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玄甲之威

  穿過黑色的到大門，眾人來到了一片幽暗的曠野之中，身後是連綿不斷的己方營帳。

  「兩位陛下，這邊請，先隨我與岳將軍匯合吧。」

  崔珏一直保持著臣子的禮儀，這讓漢武唐宗兩位皇帝十分滿意。

  此刻岳將軍正在自己的軍帳之內推演戰局的變化，自從他開始堅守營壘之後，對方的攻勢便開始逐漸減弱了，這讓他有些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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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兄弟！你來啦，這兩位是？」

  岳飛迎了上來問道。

  「岳將軍，我給你介紹，這位是漢武帝劉徹，這位是唐太宗李世民，兩位陛下都是來相助陰司的。」

  「微臣見過兩位陛下。」

  岳飛聞言，激動地跪下行禮。若是他原本的人生能遇到這兩位帝王，該是有多麼的璀璨啊。

  「岳將軍不必多禮，朕一路走來，見將軍的排兵布陣，便知道將軍是能戰善戰之人。」

  李世民搶先一步將他扶了起來。

  「李二說得不錯，連衛青和去病都對將軍褒獎有加，朕初到此處，還請將軍把現在的情況告知眾人。」

  劉徹罕見的沒有反駁李世民，而是一臉平和地在沙盤前坐了下來。

  「好，既然如此，末將就獻醜了。」

  「兩位陛下請看，此地乃是陰司的邊緣地帶，沿途多有彼岸花，以我軍營壘為基點，東南西三個方向各有一股敵軍，分別為東方的阿努比斯，南方的黃泉骷髏，以及西方的塔納托斯。」

  「這三隻部隊人數大抵相同，約莫各有十萬之眾，自從我軍紮下營壘之後攻勢便有所減弱，末將手中將士不足，不敢輕舉妄動，所以一直以防守為主。」

  岳飛行禮之後，指著沙盤開始說起戰局的情況。

  「這黃泉骷髏尚好理解，但阿努比斯與塔納托斯究竟為何物？」

  劉徹不解地問道。

  岳飛聞言立刻拿出兩種怪獸的畫像遞了過去。

  「嗯，如此看來可把阿努比斯劃歸為重步兵而這塔納托斯倒是類似騎兵多些。」

  李世民看了畫像，點了點頭道。

  「陛下所言不假，那塔納托斯的確較之後兩者行動速度更為迅捷。」

  「李二的玄甲軍多為騎兵，我看不如由他來進攻這塔納托斯，而我軍更多是步軍，更適合與這阿努比斯作戰。」

  劉徹略作思考，說道。

  「這提議還不錯，最後你我兩軍合兵一處，夾擊這黃泉骷髏。」

  「那就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

  兩位陛下的右手勾在一起，互相在對方的大拇指上按了按。

  「這……那末將的人馬要如何配合兩位陛下？」

  岳飛小心翼翼地問道。

  「按兵不動，擂鼓助威！」

  兩位陛下同時高聲道，說罷便各自走出營帳向著自己的主攻方向走去。

  李商炎見狀立刻追了出去。

  「李小友，你先跟著李二吧，以他的性子該是要拿下頭籌的，我軍多為步軍，需先整軍出發。」

  劉徹不知從哪裡喚出的馬匹，翻身上馬，對著李商炎點頭說道。

  「多謝陛下，太宗哪裡有了眉目我就趕來陛下處，一觀漢軍之威。」

  李商炎說罷便徑直朝著李世民的方向走去。

  「上馬！借你颯露紫一用。」

  李世民此刻已經坐在了他的特勒驃上，他回頭看著李商炎，微笑著拍了拍自己身旁那匹雄壯的駿馬。

  李商炎也不矯情，立刻坐上馬背，雖然他並未學過騎馬，但在這樣通了人性的寶馬良駒面前，誰又能忍得住呢？

  剛剛坐穩馬背，颯露紫便抬起兩隻前蹄發出了一陣嘶鳴，李商炎電光火石直接抓緊了韁繩，雙腿本能地夾緊了馬腹，這才沒有被摔下馬來。

  「不錯，還有些英雄氣，颯露紫可不是誰都能騎的。」

  李世民微微一笑，催馬向前。

  「陛下？你去哪裡？」

  李商炎不解的問道。

  「自然是去打探敵情了。」

  「就我與陛下兩人？」

  李商炎不解問道。

  「朕一貫身先士卒，想當年打王世充之時，竇建德引十萬大軍來援，朕僅憑五千玄甲精銳便將他們殺得丟盔棄甲，直擒敵首。」

  李世民一邊催馬，一邊自豪地說道。

  「這段我知道，陛下帶著程知節、尉遲恭、秦叔寶三位大將猶如無人之境，立下了開唐首功。」

  李商炎補充道。

  「嗯，當年他們三人就想你這般跟在朕的身後啊。」

  兩人一邊催馬一邊聊著，很快便到了塔納托斯的營地。

  說是營地但在李世民眼中卻還不如一堆草窩，這群塔納托斯雖然數量龐大，但都按照祭壇劃分區域，每個祭壇周圍至多有十隻大小各異的塔納托斯。

  「陛下，敵軍不善軍陣，營壘布置毫無章法，看來這首功還是陛下的。」

  李世民身旁一具黑影逐漸凝實，只見那人身披重甲，雙手持雙鐧，不是秦叔寶又是誰。

  「只怕這些敵軍不夠我玄甲軍砍的，咱們速速結束這邊的戰事，再沖了合兵處的黃泉骷髏，看他漢武帝拿什麼與陛下斗。」

  另一位手持長斧的壯漢也在李世民身後凝實，緩緩說道。

  「知節莫要衝動，我看著祭壇似有蹊蹺，當派一隊騎兵先試探一番。」

  一位手持長槊的黑面將軍說道。

  「最後這位是尉遲恭，李小友，你看朕應該聽從誰的建議？」

  李世民饒有興致地問道。

  「尉遲將軍的建議更為穩妥一些，我也未曾與如此規模的塔納托斯戰鬥過，若是它們有什麼後手只怕折損了玄甲軍的威名。」

  李商炎思考了片刻分析道。

  「好！尉遲敬德聽令，命你與李小友一同帶百騎，將這外圍的祭壇探查清楚。」

  「尉遲敬德領命！」

  尉遲恭放下長槊，跪倒在地。

  下一刻那尉遲恭拉著李商炎頭也不回地走向塔納托斯的祭壇。

  尉遲恭越走越快，一匹駿馬的影子在他身下逐漸形成，而在他身後一隊全副武裝的玄甲軍鐵騎也嶄露頭角，李商炎此刻興奮異常，催動身下的颯露紫便追了上去。

  「前隊二十五持槍衝鋒，中隊五十刀盾搏殺，後隊二十五弓弩阻敵，變陣！」

  尉遲敬德高呼一聲，那百騎人馬立刻在移動之中分出三組，按照他下的命令排布好了陣型。

  李商炎親眼看著玄甲軍的士兵們在馬背上更換裝備，前隊的騎兵們一手端起長槍，一手握緊盾牌跑在隊伍的前列，而中隊的士兵則將手中長槍掛在馬匹右側的掛鉤之上，抽出腰間唐刀，緊握盾牌，放慢了些速度。

  後隊的動作就更大了，他們將盾牌與長槍一扔，拿出背後的長弓，一路催馬來到隊伍最前頭，直到靠近塔納托斯的祭壇百步距離時，立刻四散向前，一手握弓一手拿箭，一邊射擊一邊信馬由韁。

  一陣箭雨直衝塔納托斯所在的祭壇，一眨眼的功法十隻手持鐮刀的塔納托斯已經有兩隻變成了刺蝟，此刻它們也反應了過來了，立刻組織起來朝著射箭的騎兵沖了過來。

  下一秒前隊的長槍騎兵們穿過後隊射箭騎手的鬆散陣型，隨後立刻再次結陣，二十五名騎兵開始猛然加速，衝鋒陣型加上長槍之利，將趕來進攻的塔納托斯穿了透心涼。

  長槍騎兵與射箭的騎兵們並不戀戰，繼續朝著下一處祭壇衝擊而去，而被鐵蹄碾過的到第一處祭壇此刻僅僅只剩下了三隻能夠反抗的塔納托斯，可是他們悲慘的命運還遠遠沒有結束，中隊的刀盾騎兵們緩緩催動馬蹄，掩殺過來。

  一柄柄唐刀，寒光閃過，塔納托斯靈魂消散的聲音被劇烈的馬蹄聲掩蓋得細不可聞。

  「這……也太強了吧。」

  李商炎心中震驚得說不出話來，就算讓他對上這百騎玄甲軍，只怕也只有逃跑的份。

  「李將軍，這不算什麼，這些還不是玄甲軍的精銳，前方祭壇已空，請李將軍前去一觀。」

  尉遲敬德拱手笑道。

  「尉遲將軍，這還不是精銳？」

  李商炎有些發蒙地走到塔納托斯的祭壇邊。

  這次的祭壇與先前所見有了細微不同，他體內的天魔立刻竄了出來。

  「這祭壇上只有塔納托斯的印記，它們應是使用這些祭壇來補充它們所需的冥府之氣，看來它們的合作發生了分歧。」

  天魔化作李商炎的模樣分析道。

  「分歧？」

  「嗯，據我推斷，各家陰司雖然規矩不同，但原理當是一樣的，誰家也沒有那麼多的儲備軍力，而我們的陰司也沒有它們想像中的那麼弱小，沒能一鼓作氣地攻打下來，現在已經有些力竭了。」

  天魔回答道。

  「嗯，如此甚好，我這就回去稟報陛下，可以發動總攻了。」

  尉遲敬德聞言，立刻催馬掉頭，飛奔向李世民的方向。

  而此刻他那隊百騎還在攻城拔寨之中，眼前的祭壇一個接著一個，在鐵蹄下不斷陷落。

  約莫十分鐘，李世民與三位大將緩緩騎馬過來，這時他身後跟著黑壓壓一片數不清的玄甲軍，李商炎這才看清尉遲敬德所說的精銳。

  「玄甲軍聽令！」

  李世民高舉手中馬鞭呼喊道。

  「玄甲軍，在！」

  軍陣之中發出統一的吶喊。

  「你們曾隨我掃平天下，如今賊寇猖獗，居然趕在我們的家門口安營下寨，朕難道還要再容忍一次渭水之盟嗎？」

  「不能！不能！不能！」

  三軍高呼道。

  「大唐的盛世是你們打下來的，現在大唐的後世依舊需要你們再次捨生忘死，可敢再隨朕搏殺一番？」

  「至死方休！」

  「隨朕衝鋒！」

  李世民說罷，便催動身下的特勒驃沖在大軍最前頭。

  「這……」

  李商炎見狀立刻催馬跟上。

  「習慣就好，陛下向來帶頭衝鋒。」

  秦叔寶微微一笑，立刻催馬護住李世民的右側，尉遲敬德在左，程知節緊隨其後。

  「不愧是天可汗啊，皇帝帶著將軍們衝鋒在前，士兵哪敢不效死命。」

  李商炎緊緊的跟在後面感嘆道。

  此刻那百騎人馬已經打得塔納托斯那邊狼煙四起，它們開始聚合在一起組織有效的進攻，那百騎人馬也不傻，立刻掉頭回到大部隊。眼下兩軍相距不過兩百步，塔納托斯軍陣之中走出一隻幾位高大的個體，手握巨型鐮刀站在陣前。

  李世民停住大軍，僅有三名將軍護著他緩緩靠近了那個高大的個體。

  「你，我，撤軍，可？」

  那高大的個體說著蹩腳的華夏語言問道。

  李世民聞言冷哼一聲，電光火石之間張弓搭箭，一箭射在了那高大個體的身前，當做是對它的回答。

  「我們，被騙了，主謀是它們。」

  高大個體指向黃泉骷髏所在的南方說道。

  李世民根本不聽它廢話，第二箭瞄準那高大個體的眉心便射了出去，那高大個體連忙舉起手中鐮刀抵擋箭矢。卻不想剛將鐮刀撤下，還想阻止語言之際，便被一隻白色的火箭射穿了身體，下一刻它高大的軀體立刻被白火吞噬，周圍的塔納托斯立刻驚恐的後退，不感染上一絲一毫。

  「箭術不錯。」

  李商炎看向一旁手持軒轅弓的李商炎讚揚道。

  「我明白陛下的用意，停下是禮貌，射箭是回應。」

  李商炎收起軒轅弓認真的回答道。

  李世民對著李商炎微微一笑，再次催動特勒驃，他拿起馬側掛著的長槊便沖入了敵陣之中，敵方剛剛折損一員大將，還處在愣神的狀態，被李世民與三位將軍殺了個措手不及，一時間占盡人數優勢的塔納托斯竟沒有阻止起任何有效的反抗。

  而玄甲軍根部不用這位天可汗繼續指揮，他們都是一直跟隨著這位皇帝的鐵軍，整支軍隊如同一個整體，避開了幾人所在，朝著敵軍衝鋒而去。

  一道弓弦的巨響划過李商炎的耳邊，下一秒天空之中出現了細密如雨點般的離弦之箭，箭矢先於衝鋒在前的槍騎兵們將塔納托斯的陣線再次打散。

  兵鋒過後，塔納托斯們靈魂消散之聲竟整齊劃一地出現在戰場之上，替代了以往悲慘的嚎叫，這一刻李商炎感受到了什麼是真正的戰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