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混戰開始

  「就是這裡？」

  風王驚訝地問道。

  「沒錯，就是這裡。」

  祭司點了點頭說道。

  風王饒有深意地看了一眼祭司，隨後還是下令讓戰士們攻入了礦洞，戰士們以手持狼筅者為主，五人一隊攻入了洞穴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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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王，不要啊！」

  風鈴見狀立刻高喊道。

  「孩子，以後你會明白父王的苦衷的，把她看好了。」

  父王說罷與祭司一起走入了礦洞之中。

  洞內戰士們早就將風雄等人包圍了起來，風雄見到湧入洞中的士兵越來越多，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弟兄們，回到你們的隊伍里去吧，你們應該站在我的對面。」

  風雄對著身邊與風鈴一起趕來支援的戰士們說道。

  「將軍……」

  「我不再是你們的將軍了，回到你們的隊伍里去！」

  風雄怒吼著驅趕身邊的戰士們。

  「那個外族人呢？」

  風王詢問道。

  「就在那道石門的後面。」

  祭司平靜地回答道。

  「你是怎麼知道的？」

  風雄舉著長矛質問道。

  「風雄，讓開，我還能讓你完整地回到妻兒身邊。」

  風王低聲說道。

  「大王，你真的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風雄問道。

  「我不是你的大王，我族的事情也輪不到你管！我再說最後一次，讓開！」

  風王焦急地吼道。

  正當風雄想要反駁之時，身後的石門緩緩打開，神女從其中淡然走出，僅僅是一抬手，就讓在場的所有人都痛苦地跪倒在地。

  「神女！手下留情！」

  李商炎高聲喊道。

  「哼，既然你如此喜歡多事，那我就將他們留下讓你自己處理了。」

  神女說罷掐住祭司的脖子便往洞外閃身而去。

  「風伯，你帶人去救祭司。」

  倒地的風王緩過勁來，立刻部署道。

  風伯無奈地看了一眼兩人，只得帶人出洞。

  「外族人，把路讓開，我能滿足你想要的一切。」

  風王緩緩說道。

  李商炎沒有回答只是搖了搖頭。

  「你難道不想回去嗎？我們有共同的目的。」

  風王思考了片刻，看著李商炎說道。

  「大王？」

  風雄驚訝地看著眼前的風王。

  「閉嘴，我要做的是改變我族的大事！我們是天人族的後裔，是世界的主宰！而不是應該帶著這座監獄裡消亡的修羅族！」

  風王激動地怒吼道。

  「大王，你為什麼要執著於已經不屬於我們的東西，那只是我們的歷史啊。」

  風雄問道。

  「你懂什麼？這裡有什麼？在這裡真能讓我們越來越弱小，直到消亡在時間的長河之中。而這個外族人那裡有我們需要的一切，那裡才是我們正在的故土，只有在那裡我們才能重回巔峰。」

  風王揮舞著手中的權杖說道。

  「這就是你與猰貐合作的真正目的嗎？」

  府君的虛影從李商炎懷中的玉佩中顯現出來。

  「既然已經到了這一步了，我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了，我們和猰貐有共同的目標。」

  風王嘆了一口氣說道。

  「哎，可惜你們的先祖處心積慮地將你們送到這裡。」

  府君嘆息道。

  「他是執天地牛耳者！卻將自己的子孫丟在這貧瘠而危險的大地上不聞不問，難道我還應該感謝嗎？」

  風王不怒反笑。

  「你可知，若不是他，你們早已徹底滅族？連這一層用意都猜不透，你當真不如你的胞弟。」

  府君搖了搖頭說道。

  「別把我和那個懦夫相提並論！我是天人族的現任首領，你沒有資格審判我！」

  風王如同被抓住了七寸，癲狂地反駁道。

  「天人族？你怎麼還沉浸在遠古的美夢裡，若不是他，你們早在人族崛起之前就被屠戮殆盡了，就連你，現在的首領，也不過只是繼承了他的部分血脈而已。醒醒吧，天早就變了。」

  府君苦口婆心地勸解道。

  「不！我不能在這最後一步功敗垂成，不論對錯我都要將我的族人送回原本就屬於我們的地方。」

  風王寸步不讓地說道。

  「回去做什麼？回去被人族的大海淹沒嗎？就憑你們這點人手斗得過他們嗎？就算他們不與你們為敵，讓出一塊土地給你們休養生息，百年之後呢？你們的血脈只會越來越稀薄，你怎麼還不明白？我們古神已經退出了歷史舞台，我的老友們十不存一，而你們在先祖的庇護之下還能保有生存之地，這是多麼大的恩賜。」

  府君氣的來回踱步。

  「你只是一道投影，你沒有能力阻止我！」

  風王笑道。

  「你！」

  「算了吧，府君，別再勸了，是我做錯了。執天地者當如石木。」

  一個白髮青年，穿著一襲白衣憑空出現在礦洞之內。

  「風先生！」

  李商炎認出了來人這是將他時間撥回的男人。

  「抱歉，讓你看到了這不堪的一幕，府君說得不錯，我這一支早該滅亡了。」

  風先生緩緩說道。

  「先…先祖。」

  風雄呆呆地看著眼前的風先生，他的每一個族人都從歷代祭司留下的壁畫之中見過。

  風先生看著風雄微微的點頭，一言不發。

  「不可能的，絕對不可能，您不可能親自過來。」

  風王驚恐的說道。

  「的確，這只是我的投影，但是修改自己的錯誤還是能夠輕易做到的。」

  風先生負手而立緩緩說道。

  「您為什麼不支持自己的族人？反而要幫助他們？」

  風王指了指李商炎問道。

  「好吧，也許我的確欠你一個解釋。」

  風先生緩緩坐下說了起來。

  「天人族是註定要被淘汰的，生命的悠長讓天人族變得故步自封，也變得難有長足的進步，最大的致命弱點，就是我們的生育率太過地下，這註定了我們只能曇花一現，這個道理你能明白嗎？」

  風先生說道。

  「不，我們明明那麼強大，根本就不是這些孱弱的人族能比的。」

  風王不甘示弱地反駁道。

  「鮮艷的花朵終有凋謝的時候，唯有青草漫山遍野，大風起於青萍之末而非雲端之遠。」

  風先生淡淡的說道。

  「可是我們有您在，您是執天的牛耳者，有什麼比這更強的助力？有這樣的助力我族註定崛起。」

  風王雙眼瞪得血紅，吼叫著質問道。

  「哈哈哈哈，你口中的執牛耳者不過是一個身不由己的老不死罷了。」

  風先生聞言笑道，笑聲中帶著一絲落寞。

  「風小子，我們不該繼續干涉這裡的事情了，剩下的交給李小友吧。」

  府君搖了搖頭說道。

  風先生點了點頭，他輕輕揮動衣袖，將風王與風雄以及一眾戰士送出了洞外，並在洞口設下了一道無法突破的結界。

  「抱歉了，還要你來為我處理過失，我欠你一個人情，必要的時候我會還的。」

  風先生笑道。

  「為什麼是我？」

  李商炎問出了心中深藏依舊的問題。

  「曾經有無數人問過我同樣的問題，究竟是亂世造就了英雄，還是英雄掀起了亂世？這個問題我也思考了千年，我只能說兩者必定會同時出現，同時消亡。」

  風先生緩緩走入石門說道。

  他看著眼前的靈胎，若有所思，似乎是受到了某種感應，他將手掌緩緩放在了靈胎之上。

  「風小子！你又發瘋。」

  府君立刻阻止道。

  風先生不做回應，只是繼續向著靈胎灌輸靈氣，靈胎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成長著，不消片刻便從胎兒化成了環抱雙腿的少女。

  「謝謝你，兄弟姐妹之中就屬我長得最慢。」

  靈胎說道。

  「長得最慢卻也最穩。沒有過多的欲望才能萬古不移。」

  風先生讚揚道。

  「我不明白。」

  靈胎沉思了片刻說道。

  「你會明白的，會有人讓你明白。」

  風先生笑道。

  「行了行了，你小子又給我添亂！你趕緊該去哪去哪。」

  府君有些生氣的說道。

  「我等著你，等你站到諸神之上的那一刻，我們還會相見的。」

  風先生回頭對李商炎說罷便消失在了原地。

  「幾千年了，還是這麼讓人頭疼，他既然已經拔苗助長了，你就趁著現在回去吧，剩下的事情老夫自行處理。」

  府君揮了揮手說道。

  「可是神女怎麼辦？風雄怎麼辦？猰貐又怎麼辦？」

  李商炎下意識地問道。

  「嘖，你怎麼和那小子一樣多愁善感的，放心老夫不會讓他們出去的，實在不行只能盡數打入泰淵了。」

  府君嘆氣道。

  「我覺得我應該有始有終。」

  李商炎摸了摸頭說道。

  「你們這些人怎麼永遠都學不會趨利避害呢？我再問你最後一次，若你執意留下處置剩餘的事物，老夫自然樂得清閒。」

  「我想處理完這些事情再走。」

  李商炎點了點頭道。

  「鑿齒與封豨的大軍已到，祝你好運。」

  府君說罷便收回了投影。

  陰司鬼門關外的涼亭中。

  「府君，你這一步想得也太久了吧？你這樣下棋，我們合適能下完？」

  梁溪山焦急地問道。

  「這天下之局豈是像你這般下的，還需好好思量啊。」

  府君笑著拿起一枚棋子緩緩落下。

  地下基地，楊蘇清的寢室內。

  「懇請祖師傳法。」

  楊蘇清恭敬地捧著黑冊說道。

  「傳法可以，但承我法脈當與妖邪勢不兩立，不論親疏，遇之必除，你能否做到。」

  黑冊中的虛影緩緩說道。

  「我…可以！」

  楊蘇清咬著嘴唇緩緩說道。

  「若是有違規矩，當受噬魂灼心之苦。」

  「弟子遵命！」

  楊蘇清說罷，黑冊之中無數文字化作靈光鑽入楊蘇清的體內。

  華夏海岸線。

  「諸葛先生，來了。」

  岳飛指著遠處黑壓壓的海妖說道。

  「有勞將軍守住八卦陣眼，這是我們的第一道防線。」

  諸葛亮拱手道。

  「末將領命！」

  岳飛提槍躍上快艇，迅速駛向遠方成片的沙灘之上，早在幾個月前，諸葛亮就帶領兵馬俑在這裡堆沙布陣，而獸潮的第一波，海妖入侵的預警信號早已傳回了各地的分部。

  北方分布，封印冰妖的洞窟外。

  「敖潤，拜託了。」

  藍冰看了一眼身旁的敖潤說道。

  「放心吧，起碼能拖到支援到來。」

  敖潤握緊驚龍槍，少見地嚴肅道。

  礦洞之中，李商炎快步走出，洞外已經殺聲一片，風王渾身染血，已經不見方才的威嚴，風雄守在他的身邊抵擋著一波又一波鑿齒部落與封豨的進攻。

  「父王，你沒事吧。」

  風鈴焦急地走到風王的身邊問道。

  「難道我真的錯了嗎？」

  風王望著遠處早已被猰貐附身與神女纏鬥著的祭司，喃喃道。

  「大王！現在不是思考這些問題的時候，它們的數量太多了，再這樣下去我們的精銳全要折損在這裡。」

  風雄挑飛一頭不算太大的封豨，怒吼道。

  風王蒼老的臉龐略顯遲暮，灰白的頭被被曠野的微風捲起，他眼看著自己的子民在鑿齒與封豨的聯合下節節敗退。

  「風雄，你過來。」

  風王咳出一口鮮血說道。

  「大王？」

  風雄將他扶了起來。

  「把你的長矛給我，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族的王了。」

  風王脫下自己的上衣，露出滿是傷痕的身體，緩緩說道。

  「你難道想看著我一錯再錯嗎？」

  風王見風雄沒有反應，怒斥道。

  「我……」

  風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這遇事不決的性子該改一改了。」

  風王說罷將手中權杖拋給了風雄，不等他反應便將他手中的長矛奪了過來。

  「我！風王今日讓位與風雄，此刻起，我將恢復作為戰士的身份！」

  老風王將長矛舉過頭頂高聲喝道。隨後便沖入敵陣之中。

  「大哥，當仁不讓。」

  李商炎笑著出現在風雄的背後，打消了他的疑慮。他立刻拿出了大風留給他的羽毛，白火驟然，羽毛化作一道青煙緩緩升空，隨後遠方的山谷之中傳來了一聲響徹天地的長嘯。

  「弟兄們！我們的盟友來了！結成戰陣！將它們盡數殲滅！」

  風雄見狀舉起手中的權杖高聲地呼喊道。

  戰士們聽到遠處大風的長嘯，士氣高漲，立刻收縮了陣型，將鑿齒與封豨抵擋在長矛之外。

  「風伯，給我一桿長矛，狩獵還是長矛用這順手。」

  風雄對著一旁的風伯喊道。

  「是！大王！」

  風伯聞言將自己的長矛拋給風雄。

  「哼，九嬰該你出場了！在那群傻鳥趕來之前，把這群礙事的傢伙給我殺光！」

  癲狂的聲音從祭司的兜帽里傳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