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臨鮫村

  李商炎的心中很快傳來了諸葛亮的聲音。

  「李兄弟，前路沒有危險，大膽地向前便好。」

  「諸葛先生？」

  李商炎剛想繼續詢問，諸葛亮便中斷了心念的連結。

  「大家，還是先按照蜃所說的去做吧，不然一直被困在這裡也不是辦法。」

  李商炎轉頭對眾人說道。

  「我同意李先生的看法，根據剛才那位蜃的話語，似乎並不是想害我們，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幽冥子點頭說道。

  眾人沿著蜃身後的林間小道沒走多久，就看到了一處村落，村口處巨大的青石牌坊上用鮮紅的筆跡描繪著臨鮫村三個大字。不待眾人走到村口，便湧現出一群身穿綢緞的村民前來歡迎。

  「四位仙長有禮，從三清學宮不遠萬里來到我這偏僻之地，有勞仙長了。」

  領頭的一位慈眉善目的老人迎了上來恭敬的說道。

  聽到三清學宮四個字的時候，敖潤剛想詢問便被李商炎壓了下來。

  「這位老者就是這臨鮫村的村長吧，此來目的師長並未說明，還請村長代勞。」

  李商炎學著老者的口吻禮貌地回應道。

  「仙長不必煩惱，雖然我們臨鮫村地處偏僻，但還是懂得待客之道的，還請仙長先隨老夫回家先稍作吃喝，再談正事不遲。」

  老者一路引著四人穿過了村子，來到了村中最大的一處宅院中，院子中擺放著好幾張大桌，大桌之上早已準備好了飯食，老者並未停留，一路將四人領到了屋內，屋內的玉桌之上擺放著更為精美的菜餚。

  「四位仙長請就座，平常一下我們村的特色。」

  村長指了指桌上用不同方式料理的魚肉說道。

  「村長費心了。」

  李商炎見瀧姬與敖潤看著桌上的魚肉稍稍皺眉，便沒有急著動筷子。

  「仙長這是有忌口嗎？」

  村長見狀問道。

  「有勞村長準備了一桌飯菜，只是我等正在辟穀，不宜食用葷腥，還請村長見諒。」

  李商炎隨便扯了個謊回應道。

  「哎呀，倒是老夫失察了，仙長贖罪，來啊，把這些都撤去餵牲口，給仙長上一些靈果靈茶。」

  村長一聲令下便有人過來撤去了桌上的魚肉，換上了蘊含靈氣的水果與茶水。

  眾人稍稍吃了一些，便問起了此行的目的。

  「不瞞仙長，我們這裡常年遭到海妖為禍，每次前來都要殺傷許多村民，實在是令老夫痛心疾首啊。」

  村長哭訴了村子的現狀。

  「原來是這樣，村長勿擾，還請給我們安排個臨時的住處，我等先商量個對策，也好將海妖一網打盡。」

  敖潤突然義憤填膺地說道。

  「幾位仙長如果不棄的話，就先住在我家的偏房可好？」

  村長抹了抹眼淚說道。

  「還請村長帶路，我等馬不停蹄一路趕來，確實有些疲憊了。」

  敖潤立刻答應了下來。

  村長親自將幾人帶入了偏房內休息，幾人道謝後圍坐在偏房的圓桌上。

  「這海妖太過分了，明天我們一起去岸邊探查一下。」

  敖潤一邊義憤填膺地喊道，一邊對著李商炎使著眼色。李商炎心下明了，關閉了房門才做回桌前。而幽冥子則掐著手訣，周身的黑氣立刻將整間房屋包裹。

  「現在可以說了。」

  行法完畢的幽冥子說道。

  「這村子不對勁，且不說我們三清學宮的身份，一路進來我就聞到了空氣中瀰漫的血腥氣，加上飯桌上端上來的所謂魚肉，讓我有種本能的厭惡感。」

  敖潤輕聲說道。

  「你們有沒有主要到，這個村子不論是房子還是路，用料都極為考究，所有村民的穿著也很奢華，難道在上古時期，人族的生活水平那麼高嗎？」

  李商炎點頭問道。

  「不可能，三清學宮是有人皇之前的事情了，就算是人皇伊始的時候，人族大部分地方都沒有那麼富裕的。」

  敖潤搖了搖頭說道。

  「那這就更不對了，剛才村長也說了，這裡有海妖為禍，怎麼可能保持如此富裕？」

  幽冥子敲著桌子問道。

  「現在我們掌握的信息還不夠，看來明天真的要去海邊看看了。」

  李商炎主要到一直沒有說話的瀧姬，說完便拉著瀧姬到一旁詢問情況。

  「主人，一進到這裡我就覺得有種莫名的悲傷，說不出的難受。」

  瀧姬緩緩說道。

  李商炎稍稍安慰了瀧姬，眾人便各自休息起來。第二天一早，眾人在村長的帶領下便前往了漁村的港口，港口上停著幾艘破舊的小漁船，看著已經許久未出海捕獵了，而海岸線卻瀰漫著一股濃重的血腥氣。幾人對視一眼便分開調查起了港口。

  李商炎將靈氣集中在雙目之上，只是一眼便讓他差點嘔吐出來，岸邊粉紅色的海浪之下布滿了手腳之類的殘肢，瀧姬拉著李商炎趕到一處有些發黑的沙堆之前，一掌便推開了覆蓋在上面的沙礫，沙堆之下竟埋藏著一顆顆女性的頭顱，李商炎於心不忍，又將沙礫改了回去。

  等到眾人探查完畢之後又回到房間內匯總了情報。

  」那些漁船已經在報廢的邊緣了，如果這裡真的是漁村，難道是靠活人下海徒手抓魚嗎？「

  幽冥子說出了自己的疑問。

  「附近的水族都沒有什麼靈智，問不出什麼有價值的信息，只是這裡的水族對村子裡的人有種莫名的恐懼，不敢靠近。」

  敖潤也跟著說道。

  「我和瀧姬發現岸邊有許多殘肢，岸邊的沙堆里有許多女性的頭顱……」

  李商炎有些不忍的說道。

  「說道這個，你們有沒有發現，從我們進村到現在沒有見到過一個女性啊，但是小孩倒有不少，難道海妖專門挑選女性殘殺嗎？根據龍族的記載，並未出現過有這種癖好的海妖啊。」

  敖潤不解地問道。

  「不如當面問一問村長？」

  李商炎的提議得到了眾人的首肯，在討論過後由敖潤與李商炎前去與村長交涉。

  「請問村長，我們來此一日卻未見村中婦女，這是何原因呢？」

  敖潤直截了當的問道。

  村長聞言稍稍一愣，隨後便哭得稀里嘩啦。

  「不敢隱瞞仙長，這天殺的海妖，每次前來都是深夜，還專挑我們村的婦女下手，實在是防不勝防，這才請來了諸位仙長。今日早些時候帶諸位仙長前去查探的港口中的殘肢與頭顱，原本都是我們村的婦女，那海妖吃了身體，將剩餘部分丟棄在岸邊，老夫實在是無可奈何，只得就地掩埋啊。還有那些漁船，也是因為海妖的緣故，沒有哪個漢子再敢出海捕魚。」

  村長哭得稀里嘩啦，弄得兩人一時之間不知道如何是好。隨著村長的一番解釋也稍稍打消了眾人心中的疑惑。

  「既如此，還請村長相告，為何無法捕魚，村中還如此富裕。」

  敖潤猶豫了一下還是問出了口。

  「啟稟仙長，這海妖為禍啊已經有些時日了，最初我們求請了臨近的城主，城主雖然出兵幫助抵擋了兩次，但是無法長期駐守，也就作罷了，也許是天無絕人之路，撤兵時發現了本村附近的一處礦藏，那城主便出資向我們買下了礦藏，還替我們向三清學宮請援，才盼來了幾位仙長啊。」

  村長停止了哭泣說道。

  「幾位仙長若有興趣可去礦洞一看便知。」

  村長又說道。

  「我們怎麼會不信村長呢，今夜我們便會守在港口處，只等海妖前來，便為民除害。」

  敖潤握著村長的手說罷，便和李商炎回到了屋中。

  「這村長所說的話倒也符合邏輯，我們剛進入幻鏡後調查過周圍，確實有一處洞口燈火通明的。看來是我們太敏感了。」

  敖潤複述了一遍村長的話隨後總結道。

  「那看來剿滅了海妖，我們便能出去了。」

  幽冥子也放下了戒備心說道。

  日薄西山，眾人在港口處等待著海妖的來襲，隨著太陽的徹底落下，海上瀰漫起一股紅色的血霧，霧氣瀰漫，所到之處，連火把都瞬間熄滅，李商炎拔出霜龍，隨手把素針送給了瀧姬。

  「這把劍以後就是你的了，今夜就拿海妖開鋒吧。」

  拿到素針的瀧姬，臉上便沒有一絲喜悅，反而是神情凝重地看向血霧的中央。

  「李先生，所謂先下手為強，我便不客氣了。」

  幽冥子說著便隻身沖入了血霧之中，只是片刻血霧中央便傳來了聲聲哀嚎。

  敖潤也不甘示弱，拿起驚龍槍沖入了血霧之中，李商炎緊隨其後，直到深入血霧，他才看清海妖的真容。一群人身魚尾披頭散髮的海妖，張著血盆大口，尖嘯著向他撲了過來。李商炎不敢遲疑，拿起霜龍劍左劈右砍，卻不料這些海妖如同豆腐一般，完全不敵霜龍的鋒銳。

  李商炎不想拖延時間，徑直衝到血霧的中央，果然如他所料，血霧中央是一隻更為龐大的海妖，雖然依舊披頭散髮，但是渾身都是鱗甲，一邊嘶吼一邊突出血霧，顯得十分猙獰。

  李商炎調動南明離火附著於霜龍之上，一個箭步，進到為首的海妖身前，便是一劍斬出，那海妖猩紅的雙眼中傳來一絲猶疑，隨後便停止了噴吐血霧，以自身肩頭的鱗甲硬接了一劍。

  「走狗！」

  那領頭的海妖用嘶啞的聲音擠出了兩個字。

  不待李商炎反應，便拔出背後的骨刺，一把擲向李商炎，瀧姬一個閃身擋下了骨刺。

  「叛徒！」

  領頭的海妖看到瀧姬更為憤怒，不顧自身的損傷一根一根的拔下自己背後的骨刺，不斷地投擲過來。李商炎一道劍氣斬出，瞬間將那些骨刺攪得粉碎。

  正當李商炎準備詢問領頭海妖話中的意思，身後傳來了一陣吶喊聲。

  「村民們，沖啊，仙長已經破了那孽畜的妖法，快助仙長一臂之力。」

  村長在他們身後高舉著火把喊道。聞言的村民立刻像打了雞血一般一擁而上，有的拿著漁網，有的拿著魚叉，沖向周圍的海妖，失去了血霧的庇護，那些海妖的了臉上逐漸露出了恐懼，一臉哀求的看著李商炎他們，如同不要命一般朝著他們沖了過來。

  李商炎心中有疑，只是一味地後退，只見那些村民並不殺害那群海妖，只是用漁網網住，再用魚叉限制了海妖的移動，看著一個個面露貪婪之色的村民，李商炎剛想上前詢問，村長便迎了上來。

  「啟稟仙長，我等雖然是化為之民，但還是懂些法度，這些聽命行事的海妖我們只會稍作懲戒，主要還是那首惡，還請仙長受累拿下。」

  村長立刻對著李商炎行禮說道。

  李商炎聞言也不好推辭，只能暫時放下心中疑惑，直奔為首的海妖，瀧姬卻把他擋在了身後。

  「主人，我來。」

  瀧姬說罷便與那海妖首領纏鬥在一起，只見瀧姬飛身一躍，將那海妖揣入了海中，等眾人再去尋找之時早已不見了蹤跡。

  「為什麼不用劍？」

  「主人對不起，是我大意了。」

  瀧姬立刻下拜說道。

  「不怪仙長，是那海妖狡猾，如今它的手下都被我們擒獲，來日必定帶妖獸來救，只能請幾位仙長再住幾日了。」

  村長立刻走上來說道。

  一場戰鬥之後，村長指揮著村民將一眾被捕捉的海妖都關押了起來，那群海妖看向李商炎都是一臉的憎惡與怨恨，隨著海妖被帶走，村長便邀請眾人回家慶祝。

  「請問村長，這些海妖要被關押到何處？」

  李商炎問道。

  「仙長有所不知，這些海妖離了海水便不能逞凶，索性將她們都壓入有城主兵士看管的礦洞之中，這樣更為穩妥一些，等抓到了首惡，便將她們都送回海中便是。」

  村長笑著回答道。

  李商炎微微點頭，雖然村民們都很高興地慶祝著抓到了一大群海妖，但是李商炎心中依然糾結著為首海妖吐出的人言。

  「小炎子，看來我們抓到了那隻大海妖就能回去了。明天我就前往深海詢問水族，海妖的藏身之處，放心吧。」

  敖潤拍著李商炎的肩膀說道。

  「不知道為什麼，我心中總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只是說不出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李商炎搖頭說道。

  「是女性，那些海妖，雖然面目猙獰，但是身上都有很明顯的女性特徵，也許是在下畢竟陰暗，但是我想到了一種可能，不知道李先生感不感興趣。」

  幽冥子悄聲問道。

  「什麼可能？」

  李商炎問道。

  「有一處地方，我們去了便知道了。」

  幽冥子故作神秘的說道。