼天使的眼眸又突然直接換上了哀怨。

  她的腦子裡也不由自主的回想起重生後的一切。

  想起小夥伴們的音容笑貌，想起自己曾經幫助過的人，想起那些求著自己幫忙的人，又想到了自己，遇到的無數麻煩與危險。

  她開始陷入到了一個深深的自我懷疑之中。

  身邊圍繞著自己對自己好的人，究竟是因為她本身，是因為她是童妱，還是因為可以在她身上能夠謀取到巨大利益？

  如果自己這輩子沒有奪回空間，沒有各種各樣的奇遇，不斷提升了實力，那這些人還會跟自己有交集嗎？

  他們還能和自己成為朋友嗎？

  如果他們只是因為喜歡和童妱交朋友，那為什麼上輩子他們都沒有出現呢？

  所以無論重生前還是重生後，她的人生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都是失敗的吧。

  「童妱！」

  「大佬！」

  「妱妱！」

  突然很多聲喊叫從遠處傳來，這一聲聲喊叫裡帶著焦急擔憂，慌張與惶恐。

  童妱的神志猛然恢復清醒，就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掏出了空間裡的刀，還架到了自己的脖子上。

  柳玉南和梁月突然衝到了她眼前，一把奪過刀，臉上都帶著怒容。

  梁月的臉上甚至已經早就布滿了淚痕。

  「大老遠我就看你不對勁，你自己在這裡瞎想什麼呢？我們從來都不在乎你是什麼狗屁空間異能者，我們也不在乎你是不是最強的異能者，我們從來在乎的都只有你！咱們倆這麼多年的閨蜜，柳玉南也跟我說了，你們活了兩輩子，我救了你兩輩子，這兩輩子還不足以證明我對你的感情有多真嗎？」

  梁月急的不行，氣的用小粉拳捶童妱胸口，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童妱，我不知道別人是怎麼想的，但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我之所以一直跟在你們的身邊，大部分的原因都是因為我喜歡梁月，可我喜歡梁月，代表我不欣賞你，如果我很討厭你的話，因為我的性格根本不會跟虛與委蛇，而是直接把梁月搶了就跑，七想八想，想這些沒有用的東西，真的沒必要。」

  陸之堯也開口了，他泡著哭的不能自已的梁月，很是失望的看著童妱。

  「大佬，我承認一開始我們跟著你確實是因為跟在你身後有肉吃，可咱們幾個出生入死這麼多年了，也不是假的，換句話來說，就按照我們幾個人的實力，雖然在末世之中也算不上天下無敵，但也不至於餓死，所以我們是真心因為你才願意留下的。」

  唐靈韻是個長了嘴的。

  「恩，我從不和自己討厭的人多說話，也從來不喜歡虛假。」

  冷言也立刻表了態。

  「妹子，不得不承認，我確實對你沒有什麼其他的感情，一是因為我們家韓江雪，你把她照顧的很好，我敢念這個恩情，二是因為你的祖先對我們家很好，我也敢念這個恩情，所以留在你身邊是為了報恩，但我不得不承認，你的性格人品都很不錯，我也活了上萬年了，修煉了上萬年，如果不是真心實意的覺得你不錯，想要給予一點幫助的話，我大不了隨隨便便救你兩次，給你點東西就離開了。」

  敖廣，南彭，安陽，韓江雪...

  所有人都向童妱踏入了自己最真實的想法。

  感人確實很感人，但是已經恢復了清醒的童妱，莫名感覺非常肉麻，很不適應。

  大家都是那種愛在心口難開的人，怎麼莫名其妙跟她說了這麼多這種話？

  見童妱懵逼，柳玉南長嘆了口氣道：「我知道，剛剛那些話都不是你的心裡話，你好像是被什麼東西迷住了，在那裡不停的否認自己，不停的覺得身邊的人對你都不是真心的，又覺得自己的人生特別失敗，甚至想要自殺，唐靈韻身體強化到一定程度，離老遠就聽見你在那裡絮叨，都轉述給我們了。」

  「啊？我全說出來了？」

  童妱更傻眼了。

  這實在是太社死了。

  就跟和朋友聚會喝多了酒，耍完酒瘋，還被人錄了視頻，第二天還被人幫著回憶，是一樣的尷尬。

  「確實，你都說出來了。」

  柳玉南重重的點了點頭。

  童妱頓時心態都崩了。

  MD，她要弄死這個狗天使！

  她努力了半輩子英明神武，高冷的形象全都毀了！

  這以後還讓她怎麼做老大！

  這種黑歷史，讓她怎麼面對！

  「對不起啊大家，那些話真的不是出自我的真心，我從來都沒有那麼想過，也是真心實意的和你們交往，就是那隻天使實在是太邪性了，他的眼睛可以控制人的情緒，我不小心也被迷住了，而且有些可怕的事，好像只要看到了他的眼睛，就算是暫時穩住了，在他替換情緒的時候，就算不看也會受影響，不過那些話我真的不是故意要說的，傷了你們的心，抱歉。」

  童妱是被迷惑了，又不是失憶了，完完全全能夠回憶起來放在自己的心中所想，到底是什麼樣的。

  那些話都太傷人了，可她對天發誓，她從來都沒有那麼想過，從來都沒有懷疑過這些出生入死的夥伴對她有什麼二心。

  梁月見童妱恢復了正常，哇的一聲哭得更大聲了。

  「妱妱，你可終於好了，你剛剛都要嚇死我了知道嗎？我差點以為你就要自殺了！原本這個世界上能傷害你的人就不多了，但是你要自己真的一心尋死的話，也沒有人能救下你，我都要擔心死了，你知不知道，下次再出這麼危險的任務，你一定要告訴我們，不能自己扛了！」

  梁月的這番話倒是提醒了童妱。

  「對呀，這次出來的時候我沒有通知你們，你們是怎麼找過來的？」

  「韓念白不放心，畢竟咱們東方神靈的本事，大家都略有體會，所以聽說你只帶了玄女過來，怕你寡不敵眾，就把這事告訴我們了，而且他還告訴了我們一個重要的情報，你出門之前還沒有得到消息，今天早上消息才剛來，這些天使從來都不是單獨出現的，他們每一次出現都是成群結隊。」

  柳玉南的話震驚了童妱。

  只是一直六翼天使。就已經把他們都折騰的夠嗆了，就連她也差點在這天使的迷惑下自殺而亡。要是成群結隊該有多可怕？

  但就在柳玉南話音剛落之時，天空中突然傳來一聲鳴叫。

  那是一聲鳥叫。

  眾人連忙抬頭看去，只見九天玄女已經被擊落，緩緩墜入底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